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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08:05 作者: 佯醉
    「人家吃頓花酒狎妓談樂,你去扒著人家問為什麼你們這干不法勾當,果然不一般。」

    「那不是觀里那些道士最近幫府衙辦事,隨便聽了兩聲麼?」

    趙趁點頭,「咱們恰巧到了地方,恰巧問兩句而已,都住人觀里了,幫幫忙也是應該的。」

    江汶琛心說不錯,你小子夠意思。趙趁就轉頭道:「宋娘子不知道,八成覺得公子不是好人了。」

    「?」

    ——

    宋月稚親自把子郁送回了清鶯坊,柳夜夜和封絮果然去了聽竹居,這時候還沒有回來。

    樓上樓下的藝娘一見到子郁人回來了,都擔心的上前問候,之後還是宋月稚遣了幾個小廝把人送進了屋內。

    子郁被灌了藥,但好歹話是能說了,下人將他攙扶到床榻上,宋月稚喚了大夫,正準備離開的時候,那人虛虛的叫住了她。

    「稍等。」

    宋月稚停住了腳步,詢問他有什麼需要,他卻搖了搖首,「我只是想說聲謝謝,還有想問問,方才那與我們同行的公子,小姐是認得麼?」

    「認得,但只見過兩面。」

    「我見他談吐不凡,但此人又說家境清貧,照理說能去聽竹居的應當不會真的毫無錢財傍身,小姐還是小心些為好。」

    兩人的對話他也是聽到了,最後那句只是交朋友引起他的警覺。

    宋月稚一怔,半響後輕輕點首,接著才出了門外喚了沒有跟去得童夕,她一邊朝自己的院子走一邊吩咐她道:「你去聽竹居探聽些消息,問問她們那誰最跋扈,誰最落魄。」

    「小姐?」童夕覺得她的言談仿佛變了,但在宋月稚重複了一遍要求後這才領命下去。

    她離開清鶯坊沒一會,封絮和柳夜夜也回來了,一見到宋月稚的面就後怕的上前,前前後後的把人打量了一通。

    「你這丫頭,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想著往那地方跑?」

    「我看你們為難,就先把人救出來了。」宋月稚眨了眨眼,佯裝無事道:「我有分寸的,王主事還好吧?」

    「人暈著到現在沒醒呢。」兩人互看了一眼,「你怎麼把人弄成這樣的。」

    「暈不暈的倒是無所謂,絮姨,人已經救回來了,但王主事不會輕易罷休,這事還不算完,我有個法子杜絕了禍患,不知道可不可行。」

    一聽這話,兩人都有些詫異,宋月稚在京中的做派她們也是知道的,之前唯恐她會有什麼暴力的手段鎮壓,但也會壞了名聲,現下見她不聲不響的救了人,不禁信了幾分。

    「你說說。」

    宋月稚道:「聽竹居的人,如何?」

    雖然不知道宋月稚為什麼要問這個,但柳夜夜還是答:「都是自小孤苦學的看家本領,自然是無錯可挑的。」

    聽竹居的人大半來自十三州,要麼是逃亡,要麼是遷移而來,王主事也不例外。

    「他們贖身的價格可高?」

    「倒也不高,只是那些藝娘若是想蓄夠銀錢卻也十分艱難。」

    那地方賺的大半到了掌事的手裡,不然一些人也不會淪落到要去賣身子的境地。

    「你該不會是想......」

    「我想買幾個人到我們清鶯坊來,錢財我來出就是。」

    —

    夜裡,宋月稚正在譜曲,她身側的鈴可敲了敲一旁的案板,喚她道:「姑娘,人帶來了。」

    「叫人在外邊等著吧,我一會來。」

    她沒有停下手下的動作,反而在繼續譜寫,莫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才放下筆,用手鬆了鬆手腕。

    接著將譜好的曲子拿在手裡,往外去了。

    來見的又兩人,一個叫雲真,一個叫如如,都是聽竹居的人,如如已經不耐煩了,在外邊抱怨了幾句,倒是雲真沉默著,像是個透明人似的。

    宋月稚一見到雲真就發現她是那個當時幫過她的女子,兩人對視了一眼,接著不約而同的輕輕點首。

    「不知宋小姐半夜請我們來所謂何事?」如如先開了口。

    宋月稚沒有答話,反而道:「我適才編了一首曲子,正巧兩位娘子來了,便想著是有緣的,想贈與二位。」

    一見面就送禮,如如有些意外,送曲譜這倒是稀罕的事,她們是不會譜曲的,一支曲子編寫完全是很難的一件事,一般她們只會哼些小調,寫不下來便忘了,更不要提成為自己原作的曲。

    若是喚旁人幫助便要付大價錢,所以她奏的曲一般都是樓里給用的。

    這顯然讓她有些意外了,看來這一趟是沒白來。

    她面上浮現了一絲笑,「謝過宋小姐,不知小姐有什麼難處,若是我知道的,定然言無不盡。」

    「只是說些家常話,我聽外邊說如如娘子歌喉很好,一直仰慕,又不好意思去聽竹居,這才請了來。」

    如如聽她並無要求,心下放了放道:「小姐若是想聽,奴家獻醜便是。」

    宋月稚攤開掌心讓她施展,確實如封絮所說,她的基本功很紮實,若是真能買下來想必也是不虧的。

    她贊了兩聲如如的歌喉,她借著清鶯坊的便利查過她的家底,如如來自十三州,她之前也棲身於一家花樓,並且身價不低,是那地方有名的藝娘。

    兩人一直說著家常話,直到天色都有些晚了,宋月稚才抬手叫人把她遣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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