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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08:05 作者: 佯醉
甚至對她的親人朋友出手構陷,讓她們遭受無妄之災。
或者她這樣的人,就不配擁有什麼友人,那些關心她的,愛護她的,無一到後來不會因為她的名聲,他人的挑唆,旁人難聽的言語,最後痛恨,或者是埋怨她。
她嘗試與她們說理,但她一人說的再多,也抵不過旁人的眾多口舌,更甚至,她們也不想聽。
久而久之,她不再在意旁人的言論,若有人恨她,那就避而遠之,若有人辱她,她便作過眼雲煙。
她珍惜那些為數不多的,還在愛她的人。可與她沾上關係的都會被牽連,這根本無法避免。
她珍惜,所以不忍心她們因她被連累。
宋月稚不想答他,但沉默本身就是就是默認的一種行為。
江汶琛嘆了口氣,驅使馬車的動作慢了下來,他道:「小姐有沒有想過,清鶯坊的人希望與你斷絕關係嗎?」
緊扣門沿的指尖更白了些,宋月稚抿緊了唇。
「說白了,你若是過得不好,被別人言語侮辱,作為你的親人,怕是心裡又難受又心疼,恰巧你又與她們斷了聯繫,才是真正的不好受。」
「若我是他們,定會心中難過。」
宋月稚的心仿佛被一隻手捏緊,她想到了席媽媽,想到了鈴可和童夕,也想到了疼愛她的父親在信中的慷慨陳詞,更有絮姨的憤懣,和柳夜夜失態為她出頭的狼狽。
一瞬間,雙目又是迷茫,又是愧疚。
「只有你過得好,被人愛戴擁戴,他們才會跟著沾光,才會高興。」
只有你好好活著,活得精彩,活得快樂,身邊的人才會跟著愉悅,跟著眼眉吐氣。
宋月稚放鬆了手指,看著滿街的喧囂熱鬧,胸口裡的悶沉隨著呼吸漸緩,她應了聲。
「好。」
不知怎麼的,江汶琛被這麼一個字酥麻了耳,他抬手碰了碰耳廓,又咳了一聲道:「小姐想明白就好。」
宋月稚想了一會,又道:「我與王主事說那些並沒有用處。」
她也不是不想好好解決,但顯然走不通正道。
「與她講道理自然是行不通的。」江汶琛沉吟了一下,儘量把歪話說的正確些,「該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兒又不止我們恨她,她送了一份禮來,自然要加倍還回去。」
一路話來,已經到了清鶯坊門口,馬車停在道路上,兩家確實是近,即使他放慢了速度,沒過半盞茶的功夫還是到了。
他一蹬腳下了馬車,再笑道:「我就送到這了,鄙人姓江,名汶琛,告辭。」
說罷將繩遞給馬夫,準備離開。
宋月稚卻叫他停步,兩人目光觸碰,她頓了一瞬後下了馬車,換了一個說法問他,「幫我是顧念前恩,為我解惑能否說上一聲謝?」
面前的小姑娘像是一團晶瑩的雪,在梅下白的晃人。
他卻笑,又搖了搖頭,「嗯.......我幫小姐不是為了討要什麼,也不是為了一聲謝。」
宋月稚心中不解。
不要什麼,難道就是個仗義的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為己任麼。
他道:「只是覺得小姐的性子很好,交個朋友而已。」
早在客棧的時候相遇,到後來再見她颯爽的模樣,他低估了她的氣魄,也覺得有趣。
「我不是什麼身份貴重的人。」
交朋友?
宋月稚已經多久沒聽過這樣的話了,自小在京都眾人就對她避之不及,但那時候她還有個國公府小姐的身份,現在自己在他面前暴露的,是個藝娘,剛出面時還被人打為了妓子。
宋月稚居然覺得有些窘迫。
「我才是家境貧寒,怕小姐嫌棄呢。」江汶琛忍不住笑,「隻身在外借宿上清道觀,小姐見我一身素衣,何必妄自菲薄。」
第一次相遇時便見他裝束不富貴,但沒想過他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宋月稚有些意外,但她記得他持有麟牌,又能去聽竹居那種花銷不低的地方,怎會.......
她沒想便道:「聽竹居.......不便宜吧。」
說完又忍不住訓斥了自己一聲,這是旁人的事,自己未免太過多事了。
江汶琛果然一征,也覺得有些掛不住臉,半響才扯了個小慌道:「我同窗的好友邀我去的,想著能省下一頓飯錢,並無其他行當。」
聽竹居,現可是個和青樓沾邊的地方啊,而且他先前表現的那麼了如指掌,倒像是個常客,本想著再解釋解釋,宋月稚卻不給機會。
「我知道。」她點頭跳過這個話題,「他日再登門拜訪。」
臨走之時,她似是想起了什麼,言語認真道:「既是朋友,我不會讓你擔心的。」
接著福了福身轉首上了馬車。
江汶琛的目光隨著馬車遠走,這才摸了摸鼻子往回走,一路撞上出來的常疏辭一行人,坐上馬車把後續的事情說了說。
趙趁聽的搖頭晃腦,最後點了點頭表示他們家公子說得好。
倒是常疏辭『嘶』了一聲,再道:「宋娘子怎麼想的我不知道,但我聽你這意思是——雖然你逛青樓,喝花酒,但是你是個勤儉持家的好男人?」
第19章 杜絕這個禍患 求小姐,幫我…………
一句話讓江汶琛面上的表情凝了片刻。
他拍了拍手,「什麼叫但是我是,本來就是,你公子我,我不是為了讓你們兩個吃的好點,去那種地方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