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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08:05 作者: 佯醉
說到這她頓了一頓。
宋月稚心尖一跳,都不敢轉頭去看童夕,只聽旁邊的人冷冷的說了一句,「還言什麼?」
鈴可語調都變得奇怪了,「說是想見見姑娘。」
場面上瞬間寂靜了。
為了避免再和童夕對峙,宋月稚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柔弱無力道:「想是昨日沒穿衣裳凍著了,我……我先回去歇息,你讓人去好好招待那位公子,再多表些謝意,萬不可怠慢。」
「哎姑娘!」
說罷宋月稚已經拉著鈴可往裡走了,她腳步好似生了風,背影居然看出了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玲可被拉著走了,童夕無奈,只好認命去了清鶯坊。
—
清鶯坊
坐在雅閣內的人朝著窗外車水馬龍的街景看去,手裡把玩著一把小刀,四周琴聲悠悠,高閣內一位娘子清嗓唱著小調,很是悅耳動聽。
趙趁嘖嘖稱奇,「清鶯坊真是名不虛傳,這曲子也太妙了些,真想坐著聽一下午,再閒談遊戲,我以前還奇怪那些個酸臭書生為什麼老喜歡來這,可真當是仙境。」
「仙境不仙境不知道,剛剛可是瞧著外頭有人鬧事,大場子還有人砸呢。」
來的時候就見外頭在吵,聚了好些人,要不是他們此行有目的,倒是想湊湊熱鬧。
「同行相爭,未免幹些上不得台面的勾當。」
江汶琛擺了擺手不想再談這些,清鶯坊的是非可不干他的事,他將短刀別在腰間,又去拿那桌上的酒盞,隔壁的人閒談正歡,見他們幾個單獨坐著,便有人上來攀談。
「我見公子面生的很,想必是才來溱安的吧?」那人著一身青布衫,笑眯眯的自我介紹說:「鄙人許材,棟樑之材的材。」
「江汶琛。」江汶琛直言不諱報上名,回笑著,「許舉人家的才子,早有耳聞。」
沒想著居然認得,許材撓頭不好意思道:「什麼才子,都是......都是外邊亂傳的。」
「能這麼簡單傳出好名聲,也是真材實料不是?」
許材聽著心裡好受的很,一拍桌子,放言道:「哎,這頓酒我請了,全當交江兄這個朋友!」
江汶琛朝他豎大拇指。
「許材快來,咱們這對聯到你了,可不許賴啊!」
聽有人來喚,許材喝了一口酒,臨走前道:「過幾日聽竹居有個舞宴,這是名帖,可一定要來啊,我保證那的姑娘,比起這裡火辣多了!」
說罷拍了拍他的肩,轉身走了。
「這是什麼話?去的難不成是青樓?」趙趁覺得不太對勁,聽竹居這名也不像那種賣皮肉生意的地方。
看著人走遠了,江汶琛才答他,「那些把藝娘和妓子打成一黨的人就是這麼來的。」
這行裡邊,不少人眼饞那些個權貴,忘了本分淪為妓子,這事屢見不鮮,也沒什麼好說的。
「那公子,咱們還去不?」
「去啊。」江汶琛輕笑,「為什麼不去,免費的吃喝,不去豈不是可惜?」
常疏辭忍不住一嗤,「咱們都快窮的揭不開鍋了,你家公子自然到處蹭吃蹭喝。」
江汶琛也給他豎了個大拇指,再勾唇戲謔道:「那常公子自己的那份,自己掏腰包出吧。」
話說到這,高閣上的歌聲停止,場面寂靜下來,身著水藍的女子一步步走了下來,在眾人熾熱的目光下徑直朝三人走來。
「宋小姐身體抱恙,怕是不能來見公子了,您在清鶯坊的花銷不記在帳上,她傳話說很感謝您。」
話說完,人行了行禮便轉首走了。
就這麼一句簡單的話,便讓不少人投來嫉妒的目光,那可是清鶯坊的頭牌——弦瓊娘子柳夜夜。這些人到底是什麼身份,面孔這麼陌生,卻一出面便得了她的青睞。
柳夜夜那句話說的很輕,沒人聽他兩到底私語了什麼,但這份殊榮,已經是旁人眼紅了的。
「就這樣?」
沒曾想那位小姐是連出面都沒有,倒白費他們來走一趟了,趙趁和常疏辭難免有些不高興。
江汶琛低垂著眼,好半響都沒說話。
常疏辭見他這般,忍不住道:「你這麼幽怨做什麼?」
「幽怨?」趙趁一驚,「公子你不會是因物定情了吧?!」
「?」
過分解讀了?
「倒不是。」江汶琛支著下巴,往閣樓上看了一眼,「是我唐突了,這般堂而皇之到這來,鬧的眾人皆知總歸不對。」
那日兩人都不曾露過面,那位宋小姐雖然嘴上沒說,但自己作為男子,應當知道這種貼身之物這般光明正大的還回來,定然會惹得非議。
確實是他思慮不周了。
他輕輕嘆了一口氣,略感惋惜。
那個銀蝴蝶耳墜,還沒還給她呢。
第14章 「又來了!」 她倒要看看,這一出是不……
衣裳的事宋月稚就胡謅是那日雨大,於心不忍才送出的,封絮和柳夜夜擔心壞了,不斷的和她說往後這種事萬不能再做,要是那公子真是訛人的,到時候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但還好過了幾日,那公子並沒有再糾纏,兩人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宋月稚受了訓斥,這事也就過去了,再將壓箱底的曲譜送回去哄人,第二日清鶯坊又派人來,叫她過去看看。
明明是一大早,樓內已是人流如雲十分熱鬧,宋月稚走過樓台間,聽著別具特色的溱安曲調,從心底湧現一絲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