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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08:05 作者: 佯醉
    「他也有麟牌?」大漢眉頭一挑,顯然是沒想到還有這麼一茬。

    宋月稚低眉,手指撥動腰間赤紅珠子。這些人是從京都跟來的,多半是與她結過仇,這時候刻意來找不痛快。

    她微微側首,身後的童南很快了解,一隻手上抬握住腰間的刀柄。

    他們只有十一人,那大漢氣息不穩,顯然是外強中乾,加上他妹妹出手,撂倒這些人應當沒什麼問題,只是不知道小姐要將人教訓成什麼模樣才肯消氣。

    童南陷入沉思。

    「這不好辦!」大漢輕嗤一聲,轉首朝簾內道:「她給你多少報酬,我翻三倍給你便是!」

    鈴可終於是忍不住了,上前兩步,「你這人懂不懂先來後到的規矩?」

    「什麼規矩?老子手持麟牌,她占了老子的房,老子他娘的還要出三倍的錢弄回來,到底是誰不講規矩?」他大手一拍桌面,讓整個客棧噤若寒蟬。

    宋月稚低垂著眉,身後童南的手已經握緊了刀柄。

    竹簾內這時候傳來低低的一聲笑。

    「毀人盟約,這事可不干。」

    那聲音像是塞北雄鷹展翅高嘯,充斥威懾之意時又散漫慵懶,不自覺讓人耳尖一麻。

    他說話的語氣倒是與之前那副模樣大相逕庭,但明顯讓場上的人僵了一下。

    宋月稚一抬手,制止了童南的動作。

    看來這公子是不願意幫那大漢了,周遭又一片竊竊私語,眼看著大漢臉色一沉,轉頭朝掌柜大聲呵斥,「老子手上有麟牌,是該我的就是我的!」

    鈴可氣的捂住胸口,「這位公子包下兩間房送與我們一間,也該是我們的!」

    「小賤皮子!」

    大漢儼然已經罵出了口,那蠻橫的氣勢讓鈴可後退了一步,咬著牙瞪他,她何曾聽過這麼直接的侮辱?

    宋月稚微輕輕放下手,童南再度握緊刀柄。

    房,她可以讓,但是人,不打殘不行。

    而大漢這麼一說,其他人已經跟著激憤,出言斥責起來。

    「嘴巴真髒,得不到東西就口出惡言,不愧是商賈之人。」

    「可憐了那姑娘,怎麼碰上這麼個無恥之輩?」

    「我看你才是嘴賤的很!」

    聽著四周的言語討論聲,大漢冷笑一聲,「別他娘以為老子不知道,不就是看這小賤婆娘腰細腿軟,以為逞了英雄就能得一晚上的快活!」

    「老子告訴你們,這小賤皮子就是個妓.女,你們要是想逞威風,給她錢就能爽一晚上,在這拉著臉裝什麼?」

    妓.女?

    聽聞這話,眾人先是一僵,心底對這大漢不爽的同時又忍不住怪異起來,眼底湧現燎燎氣焰,打探的目光全然落在宋月稚身上,這氣質清冷身姿不俗的美人,是妓.女?

    現在怎會有這麼這麼極品的妓.女?

    在大周,多數美貌又富有才華的風塵女子一般都是去花樓做藝娘,只有極少數吃不下飯的人才會去青樓做妓.女,而就是如此,那一個個也都是歪瓜裂棗,用起來食之無味。

    若真是妓.女,這品質也太過好了……

    大漢又咧嘴轉頭超竹簾後看,「這位兄弟若是看中了她,花點錢買一晚上照樣是讓人感激涕零,還能溫著一晚上美人在懷,體會雲雨之樂......要是你不想體會,就別擋著人家快活!」

    此言一出,不少人心裡湧現了個火熱的想法,若是花點錢留的這人一晚上軟玉溫香在懷.........

    「你......」鈴可揮舞著手就要衝上去打人,卻被宋月稚抓在原地不動,她眼睛裡的小獸幾乎是要蹦出來咬人,「你說誰是妓.女?!」

    遭受著周圍肆無忌憚打量過來的目光,身後童南的劍已然出竅,下一刻就要拔出。

    大漢笑容愈發誇張,「老子可是跟著來的,就知道什麼你們德行模樣,不是妓.女?那你倒是說說你是哪家的小姐?這麼拋頭露面在外面啊?」

    京城裡誰人不知宋月稚的母親是個藝娘,但那沾親帶故都是一個貨色的東西,他得了主子命令一路跟出京城,便就是要羞辱她,就是要讓她不痛快,就是讓她到哪都甩不掉這個身份!

    思及此又添上一句,「就是個唱曲賣笑的!」

    第8章 公子為何一定會站在我這邊?  她的眼睛……

    刀光一閃而過,在眾人不察之時正要抵在大漢腰間,割開麻衣,由於視角原因竟沒一人注意到,就連大漢也沒發覺他差點血濺當場,竹簾後一聲調侃讓童南動作僵在半空中。

    「你倒不如賣唱的。」

    那聲音中的調笑和嘲諷像是給場面上潑了一晚冷水,大漢收了笑,有些不耐的朝竹簾後覷了一眼,低聲道:「老子勸你少添亂,你別是這妓子的相好,在這為姘頭出頭呢!」

    竹簾里又是一聲笑,就好像在看什麼有趣的戲一樣。

    這笑聲讓大漢氣急,拳頭捏緊,之前這人不給面子便罷了,這時候居然還敢上來攪事?

    一旁的宋月稚卻輕輕抬手,又讓童南不要輕舉妄動,他一頓才便將刀歸鞘暫不作動作。

    轉而聽見竹簾內自若閒散的話語聲,「敢問,你認得我麼?」

    大漢冷笑一聲,「我為什麼會認得一個妓.女的姘頭?」

    「那你如何認定我是誰,她是誰?空口無憑隨意捏造?」說罷又輕笑一聲,「那我是不是也能說你是大內出來的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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