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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08:05 作者: 佯醉
    而後是宋月稚知道這件事,為她頂著罵名懲戒太子,搶回那能毀她一生的東西。

    大公主毫不過問緣由,在大公主府仗勢欺人,逼著她認錯於太子,那個噁心至極妄想害她一生姻緣的『太子』。

    皇后不知她這份底氣究竟哪裡來的。

    「且不說太子如何,本宮問你,你說自己顧及皇家名聲,你可曾想過她國公府小姐的名聲?她本就在京都無一人可依,母家又是賤籍,是靠著本宮、皇帝、她父親的餘威才在京都混個無人敢看輕的模樣來。但就是這樣,囂張跋扈的名聲依舊被世人不容。」

    皇后將手搭在扶手上,冷聲道:「你昨日好大的威風啊,是不是揚眉吐氣做了為皇家爭了一口氣?」

    「母后......」

    大公主身子癱軟,跪坐於地,滿心說不出沉重驚愕。

    「她就是顧著我們皇家的臉面,就是全京都在指責她目無王法,也不曾將一句醜聞公布於世,你倒好,親自讓她認了這個錯,將她害滿京唾罵,國公府的人出門猶如過街之鼠,你叫本宮這些年受她父親之託做的承諾,權當成了擺設!」

    第5章 跑路  她真是說走就走了

    更讓皇后氣的是,宋月稚認就認了,正當她準備給補償的時候,她居然跑了……

    榮國公再過不到半年就要班師回朝,大公主給她整了這種么蛾子,把人直接氣走,今日是讓大公主跪跪破了謠言,可她到時候她怎麼說這些是是非非?

    說你女兒好心幫忙,結果還受了一巴掌?

    皇后自問說不出這種沒臉沒皮的話,且按照榮國公那個脾氣,到時候還不知道要怎麼鬧。

    她目光落在送進宮的那封信上,宋月稚的意思是她既認了錯就不會再反悔,希望皇后娘娘放她出去躲避禍事。

    她都這麼說了,明顯是要背負下所有的罵名。

    皇后長嘆一口氣,又叫蘇女官推她離開,回頭落在大公主身上的目光如覆薄冰。

    「本宮不管你信不信,自己回公主府閉門思過。」

    —

    大公主回府的時候雙目惘然,直到下面的婢女問她要不要用午膳時才堪堪回過神,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腕,突然出聲道:「去查,去查......」

    她不信自己的親弟弟會對自己有那些齷齪的心思,雖說太子頑劣粗俗,確實有些庸碌無為,但萬不至於不顧人倫道德,對他這個長姐起了綺念。

    是母后騙她的,怎麼可能呢......

    再說當日她不是不想問,是因為宋月稚......

    是她先要在大公主府動手的,毫無章法不顧場合,她不過是維護自己的臉面,這又能有什麼錯?

    大公主攥緊衣裙,幾乎是白了指尖,轉而下面人給她端上午膳,原都是她愛吃的,但此刻見了卻是一點胃口都沒有,幾乎是胃裡冒著酸水,就連那氣味都讓她覺得無比難受。

    一丫鬟急匆匆的到了她跟前,「公主,國公府來人了,問您見不見。」

    聽到這話,大公主就跟心裡被架空了一般,她閉緊了唇,嘴裡那縈繞著要說出的不見終於是沉了底,像是根本沒力氣似的說:「請進來吧。」

    過了半響,席媽媽跨過門檻入了屋子,見坐在朱色紗幔里那端坐著的大公主,不自覺輕視了目光,但禮數還是要做到位的。

    「老奴見過大公主殿下。」

    大公主聽著聲,便知道宋月稚沒來了,一瞬間心像是被掐著了一樣,又很快被壓制下。

    「何事?」她咬著兩個字,怕說多了自己就泄了氣。

    席媽媽不是皇后,並不會那般直言訓斥,她此番來也是等宋月稚離得遠了,不然斷然不會到這來。

    她喚了隨行的人,將東西送了進去。

    那是一卷玉軸,被緘封的嚴嚴實實,隱隱約約間淡得幾縷幽香,可剛送了進去沒多久,裡邊那端莊的影子就打了個顫。

    大公主死咬著唇。

    這時候再說不信......與那逃避戰禍的逃兵有什麼區別?

    覺得憤怒的同時,又倔內心被一隻大手握緊,悶的發疼。

    她怎麼就......她怎麼就不信宋月稚?雖說自己不喜歡她的作風,可她是陪伴她從小到大的摯友,她怎麼就不多問一句,明知道她性子如何,偏偏就是被怒火燒乾淨了理智,作出那種事。

    那日受了一巴掌後,她該是有多心寒?明明她是為了自己受了如此大的侮辱,偏偏是自己不信她,不多問她一句......

    大公主幾乎覺得呼吸不過來。

    又有一丫鬟進來,說好巧不巧,尚書府的小姐來了,原先是早就下了拜帖,來探望的。

    大公主將那玉軸的畫面狠狠一抓,身側的丫鬟見她雙目發紅,心下大駭,聽得她聲音帶著幾分克制,「讓她......」

    席媽媽打斷道:「那日我家姑娘也是對不住尚書府的兩位,她跋扈的很不願意賠罪,我這個家僕老婦雖人微言輕,但這個禮數合該是做了的。」

    大公主哪裡肯見,剛要說話就又聽她道:「總不能當這事沒發生過,任由人舒服著。」

    她這話夾著刀子,大公主悶聲發疼,當時她雖然沒明著維護那兩人,但終究是讓人鑽了空子,之後還賜了禮給足了臉面讓人舒舒服服的。

    終究,人還是進來了。

    韓穎渠一個人來的,她得知了宮裡的事,猜到約莫又是皇后給宋月稚出頭了,大公主這時候肯定是心裡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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