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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02:26 作者: 冰木兮
禾舯光剛到路晏房間沒多久,聽到管家的話不由皺了皺眉頭。
他看了眼坐在床上喝著他特意煮的粥的人,出聲道:「我去去就回。」
路晏將一勺粥送進嘴裡,繃著嘴點了點頭。
禾舯光一出房門,就瞥到大樹後面匆匆逃離的一抹橙色身影。
「站住。」他冷聲道。
小宮女心下慌張不已,知道自己一旦被發現就絕無逃離的可能性了。她哆嗦著停下,緊低著頭手指絞著衣擺卻不敢轉過身來。
木苛大步上前,將小宮女拎了過來。
小宮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求饒。
禾舯光一臉冷然,示意了一下木苛,木苛點點頭,將她帶走了。
吳嬤嬤在廳堂里不斷徘徊,這丫頭都出去這麼久了還未見回來,如果趕在王爺來之後才回來可怎麼辦?
正焦急著,禾舯光就出現在了她的視野中。
她心裡一咯噔,有種不祥的預感。那丫頭死了事小,若被王爺發現皇后娘娘的心思,那才事大啊!
禾舯光往這邊走來,她連忙迎了上去行禮,餘光不斷左右飄忽,尋找小宮女的身影。
沒看到小宮女,她也不敢問,也大致猜出了一二,將請柬送出去後就馬不停蹄地走了。
禾舯光回到房間後,路晏已經睡著了。
他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看著她均勻地呼吸,簡單的再常見不過的淺淺呼吸,和安靜乖巧的睡顏,他都佇立看了許久。
再之後,他坐到一旁的桌子邊,翻開了路晏醉酒那夜他尚未看完的書。那晚本想送她回去後繼續看,但回來後他硬是一個字也看不進去了。
他將視線放到書頁上,思緒卻回到了那天晚上。
·
皇后的壽宴之日到了,禾舯光自然是要去的。
路晏想了想,還是提醒他:「你們家兄弟幾個心裡是何想法,你應該很清楚吧。」
禾舯光微微思忖,他確實還算清楚,不過她突然說這個做什麼。他眉梢微動,道:「你想表達什麼?」
路晏裝作若無其事地看向他處,要她不經意地或者玩笑化地關心別人,她可以。若要她走認真深情路線的關心,除非眼前男人是她所愛的人,不然總覺得彆扭。
可是不提醒他又怕他死在那裡,她的任務還沒有完成。
她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眼神左右飄,道:「你萬事小心,尤其是太子。」
禾舯光看著她,眼底笑意漸濃,承諾她定毫髮無損地回來。
禾舯光離開王府後,路晏本想再去一趟地牢。禾舯光早已知道付盈死的事情,雖然他沒表示什麼,但她還是不敢貿然再去找付盈的幕僚。至少要等她傷好得差不多了或者等那位幕僚恢復正常了再去。
無閆門的那個面具人不知道現在在哪裡,一定不能讓那人知道付盈已死的消息,不然定會對原主爹娘不利。
她站在房間窗口前,正鎖眉思索該怎麼救出原主爹娘時,一個人影自走廊一晃而過。
她凝神,瞧這大白天的沒什麼好怕的,當即出門跟隨而去,卻在走廊拐角處將人跟丟。
她原地佇立,警惕著掃視了一遍周圍。
「這王府比起本將軍的將軍府也好不到哪裡去,要不你還是跟我回去如何?」
一個懶散又不羈的聲音響起,路晏動了動左耳朵,隨著聲音扭頭望去。
一身材修長的男子身著一套墨色薄棉服,悠然自得地翹著二郎腿斜躺在院子裡的桂花樹上。
桂花樹長出新葉方落舊葉,雖是冬天,也是一片綠意,無半點落葉凋零蕭瑟之感。此刻段傲飛半倚在樹枝上,不細看還真沒發現他的所在。
她依舊站在原地,只是轉向了他那邊。
「將軍今日怎麼有閒心來這裡了?」她嘴角掛著自若的笑,像是問他吃飯了沒那般隨意。
段傲飛從樹上輕鬆跳下,臉上帶著似有若無的笑容,有了這絲淺笑,平日裡凌厲的劍眉都多了份柔和。
他這眼神,似清冷似勾引,似正經似流痞,無形之間魅惑之力陡然激增。
要顏值有顏值,要身材有身材,要能力有能力,要權勢有權勢。
路晏無恥地想,若拋開所有事情身份,不顧及任何人任何時間空間,單純的作為一個女人來說,她願意將她正常的欲.望放在這個男人身上,與他談感情、「深入」了解。
當段傲飛走到她面前時,她才面不改色地將不切實際的意.淫從腦海里抹去。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可以說服自己理解這種暗搓搓的思想。但她這種思想的對象竟然是段傲飛,她莫不是有斯德哥爾摩綜合徵,他此前可是有強擄過她的。
「本將軍來看看自己的女人,有何不可?」段傲飛比她更不要臉,一臉理所當然正義凜然,直接說得坦坦蕩蕩。
她輕嗤一聲:「我被禾舯光帶走時,將軍可是波瀾不驚的。更何況我與將軍清清白白,可不要把這句話掛在嘴邊的好。」
段傲飛點點頭,表示瞭然,說出的話卻是:「咱倆都同床共枕了,這句話有什麼說不得。」
路晏啞口無言,她倒不是怕什麼名聲,畢竟她根本不在乎這個東西。只是這種話如果傳多了傳到禾舯光耳朵里,恐怕會影響他對她的好感度。
好在段傲飛這人是個知輕重的,沒在禾舯光面前煽風點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