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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02:26 作者: 冰木兮
他在幫她。
而且昨日他應該也去了牢房,只是沒出現在她面前,所以才將她胡亂編造的謊言悉數聽了去。
途經一家酒樓,牌匾上刻著醉清風三個大字,牌匾很新,像是新開沒多久的店。
路晏看著那店對禾舯光悠然道:「王爺,快午時了,咱們去這裡吃飯吧。」
當她說出這句話時,自己心底都突了一下。快午時了,季林羽快行刑了。
雖然她知道這些都只是角色人物而已,但畢竟跟她接觸過,難免心底會泛起點波瀾。
進酒樓後,路晏再次碰到了昨夜尾隨她的姑娘。
姑娘一看見她,立馬囂張道:「喲,這不是偷絲巾的小賊嗎,醉清風不歡迎你這樣的人。」
待她看到跟在後面過來的禾舯光後,瞳孔一縮,連連收起性子乖張地退到一旁,膽戰心驚道:「王、王爺請。」
路晏不與這丫頭片子一般計較,她今天的目標人物是那位所謂跟禾舯光天造地設一對的神秘姑娘。
丫頭領著他們上了二樓的包間便離開了。不一會兒,有人輕輕敲了敲門,聲音婉轉動聽:「王爺,是我,譚清清。」得允後緩緩推門而入。
路晏目光所及處,是一位風姿綽約的女子,蛾眉螓首,步步生蓮。
女子走到禾舯光前面行了個禮,便巧笑嫣然地上前端起茶壺倒茶,姿態輕盈,溫柔似水。
這副乖巧惹人憐的模樣任女人看了都憐香惜玉,生怕她燙著了自己,更何況男人。
路晏將視線移向禾舯光,只見他面色平常,波瀾不驚,好像早就習慣了譚清清的服侍一般。
他們倆的關係好不好她不清楚,但至少可以知道他們已經相識很久了。
季予翎跟他也相識很久了,可在他眼裡,季予翎就是一顆隨時都可用可棄的棋子。
譚清清比那丫頭片子不知聰明了多少倍,默默給路晏倒了茶,也不多過問半句,亦絲毫未表現出對路晏的敵意。
這個姑娘,不簡單。
路晏如是想。
「王爺和姑娘請慢用,清清就不打擾了,有事隨時可喚。」譚清清臉上掛著溫和的笑,說完便準備離開。
突然,從外面衝進來一人,拔劍直接抵在了路晏脖子上,聲音冷得可以凍結住人:「路姑娘好計謀啊。」
正要離開的譚清清停下了腳步,詫異地看著冷若冰霜的木苛。礙於身份,她並未過問,只是未再挪動腳步。
路晏眉頭輕挑,擺弄茶杯的手指微頓,這個木苛怕是跟她有仇吧。
她面不改色道:「路晏愚鈍,木苛大人還請詳說。」
木苛保持著握劍的姿勢,低眉冷瞥:「偷梁換柱這一招,使得真順手。能從天牢里換走姓季的,確實有點本事。」
路晏心裡一驚,不知是不是她多想,偷梁換柱這句話,讓她不得不想,他們莫非早就發現她的真實身份了,不過是將計就計,陪她演戲罷了?
另外,季林羽被救走了?被誰救走的?
她緩緩吸了口氣,不管是被誰救走的,她此刻都是背鍋的。
她輕輕一笑:「還以為三王爺身邊的人有多厲害,不過是個不問事實隨口污衊人的小人罷了。」
木苛眉頭一皺,看了眼禾舯光。
像個旁觀者一樣的禾舯光剛剛聽到這個消息,並沒有多驚訝也沒有多憤怒,只是沉默寡言的他終於開了金口:「本王不想污衊誰,但除了你,本王實在想不出這犯了滔天大罪之人,還有誰。」
路晏輕嗤一聲:「那是因為你蠢。」
禾舯光臉色微變,沉聲道:「你多次以下犯上,本王未曾追究你罪責。可這劫獄一事,非同小可。木苛,將她關進大牢,待本王查清此事,一併定奪。」
譚清清從未見禾舯光生氣過,因為他從來都是一副漠然的表情,誰也猜不中他的心思。
可方才路晏的話明顯是激怒了他,她想了想,開口道:「王爺莫怒,路姑娘只是年輕不懂事,王爺莫要一般見識。」她看了眼路晏,而後看向禾舯光,莞爾道,「恕清清多嘴一句,路姑娘不過是個弱女子,劫獄一事,恐怕——」
「你不必替她求情,有些人,可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樣。」禾舯光打斷了譚清清,再交代了她幾句酒樓的事,飯也沒吃,便離開了。
風水輪流轉,路晏坐在王府的牢中,心情鬱悶。
譚清清如果跟她一樣是外界來的,那簡直是個高級玩家。能說能裝能忍氣吞聲做小伏低,分明心裡指不定怎麼幸災樂禍,嘴上卻還幫她說話,全身散發著聖母一樣的光芒。
如果禾舯光喜歡這種人,那她真是瞎了眼還以為他有洞察一切的能力。
再怎麼能洞察事物,不還是躲不過白蓮花的煙.霧.彈。
對面牢房裡關著的是上午暗殺禾舯光的夥計,他自己手掌包著厚厚的抹布,虛弱地要死了一樣,看到路晏時突然眼睛發光,毅然決然堅強地趴到牢門邊看她笑話。
她是一個上午還風風光光跟王爺同乘一輛馬車的人,下午就成了階下囚。
世事無常,瞬息萬變。
她聽著肚子裡發出的咕咕叫聲,臉色陰沉。午飯都沒吃到一口,餓死了!
早知道昨天在皇宮天牢里她就殺了禾舯光,至少任務進度不是零。現下,不僅任務二完成不了,任務一也難以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