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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01:42 作者: 青木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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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渚宮之內已經加強戒備,負責宮廷守衛的環列之尹已經將渚宮周圍的士兵增加了不少,只是不知道這次是防備有心之人反叛公室,還是那些防備那些早已經有諸多仇怨的卿族趁機鬧事殃及渚宮。

    太子呂跪在父親的榻前,少年垂著頭不發一言。

    楚王抬起枯槁的手,示意太子上前,用盡全身的力氣說,「寡人死之後,這位置太子來坐。」說著他看向太子呂,「你一定要多多聽取國人的話,另外好好記住先祖的訓言。」

    太子呂強忍著淚,跪在那裡對榻上的父親拜下。

    ...

    ☆、第61章 周一

    鄭媛看到那個水上城門,嘴差點張的老大,不是沒有見識過比這個更厲害的。而是這個在這個時代來說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這是怎麼建成的呀?」鄭媛讓雍疑去問船上的楚人。可憐雍疑,自從鄭媛跟過來開始,他不僅僅要服侍公子均,還要忙鄭媛這邊,以免有事照顧不到。辛虧公子均那裡也沒有什麼要他做的,不然還真的焦頭爛額。

    船上的楚國艄公聽到雍疑讓舌人問的這話,神情之間有些得意,眉宇更是有那種說不清楚的開心。

    「哎呀,這些和你們周人是說不清楚的,不過我們楚人自小就生活在水上,對這些都習慣了,哦,你們沒有見過在水上造房屋的吧?」艄公說話的速度飛快,說的舌人一愣一愣的。

    舌人目瞪口呆搖搖頭,中原的水源哪裡有楚國這麼豐富,好好的地上不建,偏偏要跑到水上去的麼?!

    「那就難怪了。」艄公越發的意得志滿,「一時半會的說不清楚,反正這不算甚麼,到了郢都城內,你們還有更吃驚的呢。」

    「那這水上的城牆是怎麼建造起來的呢?」舌人可沒有被艄公的那些話給呱里呱啦的糊弄過去。

    「那個啊,一眨眼就修好啦!」艄公雙眼笑的眯成了一條縫。

    得,說了和沒說差不多。

    舌人把話告訴雍疑,雍疑又說給鄭媛聽。他蹙著眉頭,「楚人就是奸詐,不肯說實話。」

    「沒事,我也是好奇問一問,也不是真的想要弄明白甚麼。」鄭媛擺了擺手,沖雍疑就是甜甜的一笑。

    那笑容成功讓雍疑痴痴傻傻起來,然後他露出一個很是傻氣的笑容。

    「待會入城之後,叔姬可要和公子一車,輕易不要出來了,郢都不比其他的縣,很多楚國的卿大夫居住在裡頭,要是出事就不好了。」雍疑說這話的時候,罕見的嚴肅起來,原來的傻笑都沒了。

    「嗯,這個我知道。既然跟著你們來長見識,我自然不能給你們惹麻煩。」鄭媛很是認真的點點頭。「不過,這郢都裡頭有沒有鱉湯啊?」

    「噗……」雍疑差點就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他手握成拳頭放在唇上咳嗽了好幾聲,「應該會有吧,臣到了傳舍,會去庖廚底下問一問,要是沒有,臣就讓人給叔姬買來。」

    「那就拜託你了。」鄭媛開心的笑起來,露出潔白的牙。

    雍疑摸了摸後腦勺,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對了,楚人奸詐又不老實,你覺得和秦人比起來怎麼養?新鄭里有些上了年紀的大夫和秦人打過交道,可是他們也不願意多說。」鄭媛瞧著上岸還有好一會,乾脆和雍疑說話來解悶。

    「臣沒有見過秦人,秦國和宋國離的太遠,想見也見不著。不過臣和公子拜訪那些卿大夫的時候,也聽說過,秦人做事死板,一板一眼的。和楚人很大不同。」

    「同樣都和蠻夷毗鄰,性情倒是不同。」鄭媛一聽這話就樂了。

    「不然當年秦穆公也不會吃晉國那麼多的虧了,就算是想要報仇,都被晉國來的君夫人給攔下來了。」

    雍疑正說著,公子均突然從船艙裡頭走出來。來到他們的身後。公子均面無表情,嘴唇抿的很緊。雍疑看到他的時候嚇了一跳,趕緊避讓到一邊去。

    鄭媛回過頭見著公子均那一臉,頓時對他一笑,「終於肯出來透透氣啦?」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葉縣的時候,被縣尹抓住手輕薄的經歷實在是太過驚悚,他這段時間一直有些鬱鬱寡歡,哪怕鄭媛拿著從河裡新鮮撈上來的魚蟹逗他開心,都沒有多少作用。這會她和雍疑說上幾句話他就跑出來了。

    果然吃醋的力量是強大的。

    「嗯。」公子均的視線在鄭媛的臉上轉了一圈,他點了點頭,和她站在一塊。水面上的風很大。楚國進城的水路修的格外的寬廣,乍看之下和普通的河道沒有任何區別。

    「到地方了,好好把事情辦妥,然後我們就回去吧。」鄭媛衝著他笑,她曾經對著銅鏡練習過笑容,知道自己該怎麼笑。

    「不想多呆?」公子均問。

    她瞧著他滿臉的不爽,就差沖回去把那個縣尹丟在地上一劍了解了他,這樣子要是還想在楚國多呆都不知道心到底有多大,「原本我就是來看看的呀,誰說要在這裡長住了,到時候阿嫂那邊還要一套說辭呢。」

    「薛任那裡估計費不了多少心思,」公子均見著鄭媛耳邊有細碎的碎發落下,伸出手細心的給她順到而後去。船上的人見著,都心照不宣的轉過頭,只當沒看到。

    「知道。」鄭媛甜糯的回了一句。

    薛任因為公子蠻的事對她正不滿呢,新婚的小女子,天大地大,也比不上自己的新婚夫婿。一切阻礙和夫婿溫存親熱的都是她的敵人。試問對敵人怎麼可能會關心之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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