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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4:55:39 作者: 青木源
    侍女兩聲著急的催促把高神愛的注意力給拉回來。高神愛回去之後,魂不守舍。高氏見著她這樣都忍不住奇怪,「你這是怎麼了?」

    「姑母,我今日在外頭見著三郎了。」高神愛強行定下心神來,回道。

    「那不是挺好的麼?」高氏笑道。她讓侄女出去,就是為了看一看兒子,慕容泫這會是根本不搭理她強硬的那套。也只能軟著來了。

    「三郎身邊還有個人。」高神愛說起這事都覺得有些難以啟齒,這種事從她一個世家女郎的嘴裡說出來,實在是太羞恥了。

    「嗯?」高氏對慕容泫身邊有幾個人並不清楚,她以前對這個兒子並不在乎,也不關心,和外頭的那些人家養兒子也沒多大區別,當成個小貓小狗,隨便給點吃的就長大了。結果長大了,這孩子早熟的快,等到她反應過來,慕容泫身邊早已經不容她插手了。到了現在高氏自己都弄不清楚慕容泫身邊到底有多少個人,那些人有幾個是漢人,幾個是鮮卑人,出自哪幾個家族,高氏都分不清楚。

    不是沒想過要弄清楚兒子身邊有哪些人,而是慕容泫早已經把身邊收拾的乾乾淨淨,容不得她插手了。

    「就是那個傳言裡頭的人。」高神愛還是個未出嫁的女郎,說男寵兩個字實在是說不出口。

    高氏立刻就明白了,「他怎麼還沒有放手?」

    有一次慕容泫帶著他那個親兵來見她,被她擋在了門外,這都多久了,還不肯放手?

    「那個還真是個董賢一樣的人物麼?」高氏笑道,她面上帶有笑意,可是話語裡卻是再明顯不過的鄙夷。

    高氏出身世家,自然對那些在床榻上以色來服侍主君的男子很是不屑。如果真的有幾分本事,怎麼會做那樣的事。

    董賢就是個只有一張臉,別的都不會的草包。高氏這話也有貶低秦萱的意思。

    高神愛憂心忡忡的,高氏看著都有些心疼。她嘆了口氣,「放心,沒事的。」

    *

    秦萱這還是頭一次進鄴城,鄴城是個古城,歷史悠久,而且這裡還曾經是曹魏的都城。她聽說鄴城還有曹操修建的銅雀金虎冰井三台。

    這會離曹魏那會少說也有百來年了,她還有些期待。

    結果她才到鄴城,夜裡就開始頭重腳輕,躺在床上死活起不來身了。秦萱在路上有些不舒服,不過都不嚴重,她也沒有放在心上。結果到了鄴城她就趴下了。

    發熱的感覺很不好,好像被架在火上烤,水咕咚咕咚喝下去,哪怕過了很久都沒有上廁所的**。

    她絕對是和鄴城犯沖!

    慕容泫跪坐在她床邊,這會已經是夜裡了,屋子裡頭點了燈。這屋子裡頭幾乎是盡善盡美,原先是石趙的一個諸侯王的府邸,後來用作慕容泫的居所。裡頭用的一切都是極其好的,就連被褥上的四個角都點綴有拳頭那麼大的明珠。

    秦萱這會沒有那個心情欣賞這份富貴。人都病的迷迷糊糊了,哪裡還顧得上自個蓋的被子是什麼樣?

    「萱娘?萱娘?」慕容泫借著室內的燈光,看到秦萱面上的紅暈,他低低叫了幾聲。卻沒有得到回應,他伸出手去,觸碰了一下秦萱的臉頰,燙的嚇人。

    他立刻叫來候著的疾醫。

    疾醫是早就給秦萱準備了的,醫術自然是徐醫最好,但是徐醫這會在皇宮的太醫署裡頭,一時半會的出不來,只能用外頭的來應急。

    「這是因為外寒入侵而引起的經脈不暢。」疾醫一把年紀了,鬍子花白。

    「……有甚麼可以退熱的辦法?」慕容泫看到裡頭秦萱臉上通紅,他心裡如同有把刀在捅似得。

    疾醫見著慕容泫那雙眼睛,忍不住低下頭去。人吃五穀雜糧,哪裡會不生病,尤其他看裡頭的女子似乎在早年的時候吃了不少苦頭,身體底子完全就是自己摔打出來的。這樣的人平常不會生病,但是一生病那就有些懸了。

    「小人已經開好藥方。」疾醫對著慕容泫,忍不住的害怕,眼前的年輕人明明二十都不到,但身上的氣勢卻是年長他許多歲數的貴人都不曾擁有的。他說話的時候,牙齒都忍不住在打顫。

    「快些!」慕容泫說完這句話,轉身到房內。

    疾醫聽到慕容泫走了,才敢抬起手來擦拭額頭上的汗珠子。他回到房內開好藥方,交給家人之後,隨口問了句,「裡頭那女子是你們主人的妻子麼?」

    「那是我們郎主的心頭肉。」家人說完這句,突然臉色變了變,「我這話你可別傳出去。」

    疾醫聽這話有些奇怪,不過有些事不該說出去,他也知道。

    「好。」

    藥湯很快就送了上來,慕容泫親自端起藥碗給秦萱餵藥。秦萱兩輩子活這麼大,喝苦藥的次數一隻巴掌就能數的過來。

    她殺的了人,也能徹夜追趕敵人,結果到了苦藥面前,愁眉苦臉的。身上發著熱,軟綿綿的,慕容泫親自把她給抱起來,手裡拿著那碗藥餵她。

    秦萱喝了口,臉都要皺起來了,「這都是什麼啊,難喝死了。」

    「這事藥湯,喝了可以退熱的。」慕容泫抱著她,感覺懷裡簡直抱著個火炭一樣。再怎麼下去指不定會怎麼樣。

    「……」秦萱閉眼一會,她伸手從慕容泫手中徑直把藥碗接過,一口氣喝了個乾淨。她不耐煩被那麼一勺勺的喂,簡直就是在受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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