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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4:55:39 作者: 青木源
糧草已經先運出去了,等不了幾天,大軍也要出發了。
「……」慕容明被慕容泫方才那一句給氣到了,少年人年輕氣盛,別人說句不好聽的話,都會氣上好久,尤其這人還是自己的兄長。
「那麼日後三兄也不要對我指手畫腳才是。」慕容明怒氣沖沖的就從茵蓐上起來,原本是要來拉個助手,沒想到兩兄弟倒是差點吵起來。
秦萱見著慕容明怒氣沖沖的就往外頭走,她頗有些擔心的看了他一眼,也遲疑著站起來,想要去送送他。
結果慕容泫對她搖了搖頭。
「他到底是你的弟弟,這樣不太好吧?」秦萱有些擔心的看著慕容泫。
「你別看他總是任性,其實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心裡清楚的很,也不需要旁人來擔心。」慕容泫垂下眼帘,「如今大戰在即,他知道自己該做甚麼。」
秦萱聽到這話,突然笑了兩聲,「你似乎對他很生氣啊?」
一開始的時候還好想,畢竟被人打擾了,是個男人都不高興。可是後面那生氣就很有意思了。
「……四郎太任性了。」慕容泫沉默了一會答道。
秦萱含笑看過去,他轉過頭,營帳中的燈光將他的面容籠罩在一片朦朧中。
她突然起了點小心思了。面前男人太誘人,她不能抵抗這種誘惑啊……
秦萱才走近一步,想起自個和慕容泫才吃過大餅。她是照著日後的煎餅果子做的,雖然沒有大蔥,但吃下去口氣一時半會的恐怕也美妙不到哪裡去,秦萱想起這個,立刻捂住嘴向後退了兩步。
男色迷人,可是一口的「美妙」味道,也實在是不敢啊。
「天色不晚了……」秦萱話語才出口,那邊的年輕男人就投過來幾乎哀怨的眼神。她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
話說她已經把人給晾在一邊好久了,的的確確應該安慰一下,不過兩個人滿嘴的氣味。都還沒洗澡呢,還是算了吧?
「就這樣,過幾天就要出發了……」秦萱一邊說一邊被慕容泫怨婦一樣的目光逼的連連後退,最後直接留下來一句「我走了!」直接落荒而逃。
秦萱跑到外頭,守在外頭的士兵瞧著她那副驚慌失措的樣子,眼神都閃了兩下。唯恐營帳裡頭發生了什麼事。
秦萱不敢在慕容泫這裡久留,她立刻就腳下抹油跑的飛快,半點都不敢多留。她知道男人在這方面比較難忍,尤其還是開了葷的。有些人精蟲上腦的厲害了,就連自個同袍也能睡的。
慕容泫自然不會這樣,但他憋的那麼厲害。秦萱看著都有愧疚感,不過愧疚歸愧疚,反正不能在這個時候就是了。
她回到自個住的營帳裡頭,讓梨塗取來刷牙漱口用的那些東西,仔仔細細把自個給打理乾淨了,洗了腳躺在獸皮褥子上好一會都睡不著。
那種不得紓解的煩躁折騰的她到了深夜才睡過去。
連著這幾天,秦萱都是躲在一邊練兵,輕易不敢到慕容泫那裡去,生怕到了他那裡看到的就是慕容泫怨男的眼神。
那眼神清澈又哀怨,秦萱連『自己動手解決』這類的話都說不出來。
既然如此就乾脆躲著走算了。
一直到大軍出發的那一天,秦萱才鬆口氣。大軍出發,又是南下入關,到時候肯定會急行軍。到時候上到慕容泫下到小兵,都會忙的腳不沾地,到時候不管有多精蟲上腦,也完全顧不上了。
對於此,秦萱可是相當的有經驗了。
慕容二十萬大軍分作幾支南下向幾處關卡進發,一旦入關,南下便容易許多。
慕容奎身上還有傷,根本不能夠起身來送兄弟和兒子們出征。於是派出世子慕容煦去送送他們,慕容奎躺在床榻上,讓面前頭髮半百的老瘍醫給自己換藥。
老瘍醫手法老練,換藥的時候慕容奎半點都不覺得疼痛,這可比之前那些人來要好多了。
這瘍醫是慕容泫送來的,慕容奎想起這個兒子也有些感嘆,他從小對這個兒子沒多少關注,但是長大之後倒是知道孝順阿爺。
「先生看起來不像是遼東人。」慕容奎光著上身躺在那裡,閒著也是閒著,和瘍醫說起話來。
遼東人長得五大十粗,慕容家裡頭的人個個身高七八尺,而且此人一臉儒雅,看著和平常人不同。
「老朽原先是洛陽人士,並不是遼東本地人。」徐老說起自己的事,手上的動作半點不亂,將慕容奎的傷口清理乾淨,敷上調製好的藥膏。然後用乾乾淨淨煮過的布條包紮起來,說起來這個要把包紮傷口用的布條和割去腐肉所用的刀具放在沸水裡熬煮,這個還是慕容泫告訴他的。
徐老行醫多年,知道這傷口的醫治,一半看瘍醫本人的醫術,另外一半則是看病患自己能不能撐過來,傷口惡化真的防不勝防,他行醫了這麼久,看了太多傷口不治而亡的。
不過他用這些煮過的東西給慕容奎療傷,貌似到現在還沒出現這種狀況?
「洛陽,我阿爺當年就在洛陽。」慕容奎一聽到洛陽就來勁了,好像抓住個能說話的人似得,和徐老說起洛陽曾經的風采來。
慕容奎的父親當年是慕容部送到洛陽的質子之一,那會洛陽對這些蠻夷的質子們勉強還算不錯,至少能夠讀書。他們在洛陽穿漢人衣裳,說漢話,要是祖墳冒青煙的也能做官,當然做官是相當少的,十個人裡頭可能不會有一個,但人是學了不少東西的。慕容部的漢化就是在他前一代遼東公的手裡迅速擴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