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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4:55:39 作者: 青木源
比德真羨慕的摸摸下巴,難不成這位將軍在宴會上還喝了鹿血不成?
鹿血這種燥熱的東西實在太過兇猛,就算年輕人好奇心士族,也不敢輕易嘗試。
「……」秦萱早上的好心情已經被比德真全部破壞個乾乾淨淨,她懶得再和他說話,把他的胳膊從自己的肩膀上拿下來,回到自己的營帳中拿了馬槊,到了一處空曠的地方就開始練習。
居住的地方倒不是正規的營地,有甚麼校場之類的。她心裡有氣一頓揮舞下來,倒是發泄個七七八八,原先想不通的,生氣的,等到渾身上下出了一層汗之後,倒是精神了。
她原先就知道自己和慕容泫是沒有未來,說白了,不管是出身或者是其他的,她和慕容泫就沒有什麼將來可說。只不過她沒有熬過自己心底的那些慾念罷了,這人在世上都有很多事,身上也有很多責任。
她想要在這個世道出人頭地,就必須捨棄女人的身份。而女人這個身份對她來說,是個負累。
有時候發狠起來,還真的恨不得自己變成個男人。
馬槊頂端的尖刺在空中划過一道銀光,她保持著出擊的動作,過了好一會迅速將馬槊刺進面前紮好的一團乾草中,槊尖一攪,面前的乾草就徹底脫離了兩段繩子的束縛,向四周炸開來,散落了一地。
她這一下子,把周圍那幾個趕過來的奴隸給嚇到了。那幾個奴隸哭喪著臉,不知道今天得罪了哪路神仙,好好的出來送乾草餵馬,結果遇上個瘋子!
瞧著這瘋子身上的行頭,奴隸們躲的遠遠的,沒幾個敢上前來。
原先乾草割好收拾完之後運送過來,放在這裡,幾個不過是出去撒泡尿的功夫,怎麼就來了個瘋子!
秦萱瞧著那邊差不多已經快要抱在一塊痛哭流涕的奴隸,有些頭疼的撓了撓頭,她方才心情不太好,就拿這一對稻草做了出氣筒。這會冷靜下來,好像給人添麻煩了。
她把馬槊往身後一別,在幾個奴隸幾乎要把眼睛瞪出來的驚恐眼神中,她將散落了一地的乾草收拾起來。
秦萱以前在秦家的時候經常幹這活計,做起來輕鬆又麻利。
不一會兒,那些原先被她弄散開的乾草就已經被收拾了起來,秦萱還給人用繩子給結結實實捆起來。
這幹活乾的,連那幾個奴隸都目瞪口呆。
原先以為遇上個瘋子,這瘋子還拿著馬槊,瞧著就是行伍中人,不是他們能夠招惹的起的。就算這個傢伙真的發瘋起來把他們都砍了,也沒有多少事。誰知道這傢伙這麼好脾氣的,就把東西給他們收拾好了?
秦萱收拾好乾草,聽到身後一棵樹後發出一聲嗤笑。那笑聲很低,若是馬虎一點也就忽視過去了,但秦萱耳聰目明,很快就察覺出來。
「快去吧,到時候耽擱了,管事的會罰你們。」秦萱也在人手下幹事,知道這些人都是些可憐人。
奴隸們看她和看怪物似得,立刻推著車跑了。
秦萱大步徑直走回自己的營帳去,那樹木後的人她看都沒看一眼。她才到這裡沒多久,不管對方是不是宇文部的人,也不好打草驚蛇,鬧得動靜太大。還不如瞧瞧對方到底想要做什麼。
秦萱回去之後,飽飽的吃了一頓。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不可能在中郎將這個位置上呆上太久。
亂世之中,人命如草芥,但有本事的人但凡有那麼一點運氣,也絕對不會差到哪裡去。尤其是在這以功勞論高低的胡人裡頭,她或許因為是漢人比鮮卑人升遷慢了一些,但是眼下有人提拔,面前的就是一條青天大道。
所以別人還真的沒有那個膽量來剋扣她的東西,甚至有些想要討好她的,還會格外多送一些。
秦萱吃了個大飽,剩下的足夠梨塗吃兩頓。
梨塗生母是漢人,父親是匈奴人。胡人裡頭大多數是高鼻深目的白種人,發育的比較早,這個年紀梨塗已經開始吃的多了,雖然梨塗不想被秦萱知道,但是秦萱自己就是這麼過來的,哪裡會不知道?
只不過為了照顧梨塗那點自尊心,她還是別說出來好了。
吃完之後,她就抓起馬槊走出營門。
今日是慕容泫和慕容祁兩個去王帳和宇文單于議事,說是議事,其實還是互探虛實。秦萱想起從比德真那裡聽到的,宇文單于昨夜送了慕容泫兩個□□的女人,她惡意的一笑:祝福慕容泫乾脆腎虛直不起腰。
沒有慕容泫的命令,她不可能跟隨慕容泫進入王帳中。跟著他進去的事是烏矮真和馮封幾個親兵,等到換崗的時候,來了一個虬胡大漢,那大漢秦萱一眼看出來是慕容祁身邊的心腹。
鮮卑也不是男人個個都長得好看,也有難看,甚至還有臉和棒子一樣圓扁的。
「慕容將軍有事交給你去做。」那人看了看左右,直接開門見山。
比起一開口就扯了一大堆,最後才說正事的。秦萱更喜歡這種,她點頭,「願聽調令。」
人雖然是慕容祁身邊的人,但是沒有慕容泫的首肯,恐怕依照慕容祁謹慎的性子,也不會派人來。
秦萱曾經在慕容祁手下待過那麼一段時間,對這位的謹小慎微簡直印象深刻。
她立刻就提著馬槊去給慕容泫幹活了,別管兩人私底下如何,明面上,兩人都是上峰和將官的關係,慕容泫有事交給她去辦,自然是責無旁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