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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4:55:39 作者: 青木源
    安達木瞧見她出來,面上一喜,牽著秦蕊就要上去。

    這會有人從一旁走來,瞧著長相應該是漢人,他身後人還牽著一匹白馬,看樣子就是從蓋樓家裡跑出去的那一匹。

    「郎君受驚了。」馮封對秦萱一禮。

    「無事。」秦萱瞧著馮封有些眼熟,但也想不起來自己究竟是在哪裡見過他,但她多少能夠猜到一些他的身份。

    秦萱沒來由了挨了這麼一回,心情不好,臉色也不好看,甚至說話的聲音都是硬邦邦的。

    馮封自然知曉其中緣由,只是當做不知道,「馬……應當歸還給郎君……」說著就讓人將白馬牽來。

    「不必了!」秦萱高聲道,「我原本也養不起這樣的好馬,留在身邊不過是明珠蒙塵罷了。還是歸還給舊主比較妥當。」

    蓋樓犬齒在一旁聽得暈頭轉向的鬧不明白,他聽不懂漢話,而秦萱這會說的也不是鮮卑話。

    「這是怎麼了?」蓋樓犬齒一臉的茫然,結果被兄長一把拉了過去。

    「這是我家郎君所贈……」

    「某知曉郎君好意,但是無功不受祿。」秦萱看了小白一眼,小白這兩個月來沒少在她手下吃虧,瞧見她看過來,還轉過馬頭,就是不看她。

    「那麼就不應該接受此物,更何況某此刻有此馬,如同稚子身懷千金招搖於市,這並不是好事。」秦萱是徹底不想要這匹白馬了,要是原來還說有點兒占便宜的心思的話,這會已經完全沒有了。

    不是到她這裡就是她的,旁人想要拿了去,就她眼下的身份,說拿走了也就拿走了。

    「告辭。」說罷,她走到安達木那裡抱起妹妹,頭也不會的走了。

    這下蓋樓犬齒也明白她那話里的意思了,雖然他聽不懂漢話,但是還是會猜的。他連忙跟上去,瞧了瞧馮封,又依依不捨的瞧了一眼那邊的小白。

    蓋樓虎齒心下也捨不得,但也明白太好的東西沒有那個身份是留不住的道理,見著弟弟依依不捨,乾脆托起他就走。免得他站在那裡丟臉。

    馮封站在那裡,見著這一家人都走遠了,他嘆口氣來,看著那匹白馬「以前怎麼沒見著你這麼討嫌呢?」

    白馬很不滿的打了一個響鼻。

    「罷了,也只能進言郎君,送點別的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嬌花陰鬱著臉:「為嘛被送了回來」

    馮小哥:老闆你不考慮送點油米菜之類的?水果也成啊~

    小白:太好了朕終於回來了!

    嬌花:殺掉馬做火鍋吧。

    小白:啥?!

    ☆、相遇

    秦萱回家之後,前一段日子還是雞飛狗跳了一番。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那一頓把須卜涉歸給揍懵了,還是那一位慕容郎君做的好事,須卜涉歸拉著自己那兩個兒子上門來,當著她的面把兩個兒子給打了一頓,是真的打不是隨隨便便做樣子的。

    秦萱原本還打算攔住,結果被賀拔氏喊停,「他自家的兒子,打死了也是算他自個的!」

    於是秦萱和蓋樓兄弟兩個,袖手看著須卜涉歸把自個兒子打的連親娘都認不出來,腦袋真的是腫的和豬頭沒有任何區別,秦萱瞧著那兩個兒子眼睛腫的都眯成一條縫了。

    做阿爺的把兒子打成了這樣,要是還不鬆口,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秦萱乾脆就把這件事揭過去算了,至於送來的那些賠禮,收了一半。當天夜裡就做了一頓好的給全家吃。

    後來日子過的比原先好一些了,周邊的人原先就不太敢惹他們家,後來出了這件事之後,連平常和他們搶東西的人都少了。

    鮮卑人並不在乎什麼道德,連上頭的慕容家一母同胞的幾個嫡出兄弟都公開撕破臉,互相打的頭破血流,更別提下面的鮮卑平民了,有事兒都是拳頭說話,別說哪邊占理,拳頭硬的就有道理。

    秦萱在蓋樓家住了這麼幾個月,也沒少和旁人捲袖子打架的,她原先就力氣大,一個不小心容易傷人,這件事之後,就更加沒有人找他們了。

    蓋樓犬齒嘚瑟的呼哧呼哧喘氣,秦萱就覺得有些不是滋味了。

    「秦萱你說上回那個須卜涉歸來,臉都成那個樣子了。」蓋樓犬齒瞧著秦萱帶著秦蕊坐在胡床上,教秦蕊認字,他忍不住心痒痒蹭過去,時不時的就和秦萱說話。

    平常人家買不起紙筆,這些漢人的東西在沒有文字的鮮卑人看來高貴異常,別說買來用,就是說一說,話語裡都是帶著無上的羨慕。

    只不過羨慕完了,還是買不到。這會正亂著,有紙筆也是供應那些士族去了,輪到平民老百姓就沒了。

    秦萱讓秦蕊自己手裡拿著一截兒小棍子在地上畫著,她聽到蓋樓犬齒這話,頭也不抬,「他也是看在別人的面子上,並不是我真的把他怎麼樣。」

    「可是我聽說,你之前不是和他打了一場,還打贏了麼?」蓋樓犬齒有些想不明白。

    「……」秦萱瞧著蓋樓犬齒那一雙堪稱純淨的大眼睛,頓時覺得有些頭疼,也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解釋。

    「他不是看在我贏了一場。」秦萱道,她教了妹妹幾個字,讓她自個學著比劃,然後回過頭來和蓋樓犬齒說話,「而是看在別人的面上。」

    「啊?」蓋樓犬齒聽了她這話,一臉的茫然,「難道不是你能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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