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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4:55:39 作者: 青木源
    秦萱將手和匕首在秦椿身上擦拭乾淨,「從兄你也知道,林子裡常常會有野獸,野獸聞到了血腥味前來,會不會把你活活吃掉呢?」說到後面,秦萱笑起來。她笑聲低沉,帶著些許沙啞,聽在人耳里有說不盡的惡意。

    「你知道野狼是怎麼吃人的麼?它們不是一隻的來,是一群!」她笑的惡劣十足,「一群狼少說也有十來只,先是把你圍起來,瞧你動彈不得,再群撲而上,先是有幾隻咬住你的脖子,然後你就只能瞧著那些狼咬破你的肚子,把裡頭的腸子全都拖出來。」

    秦椿聽到這話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她腳下踢了幾下,發現他是真的昏過去了,再也沒有興趣的回過頭去。

    「阿萱,你這下還回得去麼?」安達木自然知道秦萱在秦家的處境,都把那個女人的兒子這樣了,還能回得去?

    「我沒想回去,」秦宣嘆口氣,「我原本就沒打算在這裡多呆,過了這個冬天就帶著阿蕊去大棘城。」

    大棘城是慕容一族的鮮卑都督所在的城池,那裡比較起其他地方比較好一點。

    「你怎麼不去漢人的地方?」安達木知道這些年來,有不少漢人從中原遷徙到遼東,甚至鮮卑都督還專門設立喬郡來安置那些拖家帶口遷徙過來的漢人。秦萱是漢人,去那裡還是不錯的。

    「大棘城的漢人還多些呢。」秦萱道,其實更重要的原因是她其實看上去並不是個正統的漢人,母親鮮卑人,她自己的作風也和真正的漢人女子相差了十萬八千里。更重要的是「我記得我外祖家在那裡。」

    蓋樓氏的娘家就在大棘城,只不過她嫁出來之後就沒再回去,那會她打算帶著夫家的牛羊和子女打算回去的,甚至還和子女們提過自己娘家。

    「這麼久了。」安達木彎下腰來給她收拾,地上的人已經軟的和一灘爛泥似的。他收拾好,將東西放在馬背上,拉過自己家的獵犬,和秦萱一道向外走。

    「找得到最好,找不到也沒關係。」秦萱笑了一下,「我聽說大棘城裡有很多漢人士族,有心還是可以養活自己。」

    秦萱早就打聽好了,也打算好了。眼下要做的不過是將一切都提前,安達木聽她這麼說,不禁有些吃驚,但是他最後也沒說甚麼話來。

    秦萱將手上的血洗淨,直接就去了她叔父家裡,院子裡頭秦丫正在玩耍,聽到門那邊被人打開,看到秦萱站在那裡,她立刻就學著陳氏尖利著嗓子,「阿母,那個鮮卑野種回來啦。」

    陳氏在房子裡頭忙著紡布,聽到女兒這麼一聲,心下奇怪,瞧著外頭的天色還早的很,完全不到平日裡秦萱收工回來的時候。她只是當做秦萱想要偷懶,要白吃她家的米糧,立刻將手裡的梭子一丟,口裡罵罵咧咧的出來就要和秦萱對罵。

    她一出來,就見到秦萱背上背著一個包袱,手裡拿著弓箭,「你又要到哪裡去?」

    秦萱看都沒有看陳氏一眼,逕自往門口那邊走,陳氏見狀又開始罵,而且她還橫在秦萱的面前,拿出一副死活不讓道的模樣「怎麼,白白吃了我家幾年的米糧,這會都還沒還清呢就想走?」

    陳氏私下已經和別人商量好了,秦萱已經長大,而且模樣很不錯,給另外一個村的死了老婆的男人正合適不過。那男人沒事喜歡打妻子,前頭已經打死兩個了,換了秦萱這個,說不定能夠多挨一段日子,那個男人就衝著秦萱的那張臉,還有一身的白皮子,都願意多給許多聘禮。

    「沒清?」秦萱原本就因為秦椿的事心裡有火,聽到陳氏這話怒極而笑,「當年我阿爺那些豬馬牛羊你們沒少瓜分吧,那些還算沒清?」

    陳氏見著她眼裡的怒火,忍不住一縮,想起面前這個是她的小輩,立刻又挺起腰杆來,「我已經給你找好了婆家,你還想跑到哪裡去?我老實告訴你,你就是秦家的人!生死都由我們做主!」

    陳氏見到秦萱面色大變,心下得意,還要再說,秦萱劈手從背後將弓拉下,逕自將她整個腦袋都套在裡頭。

    那張弓是她的父親留下來的,沒有一定的力氣根本拉不開,所以只有她一個人在用,她拉緊弓,弓弦就勒緊了陳氏的脖頸,粗糙的弓弦已經割破了她脖頸間的肌膚,血珠子迅速冒了出來。

    陳氏喉嚨里赫赫直響,她拼命的抓向自己的脖頸,想要給自己掙扎出一條活路。見著抓不了,就去拼命的伸手抓秦萱的衣裳。

    秦萱一手絞弓弦,一隻手捏住她手腕,「咔擦」一響,陳氏的胳膊已經折斷了。

    秦丫在一旁看得傻了,張大嘴就要哭,結果秦萱看過來,「敢哭一聲,我就讓你和她一塊死。」

    這句一出,嚇得秦丫立刻咬住自己的手。她驚恐的看著秦萱用弓將陳氏勒的連叫都叫不出來。

    秦萱沒有那麼多力氣來和陳氏玩什麼宅斗,何況圍繞著那麼點雞毛蒜皮的事吵來吵去,陳氏不煩,她還煩呢!

    「你當人都是傻子是不是?當年的事所有的人都不知道?」秦萱手中用力,陳氏口水沿著唇角淌下,白眼直翻。

    最後她兩眼一翻,雙腿癱在那裡。秦萱知道多大的勁可以勒死人,這會陳氏不過是暈過去了。

    秦萱將身體癱軟的陳氏踹到一邊去,拿過繩子把母女倆五花大綁,嘴裡塞了破布丟到房裡去。

    她拿了東西,拉出馬廄里的馬,那是以前父親留下的母馬生下的小馬駒,後來被她一直照看長大,秦蕊還給起了個名字。也算是這個所謂的家裡不多的貴重財產。秦萱沒想著要給陳氏一家留著,當年瓜分遺產的時候,秦永這個叔父沒想過她的死活,而且陳氏手裡還有一條小孩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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