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地攤也是事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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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闆面前的夏雨長相清純，就連那雙眼睛都充滿了涉世未深的農家女孩天真，他好似對她的話很滿意，樂得眼睛彎成一條縫，轉身回到灶前，接著忙起來。

    夏雨蹲下，又喜滋滋地洗碗。但天性的敏感與三年來對萬金的恐懼並沒放鬆警惕，那雙靈動的大眼不時掃過熙熙攘攘的行人。

    幾天來，每一天她都活得提心弔膽，生怕霉運當頭，茫茫人海，萬金突然出現。

    「才來得幾天。你給她錢幹什麼？莫非你瞧上了這鄉下妹？」抹了桌子過來的老闆娘一臉的不高興，避開夏雨狠狠地擰了自己男人腰間一把。

    「胡說什麼。不過是勤快的幫工難找。給點甜頭，不讓她走。」漢子吃痛，臉立即拉了下來，眸光抬高些，示意老闆娘向斜對面的攤子看去。

    那裡生意也不錯，紅紅火火，只是沒有幫手，棚內的客人叫翻了天，夫妻倆正一邊忙，一邊吵著架。

    這麼說了，老闆娘也不在說什麼，卻輕輕地叮囑老闆，「下回沒有我的允許不准了！」

    老闆夫妻倆的談話很小，但憑著老闆娘聞風聲的動作，夏雨也猜到了八九，她仿似沒聽到一般，麻利地把碗抱到鋁合金櫃裡放好，見老闆賣力地抖動手中鍋，而鍋里什麼香氣都有，唯缺了香菜，也就往那鍋里抓了把香菜扔去。

    香噴噴的炒米皮出鍋，老闆一瞅老闆娘不在，見縫插針，趁機向夏雨道：「家裡幾姊妹？排行老幾？」

    「四姊妹。老二。」

    她實話實說，這沒有什麼可隱瞞的。

    老闆釋然一笑，「老二最苦！爹媽不喜歡。」

    古話說得好，皇帝愛長子，百姓愛麼兒。家裡的苦活累活從來都是夏雨包攬。她不是不抱怨，只是家裡確實也夠難，形勢所迫。夏雨流露出一絲委屈，端過炒粉時，突然心慌慌，手腕神經般地跳痛了一下。

    這感覺太過強烈，就如在村口遇到安南軒時所產生的一樣。而且隨後發生的情況也分毫不差。

    重生後的一幕幕從眼前猶如放電影一般緩緩滑過，她陷入了沉思中。

    難道這是老天又一次眷顧自己，重生了，還擁有了常人所不能的預知能力？

    她越想越是覺得神奇。而驚詫過後，神經便繃得緊緊地，那亦是變得不安惶恐的目光又望向街道，生怕萬金突然來到攤前。

    此時快接近凌晨2點。附近的娛樂場所仍有裊裊餘音傳來。但行人明顯少了，燈火通明，左右大道一目了然，並沒有萬金的身影。

    多想了！她在心裡安慰自己一句，垂下頭就如平常一般含笑轉身把那盤炒粉給客人送去。

    老闆回頭，笑眯眯地望著她疾走的倩影。眼中多了份迷離。

    「妹子！怎麼在這兒打工。來，哥喝多了。幫哥喝一杯。」夏雨剛把炒粉給客人端去，身後那桌的一個三十歲的敞衣男就一把緊緊抓住她的手，隨後也不管她受驚沒有，把一杯冰鎮啤酒向她嘴邊湊去。

    他喝醉了動作不穩，且快，那酒在湊來的過程中飛濺，灑出來不少。濺上了夏雨那身唯一能穿出來見人的短袖衣服。

    那短袖是李英初見時給的禮物，夏雨心疼地看著，秀眉擰成一股繩。在驚憾那預感好靈的同時小手捏緊，驀然也使力，意欲脫開。

    男子醉眼朦朧，嘴角噙著荒誕的笑，看似搖搖晃晃，可抓的力量卻很大。猶如吸盤一樣。

    划拳聲、勸酒聲、調笑胡侃聲頓時沒有了，萬籟無聲。一瞬間發生的事情，整個棚內的客人全呆坐著，目光聚中在了夏雨與醉男的身上。

    夏雨體態纖弱，在大驚失色之下，拼了全力怎麼也掙不開。

    難堪、氣憤，議論、如針一般飛來的看好戲目光，令她在情急之下從側飛起一腳，使勁地踹去醉男。

    眾目睽睽之下，她的一腳正中醉男小腿。

    醉男不防，差點栽倒向地，他手撐住桌面穩住身形，只一瞬間，嬉戲的臉色突變，人仿佛也清醒了些。霍地猶如一尊鐵塔平地而起，手上的力量與此同時猝然加大。

    咣咣噹噹，刺耳的瓷器掉落於地的聲音一連串響起，他怒不可遏地一下子把夏雨的胳膊肘兒反擰。

    手腕劇痛，胳膊被反擰，痛點恰好是之前感覺到的地方。夏雨條件反射般地發出沉悶的喚疼聲。

    「哪兒來的鄉下妹。這麼厲害？」醉男的同夥也醒悟過來，張牙舞爪，動手打人的動作各異。

    棚內若不是擁擠，客人還傻坐著，醉男的同夥沒有空隙地施展拳腳，夏雨恐早挨上幾拳，或是兩腳。

    事情來得太過突然，老闆娘的反應何止慢了半拍，她怔住了，只遠遠地看著。

    老闆波瀾不驚，早見慣了這種醉酒後找事的人，他淡定地放下鍋，哈腰疾步走來，巧妙地橫在中間，一邊幫夏雨脫開束縛。一邊向醉男賠笑，「哥！劉海兄弟！她是我遠房親戚。別與她一般見識。今晚我請客。你們好好喝……」

    夏雨怯怯地躲在老闆的身後，透過特意放下來的髮絲簾，她清晰地記住了醉男的模樣。

    飛機頭，三角眼，豬頭臉，滿臉橫肉，滿身橫肥，眼神不定。聲線悶啞，嗡嗡的。

    「少來這一套！」被喚著劉海的醉男一把掀開老闆，大手伸來，欲封夏雨衣領。

    夏雨早有準備，只一閃，敏捷地躲開了醉男的要命一抓。

    「別別別！」老闆手慌腳亂，又來勸。

    醉男再次動手，棚內剎時亂成一鍋粥，客人們如潮水般湧出棚去。其間有醒悟過來的人抱著不平心態竊竊私語。

    「女孩子。踢一腳能怎麼啦！」

    「就是！他先調戲人家！」

    老闆以勸為主，醉男在同夥的吵吵聲中更是氣憤填胸，不罷不休，揚言非打夏雨個腳斷手斷。

    夏雨眼見老闆也保不了她平安，靈機一動，調頭分撥客人朝棚外跑去。

    那些看熱鬧的客人嘩一聲給她讓給一條路，她越過他們，徑直向街對面飛奔。

    她是學校的長跑冠軍，別說醉了的人，就是沒醉，也不一定能追上她。(小說《農家千金》將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眾號「qdread」並關注，速度抓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