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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4:46:13 作者: 青木源
她看了一眼正在打瞌睡的芳娘和侍女們,寢室內相當安靜。她伸手抽開中衣的系帶,脫了中衣,上身只穿著貼身的裲襠坐在那裡。
裲襠這種貼身褻衣,和日後的背心有些相似。胸前冒出來兩個小丘有些漲疼。
做女人就是麻煩……王翁愛面無表情的想道,尤其是在這會做女人,到了再大些她就要自己親手試著做胸衣了,老是穿著裲襠也不是個事。
想著想著,她又想到了方才的那個夢境,雖然現在已經醒過來,夢裡如何也不記得那男人長了什麼臉了。南柯一夢卻讓她心驚膽跳的,真是最近想多了,連做夢都夢見了。
真要過的和夢裡的那樣,真是……
王翁愛甩甩頭,外頭又響起蟬煩人的知了聲,也不知道是從哪裡飛進來。。
一聲接著一聲,一疊接著一疊,配著這滾滾的熱浪。心情也如同外頭被陽光烤的滾燙的石頭一樣煩躁莫名。
嫁人危機就懸掛在頭頂上,天知道哪天就啪的一下掉下來了。可悲的是,她大多數時間還是在家裡,連早戀自己培養一個少年都沒有什麼可能性。
逼死人的節奏。
那麼婚後培養感情?夢裡面的太嚇人了,生活在一起那麼多年,又不是殺父仇人,再怎麼樣也有感情了吧?結果其他白富美一來,渣男立刻屁顛的和她說,把她休掉是不得已的!
天!
她對這個渣男遍地的世道絕望了。
就算是現代相親,她還能看一眼人呢……就算不願意,家裡也不會把她給捆了嫁出去。可是這會不嫁不行,家族裡也不會容忍有她這麼一個長反骨的傢伙禍害族裡頭其他未婚小姑。
王翁愛淚流滿面想抱著枕頭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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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局過了,謝安手指夾著一顆棋子凝眉思索,他面上如同一汪平靜的湖水,泛不起任何的波瀾。
桓秘望著棋局,此時他望著棋局,面上已經沒有了輕鬆。謝安的棋路並不殺氣騰騰,反而能退能進,在敵手鋒芒畢露的時候,避其鋒芒不與之正面交鋒。待看出那處有缺漏,也不急著進攻,徐徐圖之,等到反應過來已經那塊的棋子被夾走了。
桓秘不怕勇於交鋒對的對手,但卻很厭煩這種不予正面對打的。因為他也不知道謝安會看出他哪裡有破綻,也不和他正面交鋒,來來回回的兜轉。
「郎君熟讀孫子麼?」望著棋盤,桓秘將手中的棋子放在棋盤上抬眸問道。
孫子兵法里寫過,夫兵形象水,水之形,避高而趨下,兵之形,避實而擊虛。看這位郎君的棋路,頗得這句話的真諦。
避實就虛,避高趨下。
謝安一聽,垂眸一笑,「不過痴讀過幾句。」說罷,手中棋子落下。
這盤棋下了整整一個多時辰,屋內涼意十足,這盤棋下到最後,桓秘看著棋盤,發出一聲輕笑,將手中棋子丟到陶罐中。
大勢已去,何必再做困獸之鬥。
「郎君果然技藝高超。」桓秘笑道。輸了就是輸了,沒有什麼不好承認的。不過心裡到底還是有些意難平。
沒事,時間還長,他還可以慢慢等。會徐徐圖之的,並不只是他一個。
謝安莞爾,將手中棋子放回陶罐中,他拱手一禮,「是桓郎君承讓了。」他面容平和,就是嘴角的笑也是溫潤。
桓秘望見這笑,心中莫名憋氣。他喚人上來抬去棋盤,將準備好的膳食端上來,這會也該到用膳的時候了。
謝安並不想在桓家進膳,他推辭走了出來。出門之時,翻滾的熱浪襲來,他抬起寬大的袍袖擋住灼熱的陽光進了犢車。
他歸家沐浴完畢,換過衣裳。
家中有規矩,朝食和夕食全家必須坐在一處用。
食不言寢不語。在父母居住的正屋中,一餐飯食用的無聲無息,甚至連食具碰撞的聲音都聽不到。
「阿大,待會你到為父這裡來。」謝裒用完膳食,漱口潔齒過後,見著兒子們恭謹的站在一處說道。
「唯唯。」謝安聽父親這麼說,彎腰應下。
夏日這天便黑的晚,即使用過了夕食,夕陽西沉,可是室內借著投進來的陽光,還沒有到點燈的時候。
謝安跪坐在坐枰上,脊背筆挺。聽到衣裳磨動的窸窣之聲,在枰上拜□來。
「父親。」
「阿大,」謝裒坐在榻上,看著這個已經差不多長成了的兒子,扶著美髯心中頗為自豪。這個兒子不像大兒子曠達的過度,也不想二兒子沉迷書卷之中。和名士交好,自幼有美名,讓他這個做父親的實在是覺得驕傲。
「阿大,快要滿十六。該是舉行冠禮的時候了。」謝裒笑道。冠禮對於男子意義重大,行冠禮之後便是真正意義上的成人。
「冠禮之後,便是應該娶婦成人。」謝裒說道,男子二十而娶的周禮規定,在此時並不怎麼適用。
「阿大可曾心儀哪家淑女?」
少年的喉結上下滾動,心臟在這一刻似乎都被提到了喉嚨口,甚至手心都起了一層汗,在肌膚間廝摩著粘滑的厲害。
作者有話要說:那會的世家咩,我個人覺得傳家越久的世家節操就如同天邊的浮雲~
古代女人出嫁之後,感覺她們的地位如何很大程度還是取決於她們娘家勢力的大小。岷岷你有些信心咩!
太傅抱著膝蓋倒在棋盤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