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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4:46:13 作者: 青木源
「……」王企之有些小鬱卒,不過等他把那幾張烙餅吃完,潔面漱口之後。和王翁愛說起外頭的事情來。
「外頭有戶人家辦喪事,靈堂上三個孝子都被殺了。」王企之說起這個,壓低了聲音。這事不是好事,說起來也有一股血腥味。
「嗯?」王翁愛將手裡的針線放到一邊,這種事情做多了眼睛疼,正好休息一會。不然眼睛近視了,也沒有眼鏡給她戴。
「也是當年蘇峻之亂里的事情了。」蘇峻之亂的時候,王企之才出生。不過王翁愛還是記得那會的人仰馬翻。
「嗯?」
「死的那戶人姓江,當年蘇賊作亂,桓廷尉便是被這家家主所害。可是事後也不知怎麼就無罪了。」
王翁愛聽到那個桓廷尉,明白是譙國桓氏的桓彝。各世家之間的輩分官職是世家女的必修功課。免得到時候遇上那家人反應不過來,稀里糊塗的就把人給得罪了。
「然後呢?」這會沒有報紙沒有電視,王翁愛聽著這報仇雪恨的,不禁也有些小興趣。「怎麼就無罪了。」
那會的皇帝雖然還小,但是對於在作亂中投奔蘇峻的大臣格外不留情面,司馬氏宗室凋落的不成樣,但就是這樣,八歲的司馬衍還是堅決不寬赦投靠蘇峻的宗室,父子孫一塊殺了。
這人是有多大的本事,才會判個無罪?
「哪個知道呢。那會也夠亂的。」王企之說了一句。
王翁愛聽了也點點頭,這會什麼怪事都有,出了這麼一樁也不稀奇。
「於是這桓家郎君殺這家三子為父親報仇?」王翁愛無意問道。這仇報的挺徹底的,雖然沒有手刃仇人,把一家子都給端了。用這會人的看法就是,這一支血脈全都斷了,到了寒食節,都沒有子孫給先祖們祭祀。
絕戶了。
「報仇的真夠徹底的。」她感嘆道。
「是啊,為父報仇,天經地義。看譙國桓氏日後能不能在建康里被人知曉吧。」王企之說的這話就不像是個孩子說的。王翁愛伸手在他頭上小敲了一記。
王企之笑嘻嘻的摸著腦門,「不過關於桓廷尉,倒是聽說過一件事。」
「嗯?」
「說是桓廷尉曾經見過吏部尚書第三子,就是上回阿姊見過的!」
王翁愛想了想沒想起來,「哪家?」
「是謝家啦。」
「哦。」王翁愛哦了一聲。「陳郡謝氏?」
「是的,就是那次……」王企之努力把姐姐的記憶給喚回來,「那個阿弟就是被球砸的,他阿兄就是吏部尚書的第三子。」
王翁愛對那個被球砸的淚眼汪汪的小正太印象挺深,他這麼一說,她就想起來了。
「他兄長……」那不是謝安麼?!
王翁愛自認自己穿越已經是要買彩票的運氣了,至於和謝安,那更是扯不上任何關係。日後說是將王謝湊成一對,可是她看到聽到的,琅琊王氏和陳郡謝氏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也只有謝家的幾位在王敦或者是王導手下做事。
那日之後,她便把那個芝蘭玉樹的小少年給忘記個精光。
「謝家三郎怎了?」她對謝安的了解僅僅限於淝水之戰,其他的完全就不知道。也不認為他們會有什麼交集。
聽起弟弟提起,她不禁有些好奇。
「就是這位廷尉啦。」王企之見姐姐有了些許的興趣,趕緊為她解說,「說是謝三郎四歲的時候,廷尉見到他,感嘆道『此兒風神秀徹,後當不減王東海』。」說著還搖頭晃腦,總角下的碎發也隨著他動作搖來晃去的。
王翁愛聽了之後有些稀奇,不過風神秀徹,和那日見到的那個小少年,的確也是名副其實。
「那麼他真當如那話里所說的那樣嗎?」
「聽說謝三郎總角之年便善行書了。」王企之倒是不掩人美。
總角之年便是六歲,八歲稱為垂髫。那麼謝安六歲上下便寫的一手好字。她六歲的時候在做什麼?
王翁愛回想一下,這輩子的六歲是開了掛刷了綠漆,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她六歲的時候……正好還是一個哭哭啼啼鬧著不肯去上學的鼻涕蟲呢……
這對比未免也太強烈了吧?難道說古今的學霸都是這樣逆天的存在?
「謝家三郎能夠總角之年善行書,你呢?」心情不爽之下,她難免出言打擊一下弟弟。
結果小孩子脖子仰的老高,「我也會這樣的~」
王翁愛牙癢了癢,真是一個不可愛的,不知道自謙的小孩。不過鑑於上輩子知道的要培養孩子自信的理論,她也沒有出言繼續敲打。
她想起那天和她一起玩拋球的小少年,左看右看,溫雅十足。她雖然知道那是謝安,但是沒料到那個是個超級學霸!
王翁愛想了想,如此學霸,必須要有個更加學霸的老婆鎮住。她知道謝安日後會是個有名的大臣,不過她不知道也沒什麼興趣去了解他的成才之路,倒是對歷史上謝安的老婆很感興趣。
都說歷史上學霸,尤其是那些文學青年格外多情,小妾紅顏知己多多。她自己就是世家女,知道世家子的那些個愛好,出行必以女伎相隨,服用五石散之後,情*欲勃發,聚在一起說不定都能來個大群p。場面那個河蟹滿地爬。
高大上她已經在當年的教科書上看得太多,她就喜歡那些歷史名人不高大上甚至猥瑣的一面。高大上看太多都膩味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