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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5:12:24 作者: 歲欲
    這一天慕昭下班,剛出公司大樓就被人攔住去路,來人直接拽住她的手腕,聲音嘶啞,「我的公司上市失敗,你滿意了?你的目的達到了?」

    是宋淮予。

    男人周身頹廢狀,穿著西裝卻沒打領帶,臉色看著暗淡,眼底也有一圈陰影,鬍子少說兩天沒刮過。

    他怒目圓瞪,死死盯著慕昭。

    宋淮予萬萬沒想到,在上市的最後關頭,會栽在一個常年矮自己一頭的網康上面。

    與此同時,他也知道,網康的尚振生早就和慕昭達成合作,曾經多次帶著手底下的首席技術官龔俊出入慕氏公司。

    這一切,都是拜慕昭措辭。

    「說話啊!」他沖她吼著,「你達到目的心裡一定很得意吧?是吧?」

    「……」

    慕昭沒掙脫他緊握自己的手腕,也沒第一時間回答,只是低眼,長密的漂亮睫毛蓋住瞳孔,讓對方看不見她的眼睛,她輕聲地說:「沒有。」

    她說沒有?

    宋淮予懷疑自己聽錯,一時竟在怔在那裡,心裡開始百轉千回,難道他誤會她,她還念著舊情,並不是在故意針對他?

    他握著她的手指忍不住鬆了些。

    也就是這麼一松,慕昭逮著機會迅速抽走手腕,退開兩步遠,再抬眼時已是滿目冷色,冷笑道:

    「我說的沒有,是還沒有達到目的。」

    「這才哪兒到哪兒?你就已經坐不住,跑來興師問罪,那往後你豈不是要直接吊死在我面前?」

    「……」

    宋淮予一念間的誤察轉瞬消失,怒火又從眼底燒起來,腮幫子咬得很緊,倏地又被氣笑了:「果然,這才是你。」

    慕昭就是慕昭,永遠會睚眥必報的慕昭。

    眼裡永遠有著獵意,會笑著把她的敵人玩弄到死。

    「昭昭。」宋淮予的胸線起伏著,他眸光欲裂,就那麼看著她,「你別把事情做絕。」

    「把事情做絕的從來都是你。」

    慕昭皮笑肉不笑,嫵媚臉龐上卻只有冰霜,「我現在做的,都是你應該受的。」

    她從不否認自己是個心狠的人。

    沒等宋淮予說話,慕昭倒故意抬手半掩住唇,笑得刻意又做作:「倒也沒事,宋總商場失意,情場得意嘛,畢竟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

    「不過十天後的婚禮你可不能以這幅姿態去做新郎官兒,不然得多丟人?」

    「你——」

    「抱歉,沒空。」慕昭擺手打斷他要說的話,「我老公來接我了。」

    聞言。

    兩人倒是不約而同地望向停車區。

    只見黑色勞斯萊斯停在不遠處,駕駛座的門開了,上面下來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

    宋淮予定睛一看,是幾個月前在拍賣會上和他嗆聲的男人。

    ……老公?

    宋淮予後知後覺般地,猛地又回頭看慕昭,不敢置信:「你嫁給他了?你嫁給他了?!」

    一連問了兩遍。

    慕昭白他一眼,沒情緒地反問:「不嫁給他還嫁給你嗎?」

    宋淮予為上市失敗的事情而來,被氣一遭,來了聽到慕昭已婚的消息,又被氣一遭。

    慕昭接著拿話氣他:「我老公比你有錢,比你帥,比你專一,就連個子都比你高三公分,我當然要嫁給他。」

    「……」

    短短几句話,直接把宋淮予本就憔悴的一張臉氣得卡白。

    見她要走,宋淮予想伸手拽她手腕,旁邊卻橫進來一聲壓迫人的警告:

    「拿開你的髒手。」

    宋淮予也不是個軟柿子,當然不會聽,不過在他快要夠到時,慕昭被男人一把拉到身前護著。

    慕昭靠進傅時沉懷裡,腰間被大手摟著,她笑意濃濃,望著僵在原處的宋淮予說:

    「宋總,聽說您想搶原茂半導體還失敗了,好可惜。」

    「你也是沒那個命。」

    這樣一來,算是氣宋淮予第三遭。

    不急。

    還有第四遭——

    慕昭太過了解宋淮予,也了解這人的自負心和占有欲,故意說:「哦對,我老公活也很好。」

    「……」

    「是個長眼睛的女人都不會選你的。」

    宋淮予徹底炸了。

    「慕昭——!」他近乎在咆哮,手顫抖地指著她,「你跟我那麼多年,你都沒和我睡過,你和這男的才認識多久,你就給他睡?你還嫁給他?你賤不賤!」

    「……」

    砰——

    沉悶的重聲響起。

    隨著聲落,宋淮予人飛出去兩米多遠。

    在宋淮予罵慕昭的那一瞬間,傅時沉沒有任何猶豫,修長的右腿一抬,一腳踹在宋淮予肚子上,眉眼俱冷,嗓音如寒落: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罵我的人?」

    那一腳是真的重,踹得宋淮予抱著肚子,蜷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傅時沉摟著女人的腰輕輕一帶,示意她,「你先上車,我和他說句話。」

    慕昭沒多問,點點頭先上車了。

    慕昭坐上副駕,然後看見傅時沉已經單膝蹲在地上的宋淮予面前,背對著她,雙肩被西裝撐出好看的弧度,就是不知道他要和宋淮予送的那句話,是什麼話。

    周身沉冷的男人蹲在宋淮予面前,手肘懶搭在膝蓋上,低垂的眉眼看著極其陰刻無溫,他勾著薄唇笑了,只是笑著說出來的話卻猶如冰凍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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