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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4:39:01 作者: 點之
    方莉莉分辨不出陸嬌嬌現在為什麼驚訝,「他的罪行你知道嗎?」

    陸嬌嬌閉了閉眼睛,微微搖頭,「我什麼都不知道。」

    她看上去很疲憊。

    「請問你和喬皙是怎麼認識的?」

    陸嬌嬌說:「喬先生是我高中時的資助人,不過很可惜,我沒能讀完高中就來市里打工了,前段時間去醫院看病和他重逢,我開始追求他。」

    方莉莉把這些信息記錄下來,接著問:「上次來,喬皙已經收了你的訂婚戒指,你們現在很沒有結婚嗎?」

    「上次……上次的求婚失敗了,我準備繼續追求他。」陸嬌嬌低頭看水杯里的水。

    「前段時間你去高中讀書是喬皙幫了忙?」

    「沒錯。」

    「你認識的喬皙是什麼樣的人?」

    「他是好人……」這句話在這種情形下仿佛不太合適,陸嬌嬌沉默一會兒,搖了搖頭,「我能見見他嗎?」

    方莉莉看了一眼身邊的人,對方點了點頭,方莉莉喊了一聲,「小劉。」

    年輕的劉警官帶陸嬌嬌去見喬皙,隔著一張桌子,兩個人再次見面,但是坐在那裡的人不是喬皙,而是柏寒煙。

    陸嬌嬌滿心複雜變成憤恨,出口就是一句話,「我懷孕了。」

    「你懷孕了!」柏寒煙大聲問,直接站起來,被身後的警察強行按住,「誰的孩子?」他眼睛通紅,盯著陸嬌嬌。

    陸嬌嬌緩緩露出一個笑,輕輕鬆鬆地靠在身後的椅子上,像是看著一個笑話,「你才是誰的,反正不是你的對不對?」

    柏寒煙被她氣得太陽穴狂跳,眼睛裡一片血紅,從牙冠擠出一句話,「你懷了別人的孩子?不是騙我?」

    「騙你有意思嗎?」陸嬌嬌從包里甩出一份文件,「驗血結果,看得懂嗎?」

    柏寒煙抽過這張紙細看,從頭到尾,一字不落的看下去,越看臉色越難看,「把孩子打掉。」

    陸嬌嬌往後退一步,用能氣死人的語調慢吞吞地說:「一個小生命呢,為什麼要打掉,憑你一句話?你算老幾?」

    警察快要按不住在暴怒邊緣的柏寒煙了,「嫌疑人保持冷靜。」

    柏寒煙忽然一笑,「我進監獄你很高興嗎?」

    陸嬌嬌一下子冷下臉,抬起桌上的玻璃杯直接將裡面的水澆到柏寒煙臉上,她轉身就走。

    一直看監控的警察說:「這不太對勁兒。」

    走出警局大門前,陸嬌嬌和一直送她的女警方莉莉說,「剛剛忘了說,喬皙是精神病人,上周末我們一起去看過醫生。」

    假病歷用過一次就沒用了,出門後陸嬌嬌把東西塞到垃圾桶里。

    然後,她去了一個婚慶公司,「十二月十五號,我要舉辦一場婚禮。」

    前幾天,陸嬌嬌的帳戶里多了一筆巨款,不用猜都知道是誰給的。

    她現在用這筆巨款準備婚禮一應事務。

    「現場只有我和新郎,不邀請客人,不請人拍照,只要一個司儀就夠了。」

    婚慶公司的經理記錄的動作停了,小聲說:「如果您要辦冥婚,我們可以為您另外介紹公司。」

    「不是冥婚。」

    十二月末,本市的一個大佬生病需要做手術,喬皙會被提前從牢里救出來。

    如果他出來了,一定會來見自己一面。

    陸嬌嬌往喬皙的郵箱裡發信息:「如果還來得及,我們可以舉辦一場婚禮。」

    方莉莉給侄子買學習資料在書店遇到陸嬌嬌,她看陸嬌嬌懷裡抱著幾本書頗為詫異,「三年中考五年模擬?你現在還能看得下去書?」

    也許在這位女警察眼裡自己是不折不扣的鐵石心腸,陸嬌嬌毫不動搖的一笑,「就算世界末日到了,人還是要生活下去的,現在還差得遠呢。」

    這樣絕情是真的懷了別人的孩子嗎?

    女警察下意識的往陸嬌嬌肚子上看,小腹平坦,沒有一丁點起伏,她驚訝地問:「這是幾個月了?」

    陸嬌嬌笑了笑,「沒懷孕,騙他的。」

    方莉莉像是被這騷操作驚呆了,緩了緩神,說道:「這兩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喬皙哪天一覺醒來忽然說自己女朋友懷孕了,想和她見面。」

    懷孕的女朋友莫非是指自己?

    眼前這位女警說的喬皙應該是柏寒煙,因為柏寒煙和喬皙的記憶並不融合,他們就像是兩個陌生的靈魂棲息在一個身體裡。

    前陣子才和柏寒煙說自己懷了別人的孩子,現在他接受喜當爹了?

    「他有精神病。」陸嬌嬌說。

    她沒有再去探監,不緊不慢的過了三個月,該學習就學習。

    某天晚上,半夜起床睜眼看到一個黑影坐在床邊的椅子上。

    陸嬌嬌伸手按開床頭燈,柏寒煙坐在那兒,幽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室內溫暖,陸嬌嬌穿著整齊的睡衣,身上蓋著淺粉色格子棉被,身體起伏曲線優美,人沒胖,肚子平的一眼可見。

    「你把孩子打掉了?」

    雙重人格究竟是什麼病,陸嬌嬌一直都不是很清楚,柏寒煙的記憶居然會想喬皙的記憶一樣有所改變?隨著他的逃避而改變。

    陸嬌嬌看著柏寒煙,從床上下來,從柜子里翻出一件外套披上,坐在床邊,回答他:「孩子的事兒沒什麼可說的。」

    說得好像她有過一個孩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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