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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5:10:15 作者: 小布愛吃蛋撻
李逵被放在桌子上,屁股被陸勻按著。
貪吃又怕死的李逵一邊舔貓條一邊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討好陳紫,或許是因為陸勻偶爾會帶回來陳紫的氣味,李逵適應了一會兒也沒那麼怕了,吃完貓條還用頭蹭陳紫的手。
陳紫問:「是讓我摸它嗎?」
陸勻:「嗯,你可以擼擼它的腦袋。」
陳紫就真的把手圈成個C形,將整個貓頭框住來回擼了幾下,擼得李逵興奮地原地轉圈,把屁股朝她撅起來。
陳紫:「這又是什麼意思?」
陸勻憋笑:「它想讓你舔它屁股。」
陳紫:「……好變態哦,不過你怎麼知道的,不會是以前舔過吧?」
陸勻拔高聲調替自己辯解:「當然沒有!」
陳紫把食指放在嘴邊「噓」,都凌晨了,「別吵醒鄰居。」
和李逵玩了一會兒以後,陸勻就送陳紫回去了。大概是逗小貓放鬆了心情,回程的車上陳紫睡著了。
陸勻就像跨年那天一樣載著她亂逛,他以前經常跟朋友蹦迪到半夜,這個生物鐘被喚醒了一點都不困,炯炯有神地轉圈,她睡得越沉他越興奮,好像能讓她安睡是一項多麼了不起的成就。
熟睡的陳紫不知道,她在睡夢中已經繞著偌大的江市跑了一圈。
做好決定後,手術排得很快,只是特需病房滿員了,臨時只能安排入住一個雙人間。
陸勻跟著一起辦了住院陪床的手續。
盛夏還在北城,陳紫原本想讓徐阿姨陪著的,但又怕孩子的秘密知道的人多了有麻煩,最後還是麻煩了陸勻。
陸勻倒不覺得麻煩,他身為隊友的自覺性讓他隨時待命,聽候召喚。
人類並不缺乏面對困苦的勇氣,當艱難的抉擇已經做好後,陳紫便坦然面對了,她只希望剩下的那個還沒想好名字的F1能安穩闖過醫生說的一道道關卡。
陸勻陪著陳紫把該做的術前檢查都做好,然後在手術室外面等候。
手術並不大,陳紫全程意識清醒,盯著手術室頂的圓燈晃神,看到有一根很粗的長針戳進肚皮里,似乎有熱熱麻麻的感覺。
她聽著專家和助理的交流,知曉那個胎兒的臍帶血流正在消失。她以為她會很難過,可是好像也沒有,就像陸勻說的,她好像只是在經歷一個去除部分器官的小手術。
她自我安慰地想著,或許大排畸前一晚做的那個夢,就是那個孩子跟自己的告別。
它在告訴自己,如果生下來,大鼻子的它會很不開心,會一直眼神陰鬱。
它很短暫地在她肚子裡呆了半年,淺淺的緣分只能支撐他們共同走到這裡了。
手術燈關閉,護士扶她下床到旁邊房間休息觀察。
後來陸勻跟推著輪椅的護工一起來了,接她回病房。
陸勻小心地斟酌措辭,「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刀口疼不疼?」
陳紫躺在床上,向關心自己的人尋求安慰:「不是刀,是用針扎的,這麼長的針,特別粗,我都能感覺到它扎進我肉裡面很深很深,後來又扎進來一針,好像是做羊穿抽羊水。」
陸勻聽她比劃,看她腰上貼著的消毒棉片上拇指大小的血跡,倒吸一口冷氣,感覺牙疼。
當男人開始心疼一個女人的時候,他的個人英雄主義會被無限放大,讓他的喜歡升華成保護欲。
反正陸勻現在看陳紫,就覺得她是個柔弱弱嬌滴滴的紙片人,好像風一吹就能刮跑了似的。
他拿出哄小朋友的耐心,不對,他對親戚家的小孩一向沒什麼耐心的。總之,他收起自己的毛燥,用他的長手長腳演繹了一段鐵漢柔情。
水要喝入口就能咽下去的,他拿著水房打來的開水,混合礦泉水在玻璃杯里冷一段熱一段的加,直到手握著溫熱才拿給陳紫。
飯菜是徐阿姨送過來的,因為病區只允許一個家屬陪護,不讓外人探視,每次都是陸勻跑去院門口拿了保溫盒再一路跑回病房。
廁所的馬桶因為是兩床共用的,每次陳紫要下床,他就提前跑過去就紙巾擠上酒精凝膠在馬桶圈上擦乾淨。
有工作上的事,他找她助理甜甜一一詢問,拿個標籤紙把輕重緩急標出來貼在床頭她能看到的位置。
陳紫剛做完手術,雖然活動能力健全,針眼的疼痛也在可忍受範圍內,但人總歸有些睏乏,按陸勻那缺乏科學依據的解釋就是:人是有自己成套的「氣」的,手術扎針給她把氣撒了一部分,人就沒有精神氣了。
這睏乏讓她有點反應遲鈍,木然地受著陸勻的悉心照料,直到睡睡醒醒躺著迷糊了十幾個小時,半夜清醒地睜開眼,才回憶起陸勻這兩天的陪伴。
護士夜裡來送消炎藥,開了床頭燈,給陳紫量了血壓體溫。
等護士離開,陸勻湊了過來,他只穿了件帽衫,一臉關心地問:「沒發燒吧?肚子還疼不疼了?我給你沖個果茶喝。」
他說著,也沒等她回答,就去把阿姨送來的自製的果茶包給泡上了,然後摻和涼水調好溫度給她端過來。
陳紫誇他:「你好像很會調水溫。」
陸勻自信地點頭:「李逵小時候每天早晚要喝羊奶,它是個急脾氣,只要給它立馬就要喝,為了不讓它燙得呲牙咧嘴,我就練出來四十度的手感了。」
陳紫看著他,想起了和賀知翔在一起的時候,有一次她重感冒伴發高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