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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4:37:30 作者: 淡櫻
    盛京遍地繁華,貴氣氤氳,比起重州,多了幾分皇家的威嚴。

    南國皇宮內。

    金碧輝煌的宮殿裡,觥籌交錯,歌舞連連,言笑晏晏。

    坐在那黃金打造的龍椅上的身著黃袍玉帶的男子正是當今南國皇帝——南宮弘,人稱弘治帝。弘治帝懷裡有一個嬌滴滴的美人,一雙水眸波光一轉,幾乎可以將男子的魂勾了出來。

    龍椅下,左側則是坐著剛趕到不久的南宮白。

    他穿著正式的朝服,端坐在食案後,臉上還帶有幾絲數日趕路的憔悴,面色黯然無光,已然沒有了幾年前的風姿。

    弘治帝看得甚是滿意。

    他笑道:「皇弟,數年未見,依舊俊美如斯。」

    南宮白只是淡淡地回道:「陛下過獎了。」

    弘治帝見他灰頭灰臉的,面上得意之色愈發濃厚,他一揮衣袖,吩咐道:「給平王賜酒。」

    南宮白出席跪謝,「謝陛下。」

    弘治帝卻未叫他平身,反是輕輕捏了捏懷裡美人的臉蛋,道:「皇弟的天人之姿,朕的愛妃,可是天天在朕的耳邊念叨著。」

    弘治帝懷裡的美人一聽,抬起頭怯生生地瞧了南宮白一眼,隨即垂下眼帘,在弘治帝耳邊低低地說了句:「還不如陛下呢!」

    弘治帝哈哈一笑,手不安分地在美人身上游離著,美人臉色嬌羞,連連嚶嚀了好幾聲,隨後軟綿綿地倒在弘治帝身上,嬌嗔道:「陛下,您真壞。」

    兩人在龍椅上打情罵俏,大殿上的人早已習以為常,各自看了跪在地上的南宮白一眼後,又繼續談笑風生。

    也不知過了多久,弘治帝才對南宮白道:「平身吧。那海國使者也快到了。」

    南宮白面無表情,依舊淡淡地道:「謝陛下。」

    起來時,腳有些發麻,回席的腳步踉蹌了幾下,好在身邊的宮娥扶了一下,才不至於撞到食案。

    弘治帝看在眼底,繼續和身邊的美人調情。

    在場的各個大臣不由嘆息。

    當年那個名揚天下的平王,竟成了這個樣子。可惜可惜,實在可惜。

    此時,殿外的宮人高聲傳道:「海國使者到——」

    殿內的歌舞頓時停了下來,歌姬舞姬們靜靜地退到一邊。

    眾人的目光皆是望向門外。

    只見走在前頭的海國使者,一襲深紅錦袍,腰間掛有一塊刻著麒麟的玉佩。他邁步走至中央,隨後深深地對坐在龍椅上的弘治帝一拜。

    「海國使者安平世子柳非度拜見陛下。」

    方才未看清這位安平世子的樣貌,如今一瞧,倒是讓閱美無數的弘治帝也瞧呆了。

    但見這安平世子兩道濃眉英氣現,一雙美目丹鳳勾。英氣與俊美齊飛,樣貌之美,氣質之貴,在場之人竟無人能蓋過。只是唯一不足的卻是臉色過於蒼白,身子也過於瘦弱了。

    直到身邊的美人拉了拉弘治帝,弘治帝才恍然回神,連道:「來人,快賜坐。」

    柳非度最後坐在龍椅下的右側,與南宮白恰好是正對面。

    南宮白看了柳非度一眼後,仰頭飲盡了一杯酒。

    弘治帝道:「安平世子,這是我們南國的平王。皇弟,這幾日你就帶著安平世子在盛京里遊玩。」

    南宮白側身對弘治帝作了個揖,應道:「是,陛下。」

    轉回身後,他的目光定定地看向柳非度。

    柳非度對他淡淡一笑,南宮白卻微微地皺起了眉頭。

    海國什麼時候有了個氣度如此不凡的安平世子?

    弘治帝和柳非度各自說了些話後,弘治帝拍了拍手掌,大殿裡的絲竹聲響起,歌姬啟唇而唱,舞姬舞袖翻飛,柳腰盡折。

    南宮白故作不經意地打量著柳非度,雙指在食案上輕輕地扣了起來。

    而那柳非度的目光竟也有意無意地掃著南宮白,兩人目光在空中相撞時,柳非度微揚唇角。

    南宮白見狀,舉起酒杯,向柳非度一敬,隨後仰頭喝盡。再望向柳非度時,他微微一笑,身邊的宮娥為他斟滿了美酒,他也敬了敬南宮白,仰頭準備也喝盡。

    南宮白的眼神驀地一緊。

    柳非度仰頭時,本是覆在耳上的烏髮也微微移了下,露出一個小小的耳洞。

    耳洞!

    海國的男子並無打耳洞的習俗!

    那麼會打耳洞的,也就只有女子!

    而海國里,能擁有此般樣貌的女子,只有一人!

    南宮白低下頭,唇角微微勾起。

    .

    宴會散了後,南宮白帶著柳非度回了以前他的府邸。

    南宮白未曾流放到邊疆之前,住的是離皇宮甚遠的皇子府。如今數年未回,倒是有幾分陌生了。

    弘治帝早早派人打掃了一遍,並添了些花草玉石,連家具也是新換的。

    南宮白一見,自是知道這不過是表面功夫,如今他無權無勢,皇兄對他也毫無顧忌。如此做法,也不過是為了讓人知道,皇恩浩蕩,當今天子與落魄的平王手足情深。

    是夜。

    南宮白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好幾回。

    漫漫黑夜,枕邊人卻遠在重州,南宮白心裡十分想念以往夜裡懷中的溫香軟玉。如此一想,心中頓時燥熱萬分,睡意也全無了。

    最後,實在忍不住了,南宮白翻身起來,走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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