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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4:27:19 作者: 霧矢翊
    王氏心下一驚,「夫君你瘋了,這名額不是說好留給我們的滿郞?」

    哪有越過自家兒子,給侄子的?

    「夫人聽我一言!」江縣令安撫道,「滿郞今年才九歲,去白鷺書院讀書得好幾年呢,江家下一代就玉郎、滿郞兩個,他們兄弟仕途上互相扶持,玉郎走得順滿郞也沾光……」

    王氏頓時默然,道理她都明白,只是還有些不甘心。

    她咬咬唇,輕聲道:「難得白鷺書院的山長欠下的人情。」

    「玉郎那孩子又不是狼心狗肺的,我們對他好,他會對滿郞更好。」江縣令不以為意。

    王氏面露歉然,「夫君,都怪我的身體不爭氣,生下滿郞就沒了動靜。」

    江縣令摟住她,「說什麼呢?咱們滿郞一個頂得上別人十個八個。」

    王氏平凡的臉露出溫柔甜蜜的笑容,得知她下嫁寒門時,不少閨中小姐妹為她扼腕。但這麼多年過去,她的小姐妹中過得順心的極少,哪像她,或許日子比不上小姐妹們奢侈講究,但卻是是幸福如意。

    ——

    今天又是江河被人盯著惡寒的一天。

    每次趙二郎揍他的時候,總是千方百計避開臉,生怕打傷到他的花容月貌。

    江河終於忍無可忍,「二師父,你做甚總是盯著我?正剛的長相也不差啊。」

    趙二郞傻乎乎地笑,「正剛還是個孩子呢,小孩子的好看不算好看,哪天長殘了也說不定。」

    旁邊的正剛漂亮的大眼睛撲閃著,「二師父,您的意思是我長大後會變醜?」

    「我只是說可能。」趙二郞忙安慰他,以免傷到小孩子脆弱的心靈,「其實也不一定,俗話說男大十八變……」

    哪知正剛高興得要飛起來,「能變醜真是太好啦!我希望以後能變得跟二師父一樣……」

    趙二郞頓時心塞,他長得其實也不醜,他就只是平凡了點,真不用時刻提醒自己的。

    心塞的趙二郞決定書童的鍋由主人來背,他將一把木劍拋給江河,「咱們實地演練。」

    錢氏終於發現兒子身上的傷,她哇的一聲哭出來。

    她摟著兒子,哭天搶地,「我的兒啊,娘的心都快碎了,天殺的正剛居然一直瞞著我!我要剋扣他的點心和宵夜!」

    正剛很冤枉,可憐巴巴地看向自家少爺。

    江河示意他下去,先避開母親的怒火。

    錢氏小心翼翼地為兒子上傷藥,玉郎的皮膚白,顯得那瘀傷特別嚴重。

    「你不是說只是鍛鍊一番嗎?怎麼弄得到處都是傷。」

    江河不要臉地說:「沒辦法!娘,只怪你的兒子是千年難得一見的習武奇才……趙家兄弟實在見獵心喜,一再糾纏於我,要教我高深的功夫。」

    答案當然是反的,是他纏著趙家兄弟。

    錢氏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我們家玉郎文武雙全就是這麼優秀!只是玉郎,咱們的目標還是以明年的春闈為主,可不許當個武夫。」

    「放心吧!我很快就能將二師父摁地上狂揍,到時我就不會放那麼多心思在武功上,一定專心讀書。」江河保證,他現在只能忍著那混蛋噁心巴拉地盯著自己的臉看,畢竟一日就變成武術高手太扯蛋。

    錢氏也不責備兒子要幹掉師父的想法,她要是有能耐,她現在就去幹掉那兩混蛋,她家玉郎啥時候受過這麼大的罪?

    「那娘就放心了!兒啊,這武狀元可沒有遊街的待遇,你再有習武天份,娘也不許你考武舉。」遊街多光榮啊,尤其是她兒子這容貌,肯定是史上最美的狀元。

    江河嘴角抽了抽,娘,您對兒子的迷之自信到底從哪來的?文武狀元,說的好像是囊中之物一般。

    突然,錢氏想到什麼,高興地問:「下個月是我兒十六歲的生辰,玉郎你想怎麼過?」

    「清淨的過。」江河再次忍不住翻白眼,每逢過生辰他娘就大辦,請一群人對他的美貌三百六十度無縫隙的誇誇夸,滿足她的虛榮心……從小到大,這張臉成為眾多三姑六婆鹹豬手的目標,能長成今天的貌美如花而非被掐成大餅臉真不容易。

    錢氏當作沒聽見,「娘已經寫好請柬,到時你的幾個姨和表妹都會過來……還有你大伯一家,滿郞肯定高興,他一直想來我們家找你玩。」

    江河一臉木然,到時肯定又一堆姑娘們來巧遇他。

    「都快十六年了,說起來你出生的時候仿佛還在昨天。」錢氏一臉感嘆,「也不知那個和你同年同日同時生的孩子怎麼樣了……」

    江河的耳朵頓時豎起來,「娘?」

    「哎,娘沒和你說過嗎?你出生的時候正是兵荒馬亂的,娘接到你爹在青山城失蹤的事,只好大著肚子去尋他。在破廟休息時,正好遇見一位生得極為貌美的夫人,那真是娘生平見過最好看的女子,她也快生了,最巧合的是,她夫家也姓江。」

    不會這麼狗血吧?

    江河覺得自己好像get到趙家兄弟來尋他的真相了。

    錢氏陷入回憶,那真是她生平最危急的時候。

    「那位夫人慌慌張張的,快要生了,好像是遇到山匪,伺候的下人都走失,身旁就一個昏迷不醒的老婆子。娘當時也只請村子裡的兩個後生陪同,但娘是個凡事都考慮周到的,特意請了個身體康健的穩婆陪著,娘就讓穩婆幫忙接生……據說那江夫人的胎位不正,整整疼了一夜啊,娘那時還年輕,也是怕得很,沒想到也跟著發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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