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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4:23:09 作者: 人型代碼
劉去楠也是真沉得住氣,就那麼悶頭在御書房外等著,不多言語,也不叫太監去催,單這份定力,滿朝文武就少有能比的上的。
於此同時,親自拜訪定波候府的國公花十梓,也在與定波候一翻試探後,突然收到了來自樞密院的密報,說南城商戶紛紛收到天絲節入場券領取憑證——
花十梓在聽到這個消息的第一反應是高家又在搞事。
原本,他在定波候府是要定波候出面協助他把戚無塵和白翛然給找出來的,這本該是兵馬司的職責,他會出手相助只因想儘快將此事查清。再一點,往日他與定波候有私交,便想著關鍵時刻,要拉住定波候站中立場,千萬別為包庇其子,而壞了原則。
奈何,定波候實在狡猾,一直裝傻充愣不接話茬,若時間充裕,國公跟他周旋一二也無所謂,可是眼下天絲節入場券這事可比找人又嚴重多了,因此,花國公一收到消息,立刻辭別定波候,匆匆趕去兵馬司。
樞密院的密報中明確兵馬司已收到消息,然而卻沒上報給花國公,這令老國公心裡多少有些不痛快。但他知道天絲節入場券水很深,事情沒弄清楚之前,他也不會輕易下定論。
花國公親臨兵馬司,指揮使等一眾官員立刻出面相迎。國公卻只叫指揮使一人單獨問話——
「聽說今日南城到西北一線的交通全部癱瘓?」國公問。
指揮使腦門立刻就見了汗,忙解釋道:「確有此事,不過,如今兵馬司已加派了人手**,相信用不了一個時辰,就能恢復。」
「何以至此?」
指揮使被問,忙悄悄抬眼去瞄國公大人,能坐到他這個位置的人都不傻,他已經猜到國公應是收到了風聲,那自己若再隱瞞可就太不上道了。
於是就忙賠笑道:「此事涉及天絲節入場券……」他把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又解釋道:「下官不敢聲張,亦不敢擅自做主,已報給戶部劉尚書。」
花國公點了點頭,想著兵馬司和樞密院隔著好幾層,不歸樞密院直屬,但市廛部雖設在兵馬司卻是戶部直屬,如今市廛部出事,指揮使直接戶部也是無可厚非,心裡的彆扭微微散開,卻還是道:「今日大皇子昏迷未醒,天絲節的入場券就出了問題,這很難不令人多想。」
指揮使道:「國公所言極是。下官心中也甚是惶恐。」
「可有查到是什麼人在散布消息?」國公問。
指揮使忙道:「已查明,乃南城的一些乞丐,早起亂投飛紙所致。」
「乞丐?」
國公明顯不信,眉頭挑得老高問:「乞丐怎敢做此事?背後必有主謀,揪出來!」
指揮使連忙應下。但是要在城南地區的乞丐中找到儘早投紙的人都如大海撈針,更不要說把他們身後的主謀揪出來了,那可不是一兩天就能辦到的事。
花國公了解了情況後,從兵馬司出來卻沒直接進宮,而是回了樞密院。他剛進衙堂就有小吏來報說慶王殿下來訪。國公連上立刻就有了笑樣,連連道:「走走,快去接駕。」
二皇子對花國公十分親近,兩人見禮後,交流就如親翁孫般,透著股親近。
國公猜到二皇子此次前來必是有話要說,便清了場,只留下他們二人。
二皇子道:「我看了兵馬司交上來的玉河樓一案的卷宗,發現其中有些並不準確,便趕來告訴國公。」
「哦?哪裡不准?」
兩人說著,二皇子拿出幾張紙,正是手抄的卷宗內容,其中有幾處用紅筆圈出,他便一一指給國公看——
第一處:連華城是喝了二樓大廳的酒才身中蠱蟲。【硃批:事發時二樓在場的國學院生只有三人:劉玉瑤、白翛然、戚無塵。並沒有連華城。】
第二處:【硃批:二樓的所有酒都是白翛然喝的,所有異象也都是在他喝完酒後發生的。】
第三處:【硃批:白翛然是為柳家的哥兒出頭。】
……
最後一處:【按青雲道長所說迷情蠱非狄戎哥兒不可控,據傳高國丈府上便有兩名能歌善舞的美貌哥兒,聽說是從北疆花重金所購,入國丈府後,總有傳聞其可惑亂人心,國丈亦被其所惑,夜夜笙歌,兩載有餘。】
花國公看罷這份手抄文,將紙還給二皇子,說:「這硃批是你寫得?」
二皇子點頭:「正是。有何不妥?」
花國公道:「你這口供和其他所有人的都不同。你為何會記得這般清楚?又怎麼能證明這些不是幻覺?」
二皇子一愣:「我來時匆忙,還未來得及翻開其他人的口供。怎麼還有幻覺一說?」
花國公便將昨日情形給他講了,末了又敲著桌面,沉吟道:「按硃批推算,那昨日玉河樓事件可就——」
他正推演,二皇子已說道:「實際為大皇兄看上了白家那老三,這是在國學院那晚發生的事。當天白翛然不從,戚無塵便為他出頭,說兩人已有婚約。後來婚約一事,竟由定波候請聖旨坐實了,大皇兄或許就是心裡不痛快,單純想要給白翛然些教訓吧。依我看來,皇兄讓抓柳家哥兒,也無非是借題發揮,亂找出氣筒。卻沒想到,白翛然會為那柳家哥兒出頭。」
「白家和柳家的婚事不是沒成嗎?」國公詫異道:「那哥兒被白家拒了婚,竟然還和白家老三混在一起?他不要名聲了嗎?這可真是,這可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