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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4:23:09 作者: 人型代碼
    紅甲侍衛最終將柳玉皎放在了玉河樓附近的一個晚茶館。柳玉皎坐下沒半刻,就有巡街的兵馬司衛找到了他。他已經收到了太子密令只象徵性地反抗了一下就順著他們回到了玉河樓。

    花十梓花國公親自審問,柳玉皎被帶上二樓時,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延座中的太子,臉色立刻一白,他垂下眼皮蓋住了滿目絕望。

    太子就在這裡,他之前還想糊弄過去看來是沒戲了,如今只能盼著父親大人趕緊來,他可不想今天這趟玉河樓有命來沒命回呀!

    大概是真的怕了,之前還算順從的柳玉皎突然掙紮起來,好似使勁渾身解數拖延時間。

    然而,兵馬司衛面前又豈容他造次?

    最終,柳玉皎不情不願被推到了花國公面前,意外的是,花國公對他還算和氣。

    國公問他:「今日玉河樓中,出了件大事,柳公子可願說說。」

    柳玉皎抖著嘴唇道:「我其實不是很清楚,你們為什麼要抓我?」

    「大皇子為什麼要抓你?」國公問:「聽你的隨從說,你當時正在梳妝?」

    這時柳玉皎才發現,一旁的地上跪著一個瑟瑟發抖的人竟然是自己帶來的貼身小廝?!

    「是。」

    他瞬間又泄了一口氣,有些想要放棄抵抗了。

    國公『嗯』一聲,好整以待他的答案。

    大皇子為什麼要抓他嗎?當時他也想明白,但是現在他明白了,應該是發現了他給白翛然傳了紙條,泄露了大皇子的陰謀。

    今天這場玉河樓宴請,本就是大皇子的陰謀。大皇子想要害白翛然,這是他中午在另一間酒樓吃飯時,偶然聽到隔壁一對表兄弟吵架才得知的!

    表兄讓表弟收手,表弟不肯,還說了『……裕王答應我,拿白翛然就能換……』這樣的話。

    當時聲音不是很清晰,但因為有白翛然三個字,他的耳朵就一下變得特別靈,甚至為了聽清楚些,他還特地找到了兩間房隔牆下邊那個不易被人發現的老鼠洞,為了聽清楚些,他還特地趴在地上,把耳朵貼到牆上去聽了!

    因此,他聽到那對表兄弟後來打起來,好像打碎了什麼東西,表弟哭著讓表哥陪他,說碎瓶子裡裝得是他好不容易花大價錢弄來的迷藥——

    那表哥後來說了什麼呢?

    哦,那表哥說,黑市上來的迷藥,吃死人怎麼辦?去正規藥店重新買!

    表弟就急了,大罵表哥『正規藥店怎麼可能賣得到迷藥』?!

    表哥就說『國學院裡不就有個郎中,下午人都去玉河樓,你去找他,也沒人看見,也許拜託他就有了……』

    ……

    這些片段在柳玉皎的腦海中盤旋,但是,那兩個人長什麼樣子他沒看到,而且國學院裡的具體情況他不了解,這些話說出來對自己也沒什麼幫助,萬一什麼都沒查出來,反而還會坐實他誣陷皇子的事實。

    可是,他又想到了太子那封密信,那封信上太子明確給了他道密旨,可他不想執行,至少在他父親來之前,他不能執行。

    無論怎麼,今日也要托到他爹趕來。

    這種時候少說少錯,當然也不能不回答,惹怒國公對眼下的他來說更非明智之舉。

    於是,柳玉皎只道:「其實草民並不知殿下叫我所謂何事!」

    他話音才落,不遠處的延座那邊,太子便極輕極輕的笑了一聲。

    甚至側頭小聲對戚無涯道:「為了保住白翛然,這個小哥兒還真是什麼都做得出來。」

    戚無涯道:「他應不敢違抗殿下旨意。」

    「哼。」

    太子無所謂的一哼。

    這時,一樓大廳又傳來一陣騷動,他們往下望去,是工部尚書柳山和柳青羽趕來了。

    柳玉皎聽說自己的父兄來了,整個人瞬間鬆懈,欣喜爬上眼眶,終於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38章 黎明之前,雙卒過線

    玉河樓中工部尚書柳山親臨, 東郊別莊上竟也驚現紅甲侍衛。

    此時,戚無塵送走了柳家兄弟,回到後院, 見白翛然屋裡的燈還亮著, 便屏退了左右,獨自推開了房門。

    屋裡有紙張翻動發出的細微聲響——白翛然才剛醒就看書?戚無塵眉頭微蹙快步走進裡屋,就見白翛然靠在床頭,手裡正拿著幾張紙在讀。而離床不遠處, 竟然還站著一人,那人穿著一身紅甲,一眼可見其身份出處!

    「東宮的紅甲衛什麼時候也干起翻牆躍脊的勾當了?」戚無塵不無諷刺道。

    那侍衛連忙給他行了一禮, 道:「戚公子莫怪, 如今情況緊急,多方盯視,下官不願連累二位暴露行跡,才出此下策。」

    「哦?」戚無塵挑眉,自己先在一旁的矮凳上坐了,又讓那侍衛:「坐下說吧。」

    侍衛謝過便坐,又道:「下官奉命給白公子送來太子殿下的親筆手書,如今玉河樓內, 花國公親臨, 想來這事情是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不過, 殿下也說了, 以白公子和戚公子之才智,下一步該如何走, 必然心中有數。」

    這時, 白翛然看完了那三張紙, 轉手遞給了戚無塵,又對紅甲侍衛道:「你回去轉告殿下,白翛然知道了。」

    那侍衛站起行禮,便立刻告辭離開。他身手似乎極好,走到院子裡,身法極快地閃了兩閃,人就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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