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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4:23:09 作者: 人型代碼
    那牙行夥計一聽讓找便宜的就意興闌珊,結果宣杏又來了一句:「找十間。」

    牙行夥計立刻又精神了。

    兩個小書童幹完這件事後,又一同去錢莊,墨桃把一百兩銀票換成了碎銀。至此兩人才去買晚膳,再回到國學院,離晚課也就沒剩多久了。

    戚無塵和白翛然卻還在屋子裡下紙棋,似乎是以這種方式在推演什麼事情。

    兩個小書童一回來,那兩人就停了手。

    白翛然邊喝八寶羊湯邊問墨桃:「事情都辦妥了?」

    墨桃把一隻木匣搬上桌,裡面是換好的一百兩銀子被分別裝在二十個荷包里了。

    白翛然拿起一包顛了顛,說:「很好,晚上繼續按計劃行動。」

    墨桃和宣杏對視一眼,紛紛在對方眼中看到了興奮的笑意。

    晚膳後,兩個小廝繼續出門,白翛然和戚無塵卻雙雙來到了教室,不出所料大皇子果然已經不在。劉玉瑤也沒在戚無塵的位子上坐著,而是回了自己的位置。連華城不在,戚無塵和白翛然各自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才坐好就有一群人圍了上來,沖在最前面的是陳躍、王幾和章數知。

    陳躍衝到白翛然面前,焦急地說:「白兄你和戚兄的婚約可是真的?」

    那婚約都已經過了聖上的手,不是真的也是真的了呀?

    白翛然能說什麼?只能點點頭。

    陳躍哀嚎一聲,明明要哭,卻還是對白翛然一抱拳,道:「恭喜白兄!」而後他擠出人群,哀嚎一聲:「一個月的午膳啊,我的荷包!」

    另一邊王幾和章數知則在問戚無塵:「戚兄戚兄,你真的與白翛然重歸於好了?」

    戚無塵點了點頭,淡笑不語。

    王幾沖他豎了個大拇指,又問:「那什麼時候請客啊?」

    戚無塵想了想,道:「今日已晚,午間時短,便明日下午放課後如何?」

    「好好好,」章數知連連點頭,還怕戚無塵不請他似得,忙又問了句:「可是聽者有份?」

    戚無塵道:「可以。」

    此話一出,教室里立刻炸了鍋,幾乎所有學子都圍了過來,對戚無塵和白翛然各種恭喜,連早生貴子這種話都說了出來,弄得白翛然簡直哭笑不得。

    大家正熱鬧著,突然有一人擠過人群,到了戚無塵面前十分鄭重地行了一記揖禮,臉上掛著真誠笑意,說:「恭喜戚兄,恭喜白兄,喜定乾坤!小弟不才,明日必攜厚禮赴宴相賀。」

    人群里的歡笑聲漸次停了。

    學子們不約而同看向說話這人,竟然是劉玉瑤。

    白翛然來國學院的第一天,這人就在宿舍與白翛然當眾斗詩,還作了一首艷詩來羞辱白翛然。之後,白翛然被大皇子當眾調戲,這人做為大皇子走狗,似乎也是幫凶。

    如今他還想去蹭人家戚無塵和白翛然的喜酒喝?臉特麼怎麼這麼大?

    不少學子當場就翻了白眼,對劉玉瑤這等只是作艷詩平日就泡在秦楚之地的真紈絝那實在是太看不上了!

    甚至有人在心中暗想:若我是劉玉瑤,我可說不出這麼厚顏舔恥的話來!

    然而,戚無塵和白翛然對視一眼後,竟然十分淡定地點了下頭,道:「可以。」

    劉玉瑤雙眼一亮,一連又說了十句恭喜的話,那個高興勁兒好像找到對象的人是他似得。

    白翛然看著他那個差點兒手舞足蹈的樣子,暗自冷笑。

    不多時,周學士負手而來,他一進門,便被屋裡鬧哄哄的氣氛惹得皺了眉。高聲喝道:「只剩三月不到便要進場,爾等竟還有心嬉鬧?是真覺自己尚年少,還是已經有了穩進三甲的本事?」

    幾句話說得學子們立刻鴉雀無聲。

    然而周學士卻把講義往桌上一放,竟沒在罵下去,而是咳了一聲,道:「都入座吧。」

    學子們連忙陸續歸座,卻發現人群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抹金紅的身影——竟然是消失多時的大皇子,不知不覺出現了。難怪周學士情緒收得那麼快,這是不想在皇子面前失了風度啊。

    大皇子依舊不往前走,而是直接走到了白翛然身後,雙臂往前一伸,將白翛然固定在了他和書案中間,完全不管學士瞬間青黑的臉色,只附到白翛然耳邊,悄聲道:「你可真是好本事,竟然能說得動父皇為你和戚無塵賜婚!不過,你也別高興得太早,也別以為這樣本王就動不了你!」

    「殿下,」白翛然整個身體繃得筆直,說:「既然知道了,就請自重。否則再出現那日之事,傳到陛下耳中可是對殿下十分不利。」

    「少拿父皇壓我!」

    話雖這樣說,大皇子到底還是撤回了手臂。白翛然立刻離開了那位置,大皇子就一屁股坐了下去。

    此時,其它學子也都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白翛然看了眼連華城那張空桌,正要過去,手就被人牽住了。

    是戚無塵。

    他拉著他的手,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此刻跳動著能照亮這夏季夜晚的暖黃色燭火,他對他說:「過來,和我一起坐。」

    白翛然這一刻也不知怎麼了,聽了這句話後,心口突然酸酸的。他飛快垂下眸子,蓋住眼中不願被人窺探的情緒。而後他點了下頭:「嗯,謝謝。」

    在戚無塵的椅子裡坐好,白翛然還沒從那種酸酸暖暖的情緒中出來,手心裡就被塞了一團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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