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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4:23:09 作者: 人型代碼
作者有話要說:
第32章 戚無塵的小紙條
白翛然畫的是一張屏風結構的草圖, 這屏風上下通頂,地上有滑軌,中間留有如現代收費窗口般的小暗門, 其餘地方被白翛然塗黑, 看得出來,做成成品後應該是要封死的意思。
之後,他把圖紙和銀票貼身收好,再出來時, 天色漸晚,也差不多到下午放學的時間了。
夕陽紅暈的光線自敞開的窗戶照進外廳,打在那窗畔靜坐的人身上, 給那慣常冷清的人身上鍍上了一層金紅色的芒, 有一種雪山降日般的美。
白翛然盯著戚無塵的背影看了片刻,才走過去,問:「在幹什麼?」
戚無塵盯著桌案上的一盤紙片棋在思索,聞言,他回過頭向白翛然看來,那一瞬,白翛然肯定自己絕對在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裡看到了一閃即逝的殺氣!
戚無塵,他, 在幹什麼呀?
白翛然好奇地兩步湊上前, 就見桌面上不規則擺放著一塊塊寫著人名的紙塊, 「你這是……」白翛然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柳山?
「難道, 這些人都是京里的官員?」白翛然問。
「嗯。」戚無塵指尖懸空,貼著桌面浮游而動, 邊替白翛然解說:「京城官場, 歸根到底不過是大小不同勢力的聚集。就像是一條條溪流, 最終萬象歸一於陛下。如今京城官場皇權大河又分兩股,其一乃是國丈高眾翔的江南派;其二是以樞密院史鎮國公花十梓為首的保皇派。這兩股勢力下又各有分支,如工部尚書柳山便是江南派,其下又有魚家、朱家等依附;而我戚家和你白家都是保皇派,與花國公一樣,聽且只聽命於皇帝一人。」
「那皇上肯定是知道國丈高眾翔弄權的吧?」
白翛然小聲問。
戚無塵『嗯』一聲,點了下頭。
他的指尖好似不經意在紙片上扒拉了幾下,桌上那剛整理好的陣型立刻變化,竟然多了三張用紅朱寫的紙,那紙塊上分別寫著:太、大、二。
「這是指幾位皇子嗎?」白翛然又小聲問。
「對。」
戚無塵說著,又抬手用指尖扒拉紙片,還拿起硃筆在桌面上的兩大陣營之間畫了一道紅線,然後把太子推到了那條紅線上。
這表示太子不屬於任何一個陣營。
白翛然站在他身邊,聚精會神地看著。
戚無塵卻還是提醒他:「你看好。」
緊接著,他將大皇子和二皇子放到了保皇派的陣營里,又將寫著然然的紙條和太子一起放到了紅線上,而一張沒有寫名字的白紙則被放到了江南派陣營的柳山之下。
然後,戚無塵手指隨便攪了攪,江南派陣營里的製片就亂套了。
之後他將大皇子從保皇派的陣型里拿到了江南派,才抬頭問白翛然:「看明白了嗎?」
白翛然道:「你讓我在太子身邊待著,那這個沒有名字的小紙片是誰啊?」
戚無塵坐著沒動,只是眼含笑意地望著白翛然,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白翛然詫異道:「你要深入敵陣?」
戚無塵卻搖了搖頭,道:「不過順勢而為。三日後,我要赴任運河工程監理官,正是工部屬下。」
他邊說手指再度靈活撥動,二皇子被他順手扔到了花十梓鎮國公下面,見白翛然目露疑惑,就笑著解釋:「花國公的女兒正是二皇子養母,蓉妃花氏。」
白翛然卻被他臉上那一抹笑震懾,忙移開了視線。儘管他表現得十分鎮定,還『哦』了一聲,可那一顆心跳得砰砰亂響,可見平時總不笑的人,突然笑起來,這殺傷力有多大!
白翛然甚至想,以前戚無塵冷冰冰的還不覺得什麼,剛剛那一下,他突然對著自己笑,才發現他竟然長得這麼好看?!差點把心臟都跳給他!
笑如春花,大概說得就是他了。
戚無塵怎麼可能沒發現白翛然這些變化,他甚至一想到白翛然此刻的難為情皆因自己這一笑而起,那隱藏在袍袖中的一隻手就不由握成了拳頭。他垂著眼眸蓋住眼中翻騰而起的情愫,又極力地控制才將不斷勾起的唇角壓平……
幾息後,他對白翛然說:「我有個計劃,」
「我、我也有個計劃!」
白翛然也不知在想些什麼,此刻不過聽到了戚無塵的聲音,竟然險些結巴。
「嗯,你先說。太子面前,能交差即可。」
此刻,戚無塵的聲音中都帶著難掩的愉悅,可想而知,他有多高興了。像是怕別人偷聽似得,他還起身把窗戶關上了。
……
晚膳期間,墨桃和宣杏一人拎著一個食盒從國學院的大門裡出來。兩人難得行動一致,出了大門就悶頭前行,身形很快淹沒在夜色里。這個點兒,正是書童們出來給自家少爺採購晚膳的時候,他們雖然形色匆匆,卻也不多引人注目。然而一刻鐘後,當其餘書童都陸陸續續回來時,這兩人卻趕到了國學院西邊的禮廩區,一人找了一間不起眼的牙行,正跟人交涉,讓牙行幫著找院子。
牙行問那院子用來幹什麼,書童們就說家裡做生意放貨用,讓找個僻靜些便宜的就行。
牙行就說:這種院子在南城偏多,咱們禮廩區可幾乎沒有便宜的。
宣杏就道:那就兩區都找著,過兩日我們再來,看過院子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