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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4:23:09 作者: 人型代碼
白翛然心中冷笑,一口熱茶噴出去,那人立刻清醒了。
清醒之後,也原形畢露,頂著滿頭滿臉的茶水指著他罵:「果然,紈絝子弟粗鄙武夫就算是換了張皮,也還是本性難移!」
你特碼不就是來看我這張新換的皮的嗎?白翛然心中越發鄙夷,鼓掌道:「說得好,看來你挺有自知之明。」
那人被氣得發抖。
原本如流水席般來圍觀的人這下可是有了光明正大留下的理由,自動圍成了一個圈兒。
圈兒里,白翛然端著茶壺,勾著嘴角冷笑。
圈兒外,戚無塵雖皺眉看著,卻好似也沒上前解圍的意思。他現在只想弄清楚,白翛然是真變了,還是趁機又在耍什麼花招?就像之前在馬車那樣,嘴裡說著撇清關係,還不是抓到機會就往他懷裡撲?若非後來白翛然堅決換了馬車,戚無塵大概會直接判定他就是死性不改了吧!根本不可能像現在這樣,還留下來待觀察。
這兩個身高腿長的人,就算身處人群中,也如鶴立雞群般顯眼。
白翛然眼角餘光看著呢,當然也明白戚無塵留下來冷眼旁觀的目的。他心想戚無塵看著也好,他會用實際行動讓他明白,自己再也不是過去的白翛然了。
於是,當對面的學子再度挑釁,說白翛然不學無術時,白翛然直接問他:「『經史子集』你擅長什麼?」
那人輕蔑一笑:「怎麼,你想和我比學問?」
「比較不敢當,不過討教一二而已。」
那人道:「比我的強項不是欺負你嗎?不如就比你的短項,如何?」
白翛然嗤笑:「我的短處,你又清楚?」
「京城誰人不知,安國將軍第三子白翛然,入京三年,參加詩會無數,卻從未作出過一首詩。今日你我便以七步為限,美人為題,各自作詩一首,請在場的各位同窗點評,誰獲得的好評多誰勝,如何?」
朝夕相處三年,白翛然學問如何,沒人比戚無塵更清楚。因此,他一聽對方提出這個要求,就斷定白翛然必輸無疑,他想要阻止,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白翛然滿不在乎地答應下來。
戚無塵疑惑蹙眉,白翛然那邊已經讓墨桃準備筆墨紙硯了。
和白翛然比作詩的學子名叫劉志瑤,他和白翛然一樣都是書里的炮灰,只不過白翛然推動感情線,劉志瑤推動劇情線,都是苦命工具人,卻偏偏就要窩裡卷!
但白翛然答應和他比,也不是腦袋一拍,隨便亂來。他記得書里他和劉志瑤也有一『戰』,那次他沒輸,因為比賽根本就沒進行到最後,就被天降白蓮花大聖父主角受連華城給攪局攪沒了!
不知道他覺醒之後,劇情已然在脫韁的情況下,今天連華城還會不會出現。不過,他出不出現白翛然也不認為自己必輸,畢竟他覺醒之後,之前的國學底子也回來了,做一首詩而已,自己未必會輸。
「來吧!」白翛然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劉玉瑤先來。
劉玉瑤也不客氣,當即背著手踱起了步子,走到第七步時,他微微昂起下巴,擺出一副極其清高的姿態,道:「碧泉洗去白霜粉,始知嬌郎傾城容,纖腰在掌郎膝上,嬌娥自愧不如郎。」
他話音才落,人群中就有人忍不住竊笑,也有人沉了臉。
竊笑的人都聽出來這詩就是在諷刺白翛然如今的長相比那勾欄里的姐兒還要嬌嬈,光看著就想讓人按在腿上把玩,不過一玩物而已!
沉臉的人則是覺得劉玉瑤當眾作艷詩有辱斯文,不配為國學院生。
戚無塵的臉也當即沉下來,盯著劉玉瑤,露出了極其厭惡的眼神。
白翛然卻還能保持鎮定,他甚至還評價了一句:「劉兄能做出這詩,看來也沒少去見這詩中的嬌娥吧?」
這話一出,直接引發爆笑。
在場這些學子多少都自視清高,對劉玉瑤以艷詞賣弄學問的行徑大多還是不恥的。當然,對於白翛然這種出了名的草包,他們也同樣不恥。
劉玉瑤被眾人笑得臉上掛不住,當即反駁道:「這就不勞你操心了。還是說,你作不出來,想直接認輸?!」
白翛然微微一笑:「那倒也不必。」說著,他也踱起步來,第七步時,他停下。
白翛然回過身,在人群里掃了一圈,突然看到一個意料之中的瘦高身影正向他這邊走來,他的唇角立即不受控制地飛揚起來。
隔著人群,白翛然望著那人,只覺得同樣的白衣穿在那人身上就特別飄逸,除了感慨不愧是主角身材真棒啊之外,他也因此想到了一首詩——
「仙子如月落凡塵,白衣如雪不沾因,足下生蓮步步高,雅量菡萏不及君。」
「好詩。」
說話間,那人已至眼前,所有人自動為他分開一條道,還有一些學子恭順行禮喊一聲:「連解元,好。」
「適才先生還問我,為何學子們都跑到我的住所來。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才知,各位竟還有閒情逸緻在此賽詩?!我記得下午是周學士的課,他不是說今天要抽考講《韜略》麼,各位若是都準備妥當了可否教教我呢?」
眾人集體變色,連連推辭,紛紛告退!不過眨眼間,這座不大的小院裡就只剩下四個學子兩個書童。剛好就是接下來要同住一院的四人:白翛然、戚無塵、劉玉瑤、連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