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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4:22:23 作者: 半朵白蓮
顧承硯皺起劍眉,心說,有那麼苦嗎?
顧承硯模模糊糊的想著,他最開始喝藥時,似乎也是怕苦的。可是後來呢?哦,後來吃的苦多了,便不把湯藥這點兒苦放在眼裡了。
顧承硯偏頭,沖李全里招了招手,對李全里說了幾句。
李全里詫異的看向顧承硯,很快恢復東宮大太監應有的冷靜,下去吩咐了。很快便有一個小太監端著糕點朝謝星竹的屋子去了。
然後,顧承硯便見謝星竹的小手拿起一小塊椒鹽千層蒸糕,椒鹽千層蒸糕被她送到嘴邊,屋中的光線比院中的光線要昏暗,從顧承硯的角度望過去,謝星竹更加的明眸皓齒,肌膚勝雪,他冷眼瞧著,她緊皺的眉頭一點點兒舒緩開來。
顧承硯心說椒鹽千層蒸糕有那麼好吃嗎?他覺得一點兒也不好吃,甜膩死了。
乖乖蹲在顧承硯的腳邊,一雙眸子巴巴的望著顧承硯。
顧承硯輕輕拍了拍乖乖的腦袋,說道:「你也不許吃,你忘了,你上次亂吃,幾日不能吃飯。」
乖乖耷拉著腦袋,口中發出小小的『嗚嗚』聲。乖乖掉了一個頭,將屁股對著顧承硯。
顧承硯抬眸瞧見謝星竹接過剪月手中的茶盞,用帕子輕輕擦了擦嘴角,漱口。垂眸晲著背對著他的乖乖,說道:「真嬌氣。」
李全里翹了翹唇角,怕被太子殿下瞧見,又忙抑制住上揚的笑容。
……
上午有大臣提出讓太子殿下去安撫受災的百姓後,祥德帝的心情便明顯不好了,伺候的奴才皆提心弔膽,膽戰心驚,唯恐一個不小心怵到祥德帝的霉頭。
後來,顧承硯和大臣們離開後,祥德帝便關在御書房裡,處理積壓的奏摺。可是王意在一旁瞧的清楚,兩個時辰,祥德帝手中的奏摺幾乎沒有怎麼動過。
「皇上,剛才太子殿下派人過來了。」王意在一旁說道。
「那個小王八羔子,他要幹什麼?」果然,在聽到太子殿下後,祥德帝放下了手中的毫筆,抬頭看向王意。面上雖然是不耐煩暴躁,一雙眼睛卻是盯著王意的。
說來祥德帝慚愧,除了上次的主動罰跪,祥德帝已經記不清多久,顧承硯未主動找過他了。
被帝王正視,王意便是在祥德身邊伺候多年,此時也是感到壓力山大。
王意說道:「太子殿下說,雲榮郡主既然是他的伴讀,日後便不必去陪大公主讀書了。」
「他此話何意?」祥德帝難得愣了一下,說道。
王意謹慎的看了祥德帝一眼,將謝星竹落水,及顧妙然的事情說了。
「這麼說,雲榮那丫頭現在在東宮?」祥德帝垂下眼眸,眉宇間浮現幾抹深思。
王意說道:「太子殿下把雲榮郡主的丫鬟也接進了東宮。」
「聽說,剛才東宮讓御膳房做了糕點。」頓了頓,王意又補充了這麼一句。
東宮吩咐御膳房做吃的不見怪,可是太子殿下可不是愛吃甜食的人。
太子殿下也甚少會對御膳房提要求。
「他既然開了口,雲榮那丫頭,日後便不必再進宮陪妙然了。」一會兒後,祥德帝說道。
王意還想說雲榮郡主住在東宮,是否不太合適,是否要為雲榮郡主另擇一宮殿,可是瞅如今祥德帝的模樣,他將話語默默咽了回去。
祥德帝不開口,想來是把決策權完全交給了太子殿下。
有上次雲榮郡主夜宿東宮的事情在前,王意也不知道雲榮郡主留在東宮是好是壞了。
腦海中浮現謝星竹的如花嬌顏,王意搖了搖頭。謝星竹的母親,謝夫人年輕時便是京中有名的美人,謝星竹比其母,毫不遜色。只是謝夫人當年有誠安伯府做為依仗,若無謝夫人自己的決定,無人敢招惹,褻瀆。
可是謝星竹與謝夫人不同,再加上景王不在京中,謝星竹便如長於水面的睡蓮,無依無靠,難免引得不安分的公子產生褻瀆。如今有太子殿下在,自然沒有心思齷齪的公子敢打雲榮郡主的主意。
王意朝祥德帝望去,祥德帝正蹙著眉頭,想來是在憂心太子殿下。單瞅如今祥德帝對太子殿下百依百順,幾乎是討好的模樣,眾人見了,難免要說一句,太子殿下真得帝心。
王意心中卻是一嘆,知道有些不應該,以下犯上,卻還是忍不住想,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眾人只知太子殿下是名滿天下的韓大儒親點的弟子,遊學歸來,祥德帝便不計較太子殿下年齡尚小,讓太子殿下參與朝中眾事,只是這中間種種,又哪有那麼簡單呢。
王意垂下腦袋,轉身出去回東宮的小太監的話了。
……
謝星竹吃了兩口椒鹽千層蒸糕便不再吃了,拿帕子輕輕擦了唇角,又接過剪月手中的茶盞漱了口。她先前被藥-物和原主的記憶折磨,這會兒腦袋仍然不好受,喝了藥,在床上才坐了一會兒,便有些犯困了。
謝星竹以手掩唇,打了一個秀氣的哈欠。
剪月放下茶盞,走過來關心問道:「小姐可要睡一會兒?」
謝星竹點了點頭,她這會兒確實身體虛弱的很,先前與顧承硯說話,便已經是勉力支撐。
剪月擔憂的看著謝星竹,扶謝星竹在床上躺下,又替謝星竹掖好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