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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4:22:23 作者: 半朵白蓮
剪月不放心的看向謝星竹,卻被李全里拉著出了屋子。
謝星竹輕輕咬了一下下唇。
顧承硯便這麼打量著謝星竹。謝星竹臉部輪廓柔和,天姿國色,眉目如畫,本就皮膚白皙,膚如凝脂,這會兒落過水,好像落於紅梅枝頭的那抹積雪,讓人想要在她的臉上點上胭脂,不再看見這抹白。
顧承硯皺起眉頭。她好像比前幾次,臉色瞧著更白了。
謝星竹再次輕輕咬了一下下唇,睫毛輕顫。
「太子殿下。」謝星竹抬眸望向顧承硯,喚道。
顧承硯好整以暇的瞧著謝星竹。
謝星竹與顧承硯對視,在心中準備著措詞。今日是顧承硯救了她,剛才他未出現還好,如今他既然親自來見她,她自然是得親口對他說感謝的。
「我……」謝星竹睫毛顫了顫,聲音緩緩從檀口中流出。
乖乖從屋外奔了進來,見到顧承硯,一雙眸子明顯亮了起來。
謝星竹愣了一下,原本準備好的話語也被打斷,手指無意識的捏著搭在身前的錦被。
顧承硯扭頭看向乖乖,想到上次謝星竹見到乖乖時的反應,眼角余光中果然看見神情微微呆滯的謝星竹,他伸手輕輕拍了拍乖乖的腦袋。
乖乖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頓時黯淡了下來,耷拉著腦袋,一步三回頭的,不舍的往外走去。
謝星竹眨了眨眸,輕咬朱唇,慢慢回過神來。她上次便見識過其他人都奈何不了的乖乖,見了顧承硯,便變的溫順乖巧的場景。顯然,乖乖在顧承硯面前,比她想像中還要聽話。
顧承硯可怕,他養的狗如他一般,瞧著就讓人害怕。上次謝星竹雖然努力保持冷靜,可是當乖乖躥出來,咬住她的裙擺時,她的心中還是怕的。
顧承硯便見謝星竹怔怔的瞧著乖乖離開的身影,眸光空洞,不知道心中在想著什麼。
顧承硯皺起眉頭。還是嚇著了?有那麼膽小嗎?
顧承硯劍眉蹙起時,身上冷意十足,眼眸漆黑,眸光深不見底,冷硬的五官好像帶著從戰場上下來的煞氣。
謝星竹慢慢蹙起眉心,她與顧承硯說起落水的事情,她說道:「太子殿下,先前……」
謝星竹的話語再一次被打斷。顧承硯微微探身,右手的手背落在謝星竹的額頭上,一會兒後,他收回了手,周身的冷意似乎隨著他出口的話語消散了一些。
「沒有發燒。」顧承硯說道。先前太醫給昏迷的謝星竹診治時,說謝星竹可能會發燒。
「你這幾日不要在外亂動。」顧承硯叮囑道。
謝星竹訝異的瞧著顧承硯一臉嚴肅的模樣,心中吐槽,這世上究竟誰才是最不聽話的病人?她才不會如他一般,明知自己的身體狀況,卻還折騰自己。
「太子殿下,您的腿好了?」謝星竹像是想到了什麼,問道。
她上次出宮時,顧承硯的燒基本已經退了,太醫說,顧承硯的膝蓋必須好好愛護,不然會落下殘疾。
顧承硯瞥謝星竹一眼,正好對上謝星竹暗含關心好奇的一雙杏眸。可能是甚少與別人解釋說明自己的情況,他有些生硬的說道:「好了。」
簡簡單單兩個字吐出,便沒有了下文。
謝星竹小小的鬆了一口氣。不談論顧承硯這個人,健健康康的一個人,平白染上殘疾,總是不好的。
「你要和我說什麼?」顧承硯的聲音再次在謝星竹的頭頂響起。
謝星竹愣了愣,反應過來。對了,她先前是要與顧承硯說關於她落水的事情。
「我聽說大公主被柳貴妃給罰了。」謝星竹想到顧承硯進屋前,李全里對她說的話語,她先與顧承硯說起了顧妙然。
顧承硯面上無任何情緒波動,便這麼盯著謝星竹,好像在問:「哦,所以呢?」卻也讓人無法忽視,放過他面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大公主沒有推我。」謝星竹說道。
她知道在顧承硯面前,不要耍心機,以顧承硯的本事,他也能夠輕易看破她的小伎倆。更何況她主動跳入婉蓮池,除了身中藥-物,急需緩解外,也不是要設計顧妙然。
以顧妙然的身份,便是宮中眾人相信是顧妙然推她落水,又能夠如何呢?宮中的幾位主子不會因為她而懲罰顧妙然。便如上次顧承硯推原主落水一般,顧妙然是這宮中唯一的公主,最後只會如一片柳葉落於水面,便連起的漣漪都有限。或者像今日般,不痛不癢的罰顧妙然一下。
謝星竹輕咬櫻唇,瞧著顧承硯。
顧承硯沒有任何言語吐出,謝星竹便也猜不透顧承硯的心思。
謝星竹垂下眼眸,面上帶著沮喪說道:「可是今日過後,大公主怕是要恨上我了。」
是的,這才是謝星竹的目的。顧妙然今日的話語提醒了她,她明面上是顧承硯的伴讀,可是她真正要長時間相處的人,卻是顧妙然。
她日後將會長時間的夾在顧承硯與顧妙然中間。她此時能夠勉力應付顧妙然,卻不可能長時間應付顧妙然。
顧妙然與顧承硯之間的關係,通過幾次與顧妙然的接觸,顧妙然話語中對她明里暗裡的暗示,謝星竹已經能夠窺探一二。至於顧承硯,顧承硯雖然一直對顧妙然採取漠然的態度,顧承硯若真對顧妙然這個皇姐有一絲感情,又怎麼會冷淡到連宮人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