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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4:22:23 作者: 半朵白蓮
謝星竹生的秀逸嬌美,聲音也總帶著女子特有的甜美軟糯,再加上她此時特意放軟的語氣,怎麼聽,都充滿了一股關心的味道。
顧承硯便這麼好整以暇的瞧著謝星竹。哪怕知曉她這句話語中誠意不怎麼足,可是聽在耳中,似乎是蠻舒服的。
謝星竹沒有聽見顧承硯的回答,卻發現顧承硯盯著她瞧,把她看的渾身不自在,好像她此時在他眼中是什麼美味餐,他隨時會噗嗤一口咬下去。
謝星竹不知道顧承硯能否咬到他心中的美味,她只知道,以大反派的威力,她估計會悲催的出血。
謝星竹恍惚想起,她似乎還未真誠問過顧承硯身上的傷。顧承硯身上的傷是一個禁忌,包括他與祥德帝之間隱隱的較勁。
是的,顧承硯和祥德帝在較量。她知曉在皇宮若想安生保命,沒有好奇心,知曉的越少越好,可是顧承硯和祥德之間微妙的關係,謝星竹敏銳的察覺到了,以她現如今的處境,許多事情已經容不得她。
剛才顧承硯為她請了太醫,她還以惡意揣測他,謝星竹心中有些小小的愧疚,自然,謝星竹的愧疚並沒有持續多久。說來說去,以她和他之間的關係,她無法以尋常人,平常心待他。
謝星竹重新拿起先前放在桌面上的茶盞,小口飲酌著。
顧承硯便見謝星竹低下腦袋,一雙眸子從他身上移開,眉目淡然,卻又透著一股可見的疏離,好像剛才的那句關懷問話未問出口一般。
顧承硯想到先前見謝星竹臉色發白,居然憂心她真的被乖乖給嚇到了,聽了李全里的建議,給她請了太醫,在心中罵道:「沒良心的。」
顧承硯臉部輪廓冷硬,鳳表龍姿,肅了眉目,整個人更添冷酷,周圍似也染了一層生人勿進的冰。
謝星竹訝異的看向顧承硯,杏眸深處是愕然。這人怎麼又成了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李全里抹了抹臉上的冷汗,同樣為太子殿下的情緒變化摸不著頭腦。
恰好剪月去太醫院取了方子和藥回來,一隻腳踏進屋,面上的笑容正要揚起,頭抬起,眸光無意識撞在顧承硯冷煞的臉上,下一刻,剪月臉上的笑容僵住。
太子殿下怎麼在這兒?
剪月擔憂的望向謝星竹。
顧承硯皺眉,他站起身,在屋中居高臨下,他微垂眼眸,眸光便凝視在謝星竹的臉上。
這對主僕倒是『心有靈犀』,二人在看見他時,似乎永遠是這麼惴惴。
「呵。」
顧承硯扯了扯嘴角,冷呵從喉嚨中吐出,今日晴空萬里,陽光甚好,日光穿過小窗,屋門照進屋內,卻失了日光原有的溫度。好像染上了屋內這煞人的寒意。
謝星竹牙齒輕咬下唇。
顧承硯高層建瓴,臉上是青稚之色,正當純真無瑕之年,眉宇間卻是上位者的傲然之氣,好像高空的雄鷹,已經不可觀望。這會兒便是做出嘲諷之態,一雙丹鳳眼似乎要凝出霜來。
謝星竹在顧承硯起身時,便站起了身。眸中浮現淡淡的疑惑。她惹他了嗎?或者他是生氣她看了他的翡翠扳指?
謝星竹知道,在顧承硯面前,不要妄想辯解或解釋。便是他惱的不是她,焉知她不是他的一個出氣筒?
剪月的小臉已經是慘白,她不清楚剛才屋中的情況,卻是憂心連累了小姐。她手中還拿著剛取的方子和藥,牙關緊咬,正要跪下向太子殿下請罪,下一瞬,身旁卻是投下一大片陰影。
顧承硯徑直走過剪月的身側,出了屋子。
剪月僵硬的轉頭,愣愣的看著顧承硯離開的方向,好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李全里躬腰沖謝星竹笑了笑,快步追太子殿下去了。眉心不自覺蹙起。
太子殿下腿未好,太子殿下走這麼快,若是牽扯到膝蓋上的傷怎麼辦?
顧承硯剛出了謝星竹所在的屋子,聞到顧承硯氣味的乖乖便跑了出來,乖乖圍著顧承硯轉圈圈,像一把大扇子似的尾巴不停的歡快搖。
剛才李全里怕乖乖留在外面,繼續嚇到了雲榮郡主,便把乖乖帶去了顧承硯的屋子。
院中的日光比屋中要強烈許多,顏色不再是沒有溫度的白,轉為溫馨的淺黃,怏怏的精神似乎都振奮了起來。
顧承硯垂眸瞧圍著他的乖乖。乖乖見主人理它,身後的尾巴搖的更歡快了。
李全里追上顧承硯,見顧承硯站在院中,又見太子殿下看著乖乖。
乖乖體型巨大,粗粗一瞧,便能夠讓人腿軟,走不動道,可是這會兒在顧承硯的面前,卻好像屏蔽了所有的野性,只剩下溫順。
李全里笑著說道:「乖乖倒是親近太子殿下。」
乖乖也只在太子殿下面前乖,太子殿下才能治的了外表兇悍的乖乖。整個東宮,除了太子殿下,便沒有人不怕乖乖的。
顧承硯沒有看李全里,也沒有應李全里的話語,一雙丹鳳眼依舊瞧著乖乖,腦中卻是想著剛才在屋中謝星竹的反應。面前好像又出現了她冷淡疏離的模樣。
他忽然伸出大手,在乖乖的腦袋上拍了一下。乖乖不知曉主人有何指示,頓時安靜了下來,偏了偏腦袋,一雙圓滾滾的大眼睛不錯眼的盯著顧承硯。
下一瞬,顧承硯的話語卻仿佛晴天霹靂一般炸在乖乖的耳邊。
顧承硯收回手,扯了扯嘴角,對著乖乖說道:「明日沒有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