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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4:22:23 作者: 半朵白蓮
小太監離去後,剪月走到謝星竹身邊,緊張的喚了謝星竹一聲,「小姐。」
剪月說道:「先前李公公匆忙讓小姐進宮,小姐可是在宮中發生了什麼事情?皇上怎麼會突然讓小姐和奴婢留在東宮?」
其實剪月更想問的是太子殿下是不是又欺負小姐了。考慮到此時二人身處東宮,剪月只能把滿心的憂慮埋在心中。
「這幾日陳媽媽怎麼樣?景王府如何?」謝星竹沒有回答剪月的話語,而是問起了其他的事情。
責打過陳泉後,謝星竹便一直讓剪月留心陳媽媽和陳泉的動靜。
剪月說道:「奴婢收買了景王府中的幾個小丫鬟,陳媽媽這幾日安靜的很,倒是陳泉這幾日在養傷,口中似乎不怎麼幹淨。」
剪月沒有把陳泉口中不乾不淨的話語告訴謝星竹,省得髒了小姐的耳朵。
聞言,謝星竹沒有什麼意外。陳媽媽畢竟是景王府的老人,該懂的規矩陳媽媽還是曉得的。單看陳媽媽先前敢對她明嘲熱諷,卻不敢真的苛刻她,便知道了。
至於陳泉,謝星竹沒有怎麼放在心上,不過是扯著陳媽媽的虎皮,狐假虎威罷了。
謝星竹說道:「皇上既然讓我們暫時留在東宮,我們只能照做,這兒畢竟是太子東宮,有太子這個主子在,不比在景王府,我們行事都要注意著些。你儘量避著太子殿下。」
謝星竹知曉剪月是個性子穩妥的,可是顧承硯的性情畢竟不比其他主子。
李全里派了幾個小太監給謝星竹收拾屋子,謝星竹從小太監送來的衣裳中挑了一件不顯眼的藕荷色長裙換上了。剪月又給謝星竹梳了一個素雅的元寶髻。不用再穿著顧承硯的衣裳,忍受身上的彆扭,謝星竹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謝星竹坐在外間的軟塌上,先前伺候謝星竹沐浴的一個嬤嬤在謝星竹面前蹲下,替謝星竹察看膝蓋。
一會兒後,嬤嬤起身,說道:「雲榮郡主的膝蓋不礙事,不過雲榮郡主皮膚嬌嫩,膝蓋有一點兒青紫,奴婢給雲榮郡主抹點兒活血化瘀的藥膏。」
聞言,謝星竹和剪月皆鬆了一口氣。
剪月說道:「有勞嬤嬤了。」
嬤嬤幫謝星竹的膝蓋抹了藥膏,走過去和小太監一起收拾屋子。剪月伺候在謝星竹一側。
謝星竹的目光落在一旁換下來的衣裳上,顧承硯太子之尊,全皇宮除了祥德帝,便只有他的身份最尊貴,他的衣裳自然是極好的。無論是做工,還是用料。
謝星竹收回目光,腦中回想顧承硯剛才來時不悅的神情。謝星竹沖剪月招了招手,吩咐剪月把衣裳拿下去清洗。
幾個小太監的動作很快,收拾好屋子後,小太監便下去了。剪月抱著清洗好的衣裳進來,用香爐把衣裳烘乾。
謝星竹瞥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猜測顧承硯該起了。抱著剪月洗好的衣裳往外走去。
李全里守在顧承硯的屋子外,看見謝星竹,向謝星竹迎了過來,問道:「雲榮郡主怎麼來了?雲榮郡主找太子殿下有事?」
謝星竹將手中的衣裳遞給李全里,問道:「太子殿下可起了?」
李全里瞥見謝星竹遞過來的衣裳,眸光一頓,說道:「太子殿下剛起,奴才進去給太子殿下說一聲。」
「多謝李公公。」謝星竹笑道,嘴角勾出一抹微笑。
李全里轉身,抱著衣裳進屋去了。
很快,李全里便出來請謝星竹進去。
顧承硯正坐在床上,手中翻閱著一本奏摺。奏摺皆是祥德帝已經批閱過的。祥德帝一直把顧承硯當作帝君培養,顧承硯年齡尚幼時,祥德帝和朝臣商議大事時,便會把顧承硯帶在一側旁聽。
謝星竹的目光卻是放在床頭她剛才送來的衣裳上。
聽見動靜,顧承硯抬眸朝謝星竹望來,只一眼,便讓人的心跟著顫了一下。
李全里出去將空間留給顧承硯和謝星竹二人。
顧承硯收回目光,繼續面無表情的翻閱著手中的奏摺,屋中的氣氛似乎都因此壓抑了起來。顧承硯不開口,謝星竹便主動說道:「太子殿下,先前太子殿下走後,有小太監過來,說我今日可以留在東宮。」
謝星竹想著,顧承硯對這件事情應該是不知情的。想到那次顧承硯去景王府聽到讓她當他伴讀的反應,謝星竹瞥到距離顧承硯不遠的一個小凳子,不動聲色的往後挪了兩步。
果然,謝星竹話音落後,顧承硯訝異的看向謝星竹,他扯了扯嘴角,謝星竹在他眼中看見了諷刺。只是這次的嘲諷意味更重。他將手中的奏摺丟下,眸光沉沉。
這會兒已經是黃昏,日色昏黃,屋中光線不甚清晰,顧承硯整個人周圍似乎都沒有光,桌邊的燭火都照不亮他身上的昏暗。
謝星竹心中忽然有些悶,讓她趕不走的悶。謝星竹眨眨眸,將所有思緒沉回心底。
「太子殿下可記得先前對雲榮說的話?」謝星竹望著顧承硯,鄭重問道。
顧承硯偏頭看著謝星竹。
謝星竹也不用顧承硯回答,她說道:「太子殿下說『他若是再找你,你便說是我說的』。」
謝星竹模仿著顧承硯先前說這話語時的狂妄和不屑。偏偏謝星竹模樣清新嬌美,聲音軟糯甜美,不僅沒有顧承硯當初的氣勢,反而顯得嬌憨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