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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修，你看喜歡哪個，隨便挑！」

    季雲修掃了一眼桌面上擺放的不同品牌的手機，腦子裡閃過席歲掏出手機的畫面，記得她手機背面帶有蘋果圖案，也跟著拿了同款。

    季陵城想起本子上的兩個要求，主動提出幫他下載微信，「雲修，我教你使用？」

    季雲修抱著水果牌的手機，重重點頭。

    季陵城教他上了張卡，完成註冊序列號等繁瑣的開機過程之後，點出了App Store準備下載軟體。

    正要教他下載時，季陵城突然停住，趁機利誘，「雲修，你喊爸爸一聲，爸爸教你下載微信？」

    季雲修抬眸給了他一個不帶任何情緒的眼神，自己點出搜索框，按照步驟提醒，下載軟體。

    很想被兒子在乎的老父親：「……」

    他根本不用別人教，自己下載軟體，跟著提示點啊點，很快就註冊了新號。

    主頁面聯繫人一片空白，他把頁面上每個符號都點一下，在「+」號處看見「添加朋友」四個字，然後回頭望著季陵城，眨了兩下眼睛。

    季陵城掏出自己的手機，交上席歲的電話號碼。

    季雲修僅僅是看了一眼便移開視線，將號碼輸入、添加。

    完成這些步驟，季雲修嘴角兩側再一次露出淺淺的梨渦。

    就這反應，擺明了對席歲與眾不同。

    季陵城心中一陣歡喜，試探性的問：「雲修，你是不是喜歡歲歲啊？」

    季雲修一言不發，捧著自己的手機轉身上樓。

    乖巧的金毛犬閃電默默跟上。

    「……」利用完就被甩掉的老父親最後只能自己安慰自己。

    這麼多年了，兒子難得向他提出要求，季陵城高興得很，中午還多吃了一碗飯。

    *

    席歲被安排進公司，還好她當初修了雙學位，又因為生在席家，對商管有些了解。

    雖然席父在公司為她鋪路，但目前大多數人都在質疑她的能力，畢竟她現在看起來……實在是太年輕了，還是個女孩。

    席歲時常看微信消息，但卻不會隨意加人，所以在看見系統頭像還沒有身份備註的好友驗證時，會直接忽略。

    她性格如此，一旦下定決心做某件事情，就必然堅定信念。這兩天努力適應工作環境，從早忙到晚上，除了吃飯和休息，沒有多餘的娛樂時間。

    席歲把精力投入到工作，直到季淮西的出現。

    席歲下樓時就注意到了門口那輛拉風的豪車，等她從公司大廈走出去，看到車邊站在那男人，整個人都不好了……

    季淮西在樓下守株待兔，捧著一束鮮花送到席歲面前，「歲歲，下午好。」

    席歲：「……」看見你，我真是哪哪兒都不好！

    她拒絕了季淮西的花，連標準假笑都懶得給他，目不斜視從他身旁越過。

    季淮西緊隨而上，不著痕跡的攔住她，「歲歲，我們之間是否有什麼誤會？」

    他不明白，明明之前大家心照不宣的婚約，怎麼席歲就選了季雲修？

    「季先生，我跟你不是很熟，請稱呼我為席小姐，謝謝。」

    季淮西從來都是被女孩追著的，這會兒被人落了臉面，難免有些不悅，但他沒有輕易表露，反而一副笑面虎的模樣，「好，席小姐可否賞臉吃頓晚餐,畢竟我們倆的婚事……」

    「停，我跟你沒關係，至於婚事，我那天就說得很清楚。」席歲打斷了他的話。

    季淮西目光漸沉，「你難道真想嫁給季雲修？」

    她哂笑道：「不然你以為我會嫁給你麼？」

    季淮西嘴角弧度凝固，「就算席小姐不願聯姻，也不要拿我大哥當做藉口。」

    她眉梢微揚，斂去眼中嘲諷，「你憑什麼認為，那是藉口？」

    席歲討厭極了他的自以為是。

    想起來，她似乎有幾天沒見到季雲修了。

    糟糕……

    席歲心思一轉，拂開擋在面前的鮮花，徑直離開。

    季家管家見到席歲，連忙把人請進來。

    「席小姐，你可算來了。」

    聽著語氣不大對勁，席歲順口追問：「怎麼了？」

    「唉。」管家深深嘆了口氣，「自你走後，少年每天把自己鎖在三樓畫室，每天早上十點半就拿著本子來問你的消息，我們告訴他你還沒來，他就自個兒鑽回畫室。」

    「早上十點半？」

    「席小姐你可能沒太注意，十點半應該是你那天從季家離開的時間。」

    聽到這些，席歲心裡一咯噔，「我去找他。」

    管家帶她到了三樓，但是這裡房門緊閉。

    管家解釋，「三樓畫室是少爺的地方，誰也不讓進，您可以去敲門試試。」

    「好，謝謝。」席歲點頭，輕聲踏步走到門邊。

    她輕扣房門，沒人應。

    ——

    季雲修面對的畫架上擺著一幅構圖用色絕美的畫。

    那是一個妙齡少女的側面。

    畫中少女身姿苗條，未著寸縷。她赤足跪坐在地上，微卷的長髮垂落至腳邊，散而不亂的髮絲鋪在地面。纖細的手指勾著海藻般微卷的長髮，掩住胸前起伏，那抹瑩白若隱若現。

    畫紙右上角，一道金色光芒穿透烏雲密閉的雲層，照射在少女身前，令其周身鍍上一圈朦朧的光輝。

    屋外的席歲又加重力道敲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