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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4:16:22 作者: 魚樂我知
    君北曜把荷包系在腰間,臉色陰沉,酒沒喝上幾口,最後卻要給這兩個酒鬼交酒錢。

    君北曜感覺自己虧大了。

    進了館驛之後,君北曜就讓人叫慕容曦的人來,他可受不了被慕容曦這樣抱著。

    在君北曜心裡,他寧可在戰場上被慕容曦砍一刀,也好過應付這麼不正常的慕容曦。

    沐風過來的時候,慕容曦已經睡過去了,雖然睡過去了,慕容曦卻依舊抱著君北曜的胳膊,頭枕著君北曜的肩膀,嘴裡還不斷小聲呢喃著「師兄」。

    見沐風來了,君北曜趕緊將慕容曦丟到了沐風的手裡。

    雖然不知道秦王怎麼會幫他們王上,但沐風還是十分禮貌地道過謝後才將慕容曦帶走的。

    胳膊上的掛件沒了,君北曜感覺到輕鬆多了。他看了一眼一旁被孟津隨手放在凳子上的嵇昀。

    他覺得自己的這個便宜師父實在是為老不尊。

    要不是這是他師父,有人若是說這個沒事就拉著一杯倒的徒弟喝酒的老頭是當世大儒,君北覺得自己一定不會相信,可能還以為對方在招搖照騙。

    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是與慕容簽訂協議,君北曜有些躍躍欲試,他這北域的霸主當得時間太久了,他想做天下的霸主!

    翌日清晨,館驛的一處房間內,慕容曦感到頭痛欲裂,他躺在床上,腦海里全是昨日與嵇昀喝酒的畫面。

    本來是他和嵇昀兩個一杯倒在菜雞互啄式拼酒。

    後半段,畫面中突然出現了君北曜的臉。

    看到這張臉,慕容曦就想起了昨晚他醉酒後發生的一些事情。

    包括:

    他叫君北曜師兄,還可憐兮兮地求君北曜倒酒,最後更是還要伸手拿君北曜的錢袋當自己的用。

    想到昨天晚上的重重,想到自己在君北曜面前出盡了丑,慕容曦閉上了眼睛又睜開。

    他就當自己是喝多了吧!

    昨晚的記憶他全都不記得了!

    慕容曦對自己找到藉口非常滿意。

    「王上,您醒了嗎?」

    沐風站在門外,輕輕地敲了敲門。

    「醒了,進。」

    慕容曦從床上走了下去,他對於昨天晚上自己是怎麼回來的這段記憶完全沒有任何印象。

    不過慕容曦想,大概是沐風帶他回來的,就君北曜對他恨之入骨的表現,慕容曦困得君北曜不讓他睡在大街上已經是仁慈,怎麼可能會帶他回館驛呢!

    沐風這個時候也走進來了,沐風手中拿得是一件燕國帝王才能穿的紅色龍紋長袍禮服。

    慕容曦看到禮服才想起自己今日還有大事要辦。

    他趕緊命人準備沐浴更衣,他的身上還有昨天晚上殘留下來的酒氣。

    聞到這股刺鼻的氣味,慕容曦那種想要乾嘔的感覺又上來了,所以他只想趕緊沐浴更衣,也許洗乾淨就好了。

    沐浴過後,慕容曦身上的酒氣基本都被洗沒了,慕容曦的胃裡也不那麼翻滾了。

    慕容曦束好頭後,便騎馬帶著自己的人往祭台那邊走去。

    慕容曦到的時候,祭台邊上已經站滿了百姓,這些人都是為了燕秦二王簽訂誓約這件事情而來,畢竟這也算是一件見證歷史的大事。

    燕王和秦王為了天下百姓,為了少一些戰火紛爭,都能各退一步,發誓「先入中都者為王」。

    這樣的胸襟,古往今來都沒有幾個,而同時期,居然能出現兩個,實在是天下之幸事。

    祭台的下面有兩個座位,此時一面已經坐了人。

    君北曜經歷了昨天晚上的事後,都沒怎麼睡,早上天都還沒亮就趕到這裡了。

    昨天晚上不知怎麼了,他的腦海中總是浮現出慕容曦月光下笑得眉眼彎彎的模樣。

    看著對面空著的席位,君北曜莫名地感覺到煩躁,看著天上太陽高懸,就連嵇昀那老頭都打扮得人模狗樣的到了,仿佛昨天晚上喝的爛醉的不是嵇昀似的。

    可是慕容曦卻遲遲沒有來,君北曜煩得喝了一口面前擺放著的酒。

    這酒都是上好的貢酒,價值連城,比昨天晚上小酒攤上的酒不知要強了多少倍。

    可是君北曜喝著卻覺得沒滋沒味的。

    也就在這時,慕容曦一身紅衣禮服緩緩而來。

    燕國尚紅、尚朱,因此燕國君主的禮服和朝服都是以紅色為主色。

    慕容曦這人本就生得張揚,這種鮮艷的顏色十分襯他。

    君北曜在看慕容曦的同時,慕容曦也在看君北曜。

    秦國尚黑,帝王的禮服也都是以黑色、玄色這樣的顏色為主,甚至秦國帝王成過用的婚服顏色也是黑的。

    慕容曦不喜歡黑色這種沉悶的顏色,但這樣的衣服穿在君北曜的身上卻是出奇的合適。

    不到不顯得死氣沉沉,反而為君北曜添了幾分帝王改有的莊重和威嚴。

    之前慕容曦從未觀察過君北曜的相貌,現在仔細一看,慕容發現自己的宿敵長得也很不賴嘛。

    劍眉星目,鼻樑高挺,十分符合慕容的審美。

    可惜了,這人是他的敵人。

    慕容曦緩緩走到自己的座位上與君北曜相對而坐。

    兩人中間擺放著桌案,桌案上擺放著一張早已經擬定好的契書,兩人個人面前各放著硃砂印泥和一壺酒。

    嵇昀走到桌案前拿起契書,先是向眾人展示了一番,然後開始朗聲宣讀,因為是昭告天下用了,契書寫得很簡單,沒有亂七八糟的生僻詞,所有在場的百姓都能夠聽懂其中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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