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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4:14:32 作者: 卿十一
夜瑾殊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有說,帶著銘九離開。
回到順天府的時候,正巧碰上程凱帶著一群捕快要離開。便叫銘九將手中的證據放入順天府的檔案室里,與程凱一起去了大理寺。
路上,夜瑾殊問了那個刺客的審問情況,程凱說,什麼也沒有審問出來,已經關到了大牢。
等到大理寺的時候,已經是酉時。
然而一切就像是計劃好的一樣,等他們找到大理寺卿的時候,發現大理寺卿已經死在了書房。
叫來仵作,驗屍取證,再等到找到線索天色已經黑了。
大理寺卿死在茶水中的毒上,順著茶水,查到了送茶的小廝身上,找到那個小廝住處,將他帶回了大理寺審問,同時在他房中發現了一些信件,信件內容指向了刑部尚書。
那名小廝被帶到大理寺還沒有開始審問,便已經死了。死在同樣的毒藥下,線索一下子就斷了。
夜瑾殊從大理寺回去的時候已經明月高懸,夜瑾殊一個人,騎著馬回夜府。
他騎著馬,月光照亮帝都的街道。
走著,路過玄武大道,前方出現了一輛馬車,夜瑾殊從馬車旁邊錯身而過,背道而馳。
忽然,夜瑾殊勒住了馬,驅動著馬掉了個頭。夜瑾殊坐在馬上,看著遠去的馬車,目光幽深,月光下的他看起來有些沉默。
「駕!」夜瑾殊突然揚起了手中的鞭子,抽在馬身上。他追上了馬車,攔在了馬車前。
馬車車夫回頭向車裡說了什麼,便一言不發地坐在車架上。
夜瑾殊看著馬車,目光冰涼,沉默了好一會兒。
也不知過了多久,夜瑾殊終於開口了,冷冷的像是夜裡的寒風,冷到人心裡:「三年四個月零二十四天,一千兩百三十七個日夜。」
☆、第 26 章
夜瑾殊停頓了一下,再次開口,聲音低沉冰冷:「顧蘇年,我後悔了。」
話音落下,夜瑾殊也不等顧蘇年的回應,直接駕馬離開,身形消失在夜色里。
而那輛馬車在原地停了很久,才聽到,從馬車內傳出的聲音,平緩清越:「走吧。」
三月份的天,陰雨連綿。
這天,老天罕見的放了晴。暖洋洋的陽光灑在屋檐上,將金鑾殿屋頂雕刻的金龍都上了一層金光,使它看起來越發威嚴。
與外面和煦的天氣不同的是,金鑾殿裡的氣氛卻冷凝的嚇人,仿佛隨時可以結出冰來。沒有一個人敢說話,龍椅上那人,冷沉著臉,不復往日的溫和,盛怒之下,讓人只覺威嚴無上。殿中官員,一個個神情緊繃。
「刑部尚書。」華煦帝冷冷地開口吐出四個字。
「臣在。」殿下走出一名五旬老者,恭敬的行禮。
「你自己看!」華煦帝將手中的摺子扔到刑部尚書腳下。冷喝著,刑部尚書慌張地撿起摺子,看了只消一眼,便面色蒼白如紙,立時跪伏下來,高呼:「陛下,臣冤枉。」
「冤枉?誰都會喊冤枉!這件事沒查出來之前,你就先在天牢里呆著吧。」華煦帝冷笑,繼續又道,「來人,帶下去。」
說著便有侍衛將刑部尚書帶了下去,刑部尚書沒有掙扎,只是一臉灰敗絕望。
「大理寺,刑部,金科狀元,全部牽扯在內。程凱,你要朕相信這是刑部藍尚書一個人做的?嗯哼?」刑部尚書被帶下去以後,華煦帝,又再次開口,對象正是這次查案的順天府尹。
「陛下,此事牽連甚廣,其中藍大人更是與臣同級,已經超出臣的權限範圍,故此,臣才沒有審查下去,請陛下,另點官員查清此事。」程凱倒是沒有慌亂,冷靜的說著。
「既然如此,這件事就交給御史中丞,你從旁協助。蔡德全,務必給朕徹查!」華煦帝吩咐下去,這件事也就這樣定了。
「臣遵旨。」御史中丞蔡德全是一名中年人,他跪伏下去,沉穩的答道。
「退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件事情就這樣告一段落,案件自有御史中丞煩惱,即使夜瑾殊知道其中原委也不會多事的站出來,何況這件事他也算是推波助瀾了一把。下朝後他便不再理會此事,將之拋之腦後。
顧蘇年本以為至少要有一番動作才能儘快補上缺,卻沒曾想到,才剛到吏部便被告知刑部任職。顧蘇年微微一愣,刑部侍中?刑部梁侍郎隨時可能沒了,刑部侍中便是最有可能上位的,如今這麼重要的職位居然交給了他這個剛剛回京述職的人。
「大人,這其中可有什麼緣故不成,否則,這等肥差又怎麼會輪到區區在下?」顧蘇年忍不住開口問道。
「顧大人,這本官也不知道,那是上面的命令,我也是聽令行事。」那吏部官員面帶歉意的說著。
「原來如此,多謝大人了。」顧蘇年若有所思地點頭道謝,離開了吏部,去尚衣局領了侍中朝服,便回了住所。
回去以後,不多時,顧言便來向顧蘇年稟報查到的事情了。
「公子,此次公子任職之事是吏部尚書昨日下午親自下的命令,那時,吏部尚書剛從宮中回來。」顧言將自己打聽到的事情,告訴顧蘇年。
「知道了。」顧蘇年眸光微閃,這樣看來便是皇帝親自與吏部尚書說的了。只是,能讓這位高高在上的人注意到了自己的,只有三年前那件事了。想到這裡,顧蘇年不由得便想到了夜瑾殊,眉頭微微皺起,紅唇輕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