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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4:14:32 作者: 卿十一
「去查。」夜瑾殊筆尖一頓,復又道,繼續手中的畫作。
「是。」銘九說完,就離開了。
夜瑾殊畫完最後一筆,放下畫筆,等墨跡幹了就將畫收了起來,取出一個空木盒裝了進去。
完成這一系列動作,夜瑾殊就離開了書房,回到自己房間,傳膳。
「少爺。」素衣在夜瑾殊用膳時走了進來,手中捧著一個精緻的木盒。
夜瑾殊抬頭看向她,見到她手中木盒,眼中閃過柔意。這些日子,素衣一直在忙這件狐裘大氅的製作,今日擺膳時沒有見她,原來是去取它了。
「做好了?」夜瑾殊放下手中筷子。
「是的呢,素衣看過了,可好看了。」素衣顯得很是歡喜,將木盒放在桌子上。
夜瑾殊打開,取出大氅,純白的狐狸皮毛包裹著領口,月牙白的斗篷上繡著同色的精緻的雲紋,斗篷裡面全部是白色動物皮毛縫製而成,一針一線都十分精巧。
夜瑾殊滿意的將它收回盒中,蓋上盒蓋:「將它放到我的書房。」
「是。」素衣端著盒子下去了。
夜瑾殊用了晚膳,銘九也回來了。
「沒有查到?」看著銘九垂頭喪氣的樣子,夜瑾殊道。
「屬下無能。」
「罷了,畢竟你們才剛剛起步,查不到也正常。」看來卿之的敵人很是強大啊。夜瑾殊站了起來,「查不到就將流言壓下去,我不希望聽到有損卿之名聲的流言,將流言引向我這邊。」
「少爺,這樣對您的名聲......」銘九皺眉。
「我的名聲有什麼關係?」夜瑾殊看了他一眼,「叫人提水過來,我要沐浴。」
「是。」銘九應聲,離開了夜瑾殊的房間。
☆、第 21 章
夜瑾殊這邊有了動作,顧蘇年自然也不會坐以待斃,兩人聯手之下,帝都的流言果然被壓下了許多,同時也如夜瑾殊所願,流言的風向都是指向他,並無對顧蘇年不利的謠言。但是,這樣一來,心中有些計較的人都知道了他對顧蘇年有意。
顧蘇年又開始躲著他了,夜瑾殊坐在自己的案牘上,做完今天的工作,靠在椅子上想。是因為流言嗎?
他以為她開始接受他了,原來是錯覺嗎?她已經好幾天沒有和他說話了,藏書樓也沒有去,或者說,她是刻意在自己不再的時候去的。夜瑾殊心裡有些失落,也有些生氣,快入冬了,他想在初雪的時候送她那件狐裘,可如今她竟躲著自己。
夜瑾殊想和她說話,他開始注意顧蘇年每日的習慣,最後,他發現,每日顧蘇年都會在下衙前,等自己離開了藏書樓,才起身前往藏書樓挑選一兩本書放在自己桌上。
這日,又是如此,夜瑾殊離開藏書樓,顧蘇年才過去。
顧蘇年從藏書樓出來的時候,發現夜瑾殊站在回去的必經之路上,周圍沒有人。顧蘇年看著夜瑾殊向自己走來,拿著書的手垂下,眼帘遮住了那雙茶色眸子中的情緒。
「你在躲我。」夜瑾殊直接開口,篤定的語氣。
「是。」顧蘇年也沒有逃避,直接承認。
「因為流言?」
「是。」顧蘇年又肯定了,可是夜瑾殊明明知道答案,還是生氣了,這股氣生的莫名其妙。
「我不在乎。」夜瑾殊的手緊緊地握了起來。
「我在乎。」顧蘇年冷冷的說道,「不管流言怎麼傳,我終究是百姓口中的談資,你不在乎名聲,但是我在乎。」
她說完,不顧夜瑾殊莫測的神情,繞過夜瑾殊就要離開,卻在錯身而過時被夜瑾殊抓住了手。
「放手。」顧蘇年冷喝。
夜瑾殊別過頭,深深地看著顧蘇年,他不信。
顧蘇年回頭,抬起另一隻手,緩緩將夜瑾殊的手撥下,然後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夜瑾殊回到殊園,直接走進了書房,將自己仍在榻上,心緒依舊有些不平靜,他站起來,走到桌前,鋪開紙張,研磨。
他要練字,他需要冷靜一下。
漸漸的,夜瑾殊平靜下來,他放開毛筆,坐在椅子上。
是他有些急躁了,被弄得有些心緒不寧,他需要好好想想。
是他不對,他哪裡有資格質問她為什麼躲著自己,任誰都會躲吧!以她的身份自然是該萬事小心,流言如此又要面對自己的感情,一不小心便是萬劫不復,更何況,她心裡並沒有自己。如果不知道自己的這份感情,她也許反倒不會躲著自己吧。
是他被沖昏了頭腦,忘了她的處境,也忘了自己沒有資格。
夜瑾殊忽然感覺很累,心裡的失落好似要將他淹沒,想起她冰冷的語氣,決絕的背影,心無可抑制的痛了起來。
夜瑾殊右手放在心臟的位置,苦笑起來,罷了,何苦為難她。
自此以後,夜瑾殊也開始避開顧蘇年,兩人即使偶爾碰見也好似沒有看到一般,任何必須的對話都是叫他人代傳,很快整個翰林院都察覺到了兩人在相互疏遠,便也默契地不在二人面前提起對方。
帝都已經進入十月半月有餘,氣溫降得湖面已經開始結出些許冰,卻還不見初雪,人們都說,今年初雪來的晚,往些年,十月剛到初雪就迫不及待地翩然而至,今年這個冬日恐怕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