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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4:14:32 作者: 卿十一
「怎麼樣,打聽到了嗎?」眾人開始向他打聽,是柳修撰,他在翰林院一向消息靈通,由他去打聽在合適不過了。顧蘇年也支起了耳朵,手中的毛筆滴了一大滴墨在宣紙上。
「夜修撰今晨發了高燒,整個夜府都鬧翻了,夜夫人憂思過度也暈了過去,夜太傅進宮請了御醫,如今應該已經回去了,夜修撰是不會來了。」柳修撰簡單將事情說了一下。
「發高燒?那怎麼會請御醫?」不少人都十分疑惑,不過是發燒,哪裡用得上御醫。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這夜修撰的高燒可不一樣,這十二年前,夜修撰生了一場大病,高燒三日不退,就連宮中御醫都束手無策,差點命喪黃泉,這一次,只怕也相去不遠。」顧蘇年聽到這裡,眉頭皺的更緊了,心中擔憂,看著筆下的墨點,更是煩躁,放下筆,將紙揉成一團,扔進了旁邊的簍子裡。
「這麼詭異,不會是鬼怪作祟吧。」
「不會!」
「你怎麼知道?」
「這十二年前啊,夜府就請欽天監算過,據欽天監所說,夜修撰是神鬼不侵的命格,但卻命途坎坷,而且啊,最重要的是,說完以後就一直搖頭說著『可惜了,可惜了』。我看啊,這一次,夜修撰是凶多吉少。」這柳修撰是描繪的繪聲繪色,最後還附上自己的看法,聽了的一干人等,盡皆搖頭嘆著可惜。
顧蘇年有點坐不下去了,她起身,去了茶水室。
她不停地在心裡告訴自己,夜瑾殊死了她應該高興,因為一個知道自己秘密的人就此消失了 ,她應該高興而不是難過和失落。顧蘇年不停地給自己催眠,但是她忽然頹廢的發現,自己依舊難過,心中的擔憂幾乎要把她壓垮,忽然意識到一個不願承認的事實,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又過了兩天,夜瑾殊還是沒有來翰林院,顧蘇年從不去外面打聽夜瑾殊的事情,只是偶爾從同僚口中聽到,夜瑾殊還沒醒的消息,她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擔憂一點一點的轉化為恐懼,她知道這樣下去終將萬劫不復,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夜瑾殊這次似乎昏睡的格外的久,直到第四天也依舊沒有要醒來的跡象,他能喝藥,身體也一切正常,燒也已經退了,但他就是不醒。
「夜太傅,令郎的身體已經恢復,如今一直昏迷不醒,下官思來想去便只有一個原因了。」御醫給夜瑾殊把了脈,轉身看著夜流風,心下沉重。
「但說無妨。」看著御醫欲言又止的表情,心中不安。
「令郎只怕是心下無塵,不願醒來。」對世間了無牽掛,夜太傅這個兒子也太清冷無情了些。
夜流風聽了,不由得苦笑,他又何嘗不知殊兒的清冷無情呢?只是想不到竟是對世間沒有一點留戀嗎?
「哎,夜太傅若是知道令郎有何牽掛之人,不如叫來與令郎說上幾句話,也許到那時便醒了。」御醫輕輕一嘆,行了一個官禮,便離開了。
夜流風坐到夜瑾殊床邊:「殊兒竟是連為父與你母親都不曾留戀嗎?為父從不曾想你竟清冷如斯,還有什麼人能讓你掛念呢?」
之後,大街小巷便傳言夜瑾殊不是不醒,是不願醒。頓時各種猜測滿天飛,翰林院中更是熱鬧,文人總是比普通人要多些想像力的。
「夜修撰死是不會死了,但這一直昏迷也不知什麼時候願意醒。」
「就連夜太傅都叫不醒夜修撰,還有誰能叫醒他?」
「那可不一定,這夜家,代代盡出情種,只要找到夜修撰心悅之人,夜修撰必定會醒!」
「夜修撰才十六歲,平時也沒看他和那個女子往來,就是那王家小姐,也是極力躲著的,會有心悅之人嗎?」
「說到這裡,你們有沒有發現,夜修撰是七夕之後就開始高燒不退,如今又傳說他是不願意醒,你們說會不會是被心悅之人拒絕了,心如死灰,才這樣的?」
「很有可能,那夜修撰豈不是沒有醒來的希望了?」
「別胡說了,夜修撰那樣的人,那個女子能夠拒絕?」
「萬一有呢?」
「行了,別猜了,就是有也與我們無關不是?我們還是把手頭的工作做完吧,過幾天便是秋獵,這經筵典禮又快到了,又有的我們忙的了。」
「也是,走吧走吧。又要開始忙了。」
......
☆、第 12 章
夜瑾殊已經昏迷五日了,就連皇帝都在朝上問了夜瑾殊狀況,夜流風的兩鬢也生了不少的白髮,王氏幾乎要終日以淚洗面,夜瑾嵐也在趕回來的路上。
而他昏迷的這五日,不止流言飛漲,帝都的局勢也發生了變化。
原本先帝在傳位之時,當今陛下剩下的幾個兄弟手中已沒有多少權力,如今賦閒在帝都,手中也沒有實權,已經不存在威脅,但是先帝死的不是時候,當今陛下還有一個兄弟當時正戍守邊疆,聽聞先帝死訊也沒有回帝都,一直在邊疆待著,手中掌著□□四分之一的兵權,被先帝封為南王,而□□剩下的兵權,有一半掌握在陛下手中,剩下的多數分散在個武將之中,其中尤數海天清手中的兵權為甚,而沒有人知道,這個海天清是夜家的人,夜家也從未用過他。就在這樣的局勢下,南王據說要在下個月回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