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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5:06:42 作者: 周晚欲
    喬棲的心像燭火那般顫顫巍巍的晃,她又問一遍:「到底要幹嗎?」

    溫辭樹還是只看著她,卻不說話。

    沉默了一會兒,喬棲覺得自己的理智要崩塌了,她推了他一把,想掙開他。

    他忽然把她往懷裡拉了過來,緊盯著她:「對不起。」

    他這樣說。

    然後忽然對準她的嘴唇,親了下來。

    不是淺嘗輒止,他是真正意義上的強吻,牙齒咬開她的唇瓣,舌頭頂進來,她想躲,他根本不給她躲的機會,壓的她喘不過氣。

    他的手扣在她的腰間,唇齒之間又咬又磨,身子不一會兒就燥熱起來,呼吸也沉。

    他明明閉著眼睛,卻似乎感受到喬棲在睜眼睛看著她,手勁兒大了幾分,讓她又朝他貼近幾分,皮膚黏著皮膚,一個人呼吸會把另一個人的心口都震的發顫。

    又同時往牆邊靠了靠,她背就這麼貼在冰涼的牆壁上,可偏偏前身貼緊的是滾燙的人牆,天雷勾地火,凍雨砸火堆,極限的較量與拉扯,讓她忍不住沉吟出聲。

    說他霸道,可他明明是一個強吻之前還要說對不起的人。

    說他溫柔,為什麼連換氣的機會都不給她。

    喬棲最後被他親懵了,乾脆認命的閉上眼。

    事實上不止是這個吻,她早就在他這裡認命的閉上了眼。

    溫辭樹親了她好久才放開她。

    然後他的腦袋頂在她的肩窩裡,重重的喘氣。

    她靠在牆上,也微喘著,手抬起來,好幾次想落到他的頭髮上,卻又都按捺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當他們呼吸都變得平緩下來的時候,溫辭樹在她懷裡悶悶的出聲了:「喬棲,你要我吧。」

    她呼吸變慢了,可是心跳卻加快。

    他把頭從她身上抬起來,沒什麼情深義重的表情,聲音也是淡淡的,他說:「我比周野渡好,真的。」

    喬棲眼尾向下,淡淡掃視著他。

    他臉上沒有一絲乞求的意思,可卻讓人覺得他現在無比脆弱。

    這是一種挺著胸膛,坦坦蕩蕩的把雙手奉上,而手心裡捧著一顆心的姿態。

    喬棲問他:「光比周野渡好有什麼用?」

    「我可以比任何人都好。」他說。

    喬棲頓了頓,笑:「可我不需要對我好的人,我需要的是我愛的人。」

    溫辭樹眼底的情緒忽然鬆動了。

    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他才問:「那你愛我嗎?」

    「我愛。」

    她很快回答他。

    然後換來他一臉怔然的表情。

    她沒有笑,也沒有故作輕鬆,只是深深看向他。

    溫辭樹很想讓她再說一遍。

    可是一次就夠了,他聽清楚了。

    本來只希望她能看自己一眼,後來想要留她在身邊,再後來是期待她能有哪怕一點點心動。

    身體上更近一步的時候,他想,如果她只是需要這方面的歡愉,那也可以。

    可那天吵架,她說他只是她的情趣用品,他才發現他的貪慾又長大了,他不滿足於此。

    可是他想要什麼呢?

    他明明清楚他想要的那個字是什麼,但就是不敢說出口,哪怕是在心裡。

    所以直到此時此刻,他對她的奢望也只是,她能有那麼一點點喜歡他而已。

    可她說她愛他。

    下意識的念頭讓他不敢相信,但直覺又讓他深深相信著。

    因為他知道,喬棲這個人,或許會故作隨性的把「不愛」掛在嘴邊,卻一定不會輕易說「愛」。

    而她只要說,就一定是真的。

    溫辭樹忽然笑了,他看著她,張開了手臂,把她緊緊抱進了懷裡。

    喬棲愣了一下。

    直到聞到他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還有溫熱的體溫。

    她明白,她應該拋棄一切,撲進他的懷裡。

    於是她把腦袋貼到他的胸膛上,卸下所有的力氣,任他的手臂將她托起。

    是啊,應該擁抱的。

    已經接過吻了,上床似乎進展太快,對視對於洶湧的情感來說又遠遠不夠,所以擁抱吧。

    擁抱吧,我的體溫與你的體溫融為一體。

    我把心跳的頻率暴露給你,你也像傳輸密語那樣,把「我愛你」按照心跳的頻率傳給我。

    他們兩個人在沒有開燈的漆黑的夜裡擁抱了很長一段時間。

    抱著抱著,喬棲勾住溫辭樹的脖子,親了上去。

    於是溫辭樹邊接過她的吻,邊引導她走進了臥室。

    隨後是一夜纏綿。

    什麼話都不用說了。

    因為什麼話,也都說完了。

    第44章 風月

    第二天中午喬棲獨自在溫辭樹的床上醒來。

    窗戶大開, 窗簾一盪一盪的來來回回吹,光線忽明忽暗,喬棲動了動快散架的胳膊和腿。

    被單褶皺的不成樣子, 內褲和內衣掛在床角,而她的枕旁, 還有一隻撕開口沒來得及扔掉的岡本外包裝, 整個屋子裡都是歡愛剛剛散盡的味道。

    喬棲隨手挑起離她最近的寬大T恤, 是他的, 上面還有她昨夜無意間蹭上的口紅。

    剛穿上衣服準備下床, 溫辭樹推門進來了。

    他手裡端著一杯咖啡, 穿著平常穿的家居服,與她一副要散架的樣子相比很是神清氣爽。

    他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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