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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4:14:13 作者: 楊柳愛豆包
誰不知你與孫訓珽情投意合?眼下得罪了婆婆,看你以後能有什麼好日子過?
「娘娘!」
左弗的臉迅速陰沉了下來,「娘娘當真覺得孫夫人的話無不妥之處?」
「有何不妥?!」
「砰!」
左弗猛地一拍桌子,所有女眷眼皮都跳了下,被左弗這一桌子拍的,心都緊了三分。
「陛下尚未有旨意出來,白氏就說這個孩子乃是儲君!敢問娘娘,此言當真無不妥!白氏,你真是膽大包天!一介婦人竟敢在立儲之事上多嘴多舌,你當真是不要命了嗎?!」
這話一出口,白氏的臉立刻白了!
是了!
天子還未下詔書,這孩子是不是儲君還不好說!她這番話說的,好似這皇子已成了儲君般,這要傳到聖人耳里,自己能得好?!
皇后也是怔愣在那兒,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幽幽地道:「自古立嫡立長,孫夫人雖言語不當,但也不算什麼罪過,你又何必大驚小怪?」
「娘娘這是妄猜聖意嗎?!」
左弗臉一冷,「立儲一事干係重大,乃屬國政,皇后娘娘這是要違背祖訓,干政嗎?!」
山芷嫻差點被氣死!這下繃不住了,猛地一拍桌子道:「大膽!左弗,你果還是不吸取教訓,以下犯上,你該當何罪?!」
「娘娘,臣只是以事論事罷了!娘娘是要臣去宮門外將紅牌上的字拓下來給您過目嗎?上面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皇后之尊止於內宮嬪妃,宮婢。立儲乃是國之大事,娘娘議論不得,白氏更議論不得!」
「你,你,你!」
山芷嫻指著左弗,氣得直哆嗦。
本以為左弗得知自己生了兒子必會害怕。可哪裡曾想,這人就不知什麼叫害怕。自己的兒子不是儲君,那誰的兒子會是儲君?!而且還拿祖訓來教訓自己,這當真是狗膽包天!
左弗冷眼瞧著山芷嫻,一字一頓道:「皇后娘娘若不服,可請聖裁!」
一提到天子,山芷嫻的氣勢立刻墮了一節,但身為國母怎可能被一個臣子喝退?
她冷著臉,死死抓著扶手道:「你少拿天子壓本宮!這裡都女眷,今日入宮也不過是閒聊,你要這般上綱上線,那本宮少不得要教教你規矩。」
左弗勾唇,起身躬身作揖,道:「是,臣願聽娘娘教誨。人是得守規矩,若是不懂規矩,有時付出的代價未免太大了。說心裡話,看著您宮裡的掌宮太監被打得皮開肉綻時,臣真是替娘娘難過。這明明不該他管的事,他非要管,還連累了娘娘的名聲,引起士林非議,若不是陛下頂著壓力,硬壓下來,娘娘非得被這狗奴才害死不可!」
山芷嫻的臉色頓時煞白!
金陵晚報的影響力之大便是她這個深宮婦人都曉得。之前折辱了左弗,若不是左弗出面安撫,自己非被那些讀書人罵死不可。就這樣,還有人說自己德不配位,應廢云云。
而她此刻說這話……
豈不是在警告自己:若是再說三道四的,下次她就不會出面了,會任由你被廢!
一個左弗自然沒有這麼大能量,但她知道,經過這回事後,有不少小官投靠左弗,而內閣幾位大臣對左弗的態度一直還算好,尤其是呂大器,曾櫻,那是頗為看重左弗的。
想起朝臣請旨要天子納妃的事,山芷嫻扶著扶手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緊,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聽自己娘說,以前也有人奏請天子,希望天子擴充後宮;而這回,就這陣子,這樣的奏請越來越多,甚至已到了朝堂聲音一致的地步,大有天子不納新人便不罷休的架勢。
本來她聽了這等事只是生氣,覺著這些大臣無比討厭。可這會兒聽了左弗的話,卻忽然驚心。
忽然這個樣子,難道,難道是針對自己的嗎?
左弗望著山芷嫻那張好看的臉,嘴角噙著冷笑。
當真以為這一盆洗腳水是那麼好潑的?那些朝臣看她再不順眼,她也是他們中的一員。堂堂三品府尹喝你宮裡太監的洗腳水,這哪裡是在打她左弗的臉?這是打一干大臣的臉啊!
他們可以斗個你死我活,甚至利用你皇后,但你皇后用閹人來折辱臣子卻是不行的。
文人跟閹人那是天生死對頭,這點上,明朝的官是有傳統的。但凡被死太監折辱的,哪怕政見不對也會抱頭起來,一起針對死太監。
而且……
生下皇子就如此囂張了,誰知你當了太后會怎麼樣?兔死狐悲,大家難免會有這樣的感受。而且,這些文臣最是喜歡玩制衡,所以現下要求天子再納新人不就很正常了嗎?
周氏嘴角微微揚起,眼底閃過一絲不屑。說真的,這個皇后她素來都看不上眼。
這又不是什麼大門大戶的出身,可才學卻是傳遍了蘇州,被譽為蘇州第一才女。可一個教諭之女,如何將才名傳出去的?又不像他們這些勛貴大家出身,辦個茶會,女眷中一傳播,自然人人都知道了。
可像她家這等門第,想要傳播才名也要擠得進那茶會啊。是,教諭一般都是進士出身,可光進士就夠撐起門楣了嗎?別開玩笑了。像蘇州那等地方,成為進士只是光耀門楣的開始罷了。
所以若不是有意安排,這才名是如何傳出來的?而且……
她覺得皇后容貌太艷麗,這種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