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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4:14:13 作者: 楊柳愛豆包
    「報!!!」

    就在朝臣們議論著的時候,外面傳來大漢將軍(明代殿廷衛士的稱號,隸屬錦衣衛,天子侍從)的聲音,「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

    朱慈烺眉頭一蹙,道:「進殿回話!」

    高庸高喊著,看守殿門的大漢將軍立刻讓開一條路,讓外面的人進來。

    「陛下!」

    來者跪倒在地,磕頭道:「陛下,清軍襲擊了舟山,入侵寧波,寧波知府已殉國,如今清軍已進了杭州,杭州知府葉德書投敵了!!」

    「什麼?!」

    朱慈烺站了起來,勃然大怒道:「清軍怎會從海上而來?!他們哪裡來的船?!」

    「陛下,趕緊讓派信的驛兵進來回話!」

    錢謙益等人臉色變得蒼白。

    想起多年前清軍大軍南下時的場景,心裡的恐懼便是止也止不住。

    不過他到底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而且還是首輔,這個時候他可不能亂。

    「宣!」

    朱慈烺坐了下來,目光陰沉沉地掃過周氏,他未說話,可左伯卻是白了臉。

    他性子雖偏激,可腦子卻不差。這一出出看下來,已經知道了自己母親對自己隱瞞了很多事。

    他一直以為自己娘是看年輕,而身為兒子怎可能去懷疑母親的話?可聽到戶籍被更改的事後,他已經覺得不對了。而當左大友說出他母親才三十三歲時,就更驚愕了!

    這樣說來,他母親豈不是在她十三歲時就生下了他?外祖家以前有點資產,不會讓自家女兒未及笄就嫁人的,所以自己的父親到底是誰?

    左大友明知自己不是他兒子,為何還要認下自己?如果僅僅只是為報恩,其實只要給自己請個好點的先生,將來仕途上提拔一二就行了,何必要認下自己當兒子?要知道,認了自己那將來自己可是要承爵的,他完全沒必要做到這一步!

    自己的爹到底是誰?!

    他望向了周氏,見周氏這會兒軟趴趴地趴在地上,完全沒了剛剛那股子精氣神,他便覺得不妙了。

    難道自己爹其實是杭州知府?杭州知府在錦州也當過官,他強迫母親才有了自己?而杭州知府與韃子早有勾連,是漢奸?

    想到這個可能性,左伯便覺一陣天旋地轉。

    就算不是左家的人,可他對韃子的痛恨跟大明所有的百姓都是一樣的。而且,他對漢奸尤為痛恨。

    可如今……

    要是杭州知府是他爹,還做出了勾結外敵的事,這……這命沒了無所謂,可這漢奸兒子的名聲……

    他望向左大友,眼睛隱隱發紅。

    左弗說的不錯,左大友當得起敦厚忠義二字!

    他是為了保護自己,才認下自己的!

    自己真是糊塗啊!

    第458章 臣願往

    在這個時候,也無人再去關注左伯了。所有人的神經都被韃子攻入浙江給牽扯住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德書難道真通敵了?

    那紅薯土豆是他弄出去的?

    杭州雖無港口,但因著發達的手工製造業,且幾百上千來政F對水利的重視以及京杭大運河使得杭州成了沿海各地重要的水上交通樞紐。

    這裡不但是手工製造業者的天堂,更是商賈遊人的天堂,是全國重要的商業集散中心。開海後,好多商品便是從這裡採集,轉運,且造船業旺盛,農業發達,所以葉德書若想通敵,他是真有這個能耐的。

    可問題是……

    他為什麼要通敵?

    是啊,為什麼要通敵?

    左弗也想不明白。

    原本的歷史上這些投降派,帶路黨後來的結局大多都不怎麼好。而本時空,因著大明還擁有半壁江山,為了安撫漢人,甚至是吸引漢民,他們對漢臣不錯,對漢民也算可以,起碼沒逼著人剃頭,讓人勉強可以活下去,沒盤剝太厲害。

    可僅僅就因為這樣就投敵了?

    到杭州當知府那可是肥缺,且等級也要高於一般知府,若是干出政績,將來前程也是很不錯的。所以,為什麼要投敵?

    就在諸人納悶的時候,驛兵已入了大殿。

    才剛跪下,朱慈烺便連連擺手,「不要講虛禮了!快說,浙江怎麼了?!」

    「陛下!」

    驛兵大哭,「杭州知府葉德書是狗漢奸!他裡通外國,將一干忠臣良將都殺了!還引著韃子進城,若不是小的跑得快,也死在他刀下了!陛下,韃子現在已以杭州寧波為據點,開始朝南京來了!」

    「怎會如此?!」

    王鐸驚叫,「葉德書為何要勾連韃子?!」

    「這,這小的之前就聽人說,錦州淪陷時,他有個妹妹被韃子擄了去,說是還給韃子的貴族做了小。小的在杭州還聽同僚們說過,說他那妹妹生了個閨女,生得極為漂亮,聽說入宮給酋首偽帝福臨當了妃子。」

    「啪!」

    朱慈烺猛地一拍桌子,呵斥道:「王鐸,你舉薦此人時難道沒調查過他的背景嗎?!」

    「陛下!」

    未等王鐸回應,錢謙益便道:「陛下,當年錦州淪陷,許多逃出來的官吏家中都有人被韃子擄走,這,這真怪不得王大人。」

    頓了頓又道:「按常理,任誰的女眷親人被擄走,那都是生死之仇,可這葉德書,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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