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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4:14:13 作者: 楊柳愛豆包
要知道,當初他們推行剃髮令時,那些膽小的漢人可是因此而自殺的!
身體髮膚授之父母,漢人很重這個。
所以這左弗能耐再大,應該也不可能讓這多人剃頭吧?那樣的話,豈不是都要造反了?
沒有證據,那還真不好動手。
多爾袞一死,這內部就夠混亂了,尤其是現在的天子對多爾袞多有不滿,正想要找茬清算,若是在這個檔口上分散了精力,搞不好大家就一起完了。
窮人一無所有時會爆發出無盡的勇氣,可當他一旦富有後,膽氣就會消散。
華衣美服,珍饈美食,還有那令人飄飄欲醉的權利在短短几年時間內腐蝕了多爾袞一黨的意志。
如今天子雖親政,可朝堂里還是他們說了算。若這伙倭人真是左弗搗的鬼,那左弗的實力就太可怕了!
那大鐵船不會沉不說,而且不用風帆,來去如風,若是那大鐵船上也裝上火炮,這誰擋得住啊!人家可以開著這船,沿著海岸隨心所地攻擊,根本就不用登陸,有事沒事就來放上幾炮,就這樣誰受得了啊?!
所以眼下還是集中應付小皇帝,那個煞神還是不要去惹的好。再說,他們似乎也只是想要點人,若是要夠了應也不會來煩了吧?
大臣們是這樣想的,可福臨可不干啊!
人家的手都打到自己臉上來了,這若忍了,以後還如何御統天下?!
他要打,一定要給大明狠狠一個教訓!
但是他想也沒什麼用,因為大臣和太后都不站他那一邊。
更讓他鬱悶的是,那伙倭人在天津放了幾炮後便消失了,再也不來搶人了。
這到底是唱得哪一出?
是啊,到底唱得哪一出?
南京紫禁城裡的朱慈烺也在想這個問題。
她雖性格直爽,可卻是粗中有細,頗為謹慎的人。為何會忽然做出這樣魯莽的事?
他心裡隱隱覺著是自己大婚的事。可這消息應該還沒傳到瓊州吧?若是她正是因為自己要大婚了而不快,是不是代表著她對自己有男女之情?
朱慈烺端看著牆上的畫像,沉默著。
過了許久,他長長嘆出一口氣,自嘲一笑,低低道:「怎麼可能呢?她的眼裡從來都沒愛慕,連對自己的仰慕都沒有……」
「皇爺,錦衣衛打聽出來了。」
高庸貓著身子過來,低低道:「鎮國公的確在瓊州蓄養了一批倭國浪人,都是花錢買來的。根據下面的回報,這些倭人是用來干髒活的。據說瓊州勞力缺口極大,這些倭人就負責去倭國,朝鮮,甚至是南洋買人。」
朱慈烺眯眼,略思忖了會兒道:「如此就說得通了。」
「皇爺,下面還回報說,這幾年瓊州從內陸接了許多無產者以及難民,到後面沒難民了,便是花錢買。可如今海貿正盛,人力越顯珍貴,哪可能任由鎮國公將人帶走?所以奴婢琢磨著,是不是因為這個鎮國公才出此下策,鋌而走險?」
「鋌而走險?」
朱慈烺一揚眉,好看的薄唇微微揚起,「你覺她是那等魯莽之人?她這招走得的確險,但卻是掐准了時機的。
去歲多爾袞去世,留下滿朝黨羽,偽帝不過年十四,其母與多爾袞又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甚至還讓其尊皇叔父攝政王,呵,這一出和呂仲父是何等相似,若你是那偽帝心裡能舒服?」
未等高庸回應,朱慈烺又繼續道:「朕之前只是納悶她為何忽然要行這險棋,行這步棋的目的什麼?這步棋就算行得好也是要受大臣彈劾的。
她在瓊州雖有軍政大權,可卻也不能肆意攻擊清人,這若被彈劾,怕是朕都保不了她。索性,她做得倒也乾淨,這天下的倭人多了去了,有誰親眼見著是左弗那兒的倭人去犯事了?」
高庸心裡有點納悶。
天子,今日話好像有點多?
正這樣想著,那一頭卻又沉默了。
高庸不敢說話,只將身子壓得更低。天子的性子越來越難琢磨,像這樣忽然的沉默也是常有的事。在這個時候,最好還是不要說話,免得惹禍上身。
也不知過了多久,只當高庸覺得自己腰酸背痛的時候,朱慈烺的聲音又傳來了,「安順候……還是照常每隔三月給瓊州東西嗎?」
第395章 君終究是君
「回皇爺,是的,每三個月安順候就會讓人給鎮國公送江南特產以及左大人的家書。」
「新送去的美人可享用了?」
「雖有召美人相陪,但據隨同伺候的老嬤嬤回應,瞧那些美人走路的姿勢以及眉間姿態便知侯爺並未享用這些美人。」
朱慈烺一陣沉默,高庸不敢說話。別人不知道,他是知道的,天子並不想成婚。但身為天子,沒有那麼多任性的權利,他已24歲了,必須要迎娶皇后,誕下繼承人讓天下臣民安心。
延綿子嗣這是天子的責任。
只是苦了皇爺了。
皇爺最想娶的人是左家娘子啊!
以前他對朱慈烺的行為很是不明白。可這些年接觸的國事多了以後,眼界也上去了,慢慢也就明白皇爺為何要如此了。
左大友有擁立之功,不封賞那是寒了臣子心與天下忠君之人的心。而如此大功,必是要大封的,如此一來,無論左家小娘子受不受封,她進宮的路已是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