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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4:14:13 作者: 楊柳愛豆包
    「也就是說將銀子拿出來還要再挖開藏銀子的洞?」

    「是!」

    「屋裡無人輪值嗎?」

    「縣太爺,你到底什麼意思?!要我說幾遍?!我娘將銀子床底下,王氏趁著我娘不注意就將銀子偷了!」

    「你娘莫不是個豬玀?」

    左弗冷笑,「三百兩銀子放床底下的洞裡也能被人不知不覺偷走?!本官再問你一遍,人命關天,你可要想清楚了!到底放哪裡了?!」

    「就,就是床底下……年歲久遠,我記不清了。」

    「床底下哪裡?本官之前讓人查看了,你娘床底下沒洞!」

    「那,那就是柜子里!」

    「到底哪裡?!」

    「我,我就是不記得了!總之就是從我娘房裡偷走的!」

    「你娘當真是豬不成?!」

    群眾們也看不下去了!

    這擺明了就是胡扯嘛!

    大富大貴之家的當家主母屋裡無人輪值?除非這主母故意陷害小妾,讓所有人都退走了,故意讓小妾去偷的!

    「三百兩銀子幾十斤重,一個弱女子要挖洞取出來,抱著這麼顯眼的東西從主母屋裡走出,這不是壽星公吃砒霜,嫌命長嘛!」

    「就是,就是!哪有這麼蠢的人?!」

    「這分明就是冤枉人!」

    「肅靜!」

    左弗拍了拍驚堂木,繼續問道:「李珂,你確定王氏當真是從你母親屋裡將銀子取走的?!」

    「我兒年那時年歲還小,他記錯了!那王氏是從妾身妝奩里將銀子取走的!」

    李家夫人急了,「若不是偷竊數額巨大,我等又怎會上家法?!」

    「哦?夫人的妝奩是有多大?竟能裝下三百兩銀子?」

    左弗笑了,「可否取來給本官一觀?」

    「我,我記錯了!是柜子里。」

    「荒唐!」

    左弗猛地一拍驚堂木,「本官母親亦是為商之人,家中也算小有資產,可所有銀錢存放莫不是記得清清楚楚的,哪裡會記錯?三百兩,足夠一個小戶之家用上許多年了,常州一套兩進的院子也不過五十兩,三百兩的銀子你告訴本官你不清楚放哪裡了?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嘛!」

    「小婦人從來不在意錢財之事,所以也不會記得很清楚。也只有那些商賈之流才會算計得這麼清楚。」

    「是嗎?」

    左弗笑了,「陛下可是連一片金葉子放哪都知道,你這個舉人夫人當真是活得人煙縹緲,不同凡俗啊!」

    說話間又是一拍驚堂木,道:「將李珂提上來!」

    「狗賊!你要做什麼!」

    「不上大刑,看來是不會招了!」

    左弗拿起一支簽字,道:「諸多證人證詞在此竟還想狡賴,來人,給本官上夾刑!」

    「是,大人!」

    「狗賊,你敢!」

    李諗目眥欲裂,「有本事沖我來!人是我下令打死的,你沖我來!」

    「這麼說,李先生是認了?」

    李諗抿著唇不說話,也不看左弗。

    左弗冷笑,仗著自己舉人的身份真當自己不敢打他麼?大明都要亡了,還有什麼是她左弗不敢的?!

    直接將李珂拉出來,打在兒身痛在娘心,對付禽獸就要用誅心之法!

    用來夾手指以及雙腳的刑具被拿了出來,李家夫人看得眼珠子都要爆了,連連驚叫,「莫打,莫打,有話好商量,有話好商量!」

    「狗賊,爾敢!我有秀才功名,你不可對我用刑!」

    「教諭何在?!」

    「回大人,下官在。」

    「此等人,可革功名否?」

    「回大人,李珂若真是犯下此等有違人倫之事,按律可革除功名。」

    左弗忘了教諭一眼,心裡冷笑:真夠世故,回答得夠圓滑的。

    「那便革了他功名吧。」

    「狗賊,我尚未定罪,你如何革我功名?!我不服,我不服!」

    「那就不用革了。」

    左弗將簽子扔到地上,「左右,上夾棍!」

    教諭面色平靜地望著李珂,心裡也是冷笑,「當年開後門考上秀才,今日終也有報應了!還敢瞪老夫?老夫未落井下石已算夠君子了!」

    這個縣主年歲不大,可對人心的揣摩卻是厲害。她哪裡是要打李珂?她是要李珂的娘以及祖母心痛,從而讓他們露出破綻。

    年代久遠的事,許多證據已被消滅在時光里,若是人犯不招,除了用刑還能怎樣?這個時候,便是將王氏的屍骨挖出來,也不能再看出什麼了……

    所以也只能另闢蹊徑,讓犯人們不打自招了……

    「啊啊啊!」

    就在教諭思緒瀰漫的時候,李珂的慘叫響起,震著人的耳膜,許多人不由側過頭,不忍相看。

    十指連心痛,更別提,縣太爺給他上的還是雙夾之刑。雙指,腳踝處都上了夾棍,這要是再用力一點,人都能給夾殘廢吶!

    「母親救我,母親救我!」

    李珂慘叫,「父親,父親,祖母,啊啊,救我,救我啊!」

    「大郎,大郎!縣太爺,你莫不是要屈打成招?!我們認了,我們認了,人是妾身讓人下令殺的,您要殺要刮便沖妾身來好了!」

    「你這逆子!」

    李諗閉上眼,淚水從眼角溢出,「這點苦楚都受不得,你還如何做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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