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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4:08:09 作者: 三千風雪
    首付只有三個字,季眠撇嘴。

    但實在疼得厲害,他放開手,傅沉俞的臉瞬間黑成了鍋底。

    季眠皮膚白皙,又養得嬌貴,平時磕磕碰碰都會留下一大片淤青,個把月都沒法兒消除。

    籃球正好砸在他額角,紅腫了一片,左眼也受傷了,吃力地半睜著,睫毛劇烈的顫動,傅沉俞看得心絞在一起。

    他足足花了五秒時間,讓沒讓自己轉頭去把桐城那個失手的男生錘在地上。

    傅沉俞眼裡的暴虐欲望都快成為實質了。

    季眠看傅沉俞的臉色怪可怕,他有點嚇著了,心想是不是自己表演得太過分了。

    好吧,他剛才是有故意誇張的成分裝可憐,並且生出一種奇怪的心思,想要用傷害自己的方式懲罰傅沉俞。

    誰讓他背叛他,先找女朋友。

    誰讓他疏遠他,不理他,難道等他死了,他都不準備跟自己道歉嗎?

    季眠心虛了,岔開話題,憂心忡忡:「是不是大小眼兒了……」

    他自己有感覺一隻眼睜不開。

    傅沉俞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沒有。也很好看,疼嗎?」

    季眠乖乖地點頭:「疼。你有冰塊兒嗎,給我敷一下。」

    傅沉俞說:「有。我帶你去醫院。」

    -

    「臥槽?!」手滑的是桐外的男生,伸了個腦袋看:「砸到男的女的啊?」

    「好像是個男的。」有人回答。

    砸人的說:「男的怎麼在那兒搞那麼久,還以為砸到妹子了。」

    「反正不是砸我們學校的,無所謂咯。」

    砸了人家,還出氣呢。

    剛才他們可在鎮南的攻勢下丟了好多分,正憋著氣呢。

    厲決沒理,他踹了腳隊友:「噯,去鎮南那邊問句,打不打啊?」

    砸了誰都沒關係,反正不關他的事,他只想打球。

    隊友跑過去,又跑回來,說:「打,但是傅沉俞不打了。」

    厲決挑眉,他想揍得就是傅沉俞,傅沉俞不打還有什麼意思?

    隊友說:「籃球砸到的好像是他朋友,鎮南那邊看到他一下就翻到觀眾席了,急得跟什麼似的,我還從沒見過這個冰塊臉失態呢。他媽的,還以為是他女朋友,一看是個男的。」

    厲決「嗤」了一聲。

    隊友說:「本來砸到人還有點愧疚呢,現在完全沒了。傅沉俞陰我們還不夠多啊,砸他朋友都活該!」

    「我愧疚——」砸人的笑嘻嘻地說:「我愧疚剛才那一下沒砸狠一點!」

    「哈哈哈哈哈!」

    桐外的籃球隊長黑了臉,他是桐外初中部直升的,以前跟傅沉俞在一個籃球隊。

    傅沉俞沒走,籃球隊的隊長還輪不到他當。

    幾個別的初中考進桐外的就算了,那幾個初中就跟他一起在籃球隊的跟著笑,就膈應人。

    傅沉俞以前沒跟他們一起訓練過嗎?一點昔日的同學情分都不顧。

    而且初中的時候一起訓練,季眠每一次來都會帶水過來,他們是沒喝過嗎?

    「你們也夠了吧。」隊長冷著臉:「任傑,初中的時候你沒喝過季眠給你帶的水是嗎?」

    被點名的男生尷尬了一瞬。

    隊長冷道:「砸到他還挺開心的啊。以後別說我認識你,丟人。」

    任傑摸摸鼻子:「又不是我砸的……」

    於此同時,厲決的笑意在臉上消失的一乾二淨。

    他喃喃道:「你說誰?籃球砸到了誰?」

    砸人的說:「季眠唄,你不認識,以前跟我們一個初中的。我可沒喝過他的水……」

    話音剛落,他就被厲決揪著領子,迎面來了狠狠一拳。

    砸人的鼻血狂噴,重重地摔在地上,他震驚地捂著臉:「你有病吧!!」

    厲決眼眶瞬間就紅了,猛地踹了他一腳:「你他媽砸的誰?!」

    桐外籃球隊內部打了起來,亂成了一鍋粥。

    鎮南這邊也顧不上,傅沉俞抱著季眠,帶著他往體育館外面走,去醫院。

    季眠被他半摟著,有點兒不好意思:「我右眼看得見。」

    傅沉俞卻抱得緊緊地,生怕鬆手了,季眠就跟個玻璃似的摔地上碎了。

    少年的胸膛寬闊滾燙,季眠枕著,聽到他劇烈跳動的心。

    體育館內,厲決揍完隊友,二話不說就往鎮南的觀眾席跑。

    他腦子裡嗡嗡地,一會兒想傅沉俞怎麼會認識季眠?一會兒又想他們是怎麼在一起讀書的?

    但這些都抵不過知道季眠在鎮南讀書的消息來得高興,他激動地忘乎所以,氣勢洶洶地過來,鎮南籃球隊的見了他的臉色,覺得厲決這人兇狠,跟狼似的,怕不是來找麻煩的。

    於是自發地攔著他。

    「哎哎,這邊是鎮南的休息室——」

    厲決心潮澎湃:「我知道,我知道。」他找好了藉口:「我是來看看剛才被砸中的那個同學的,這事兒我們學校做得不對,派我當代表,來給同學道歉。」

    他說得飛快,又誠懇,甜甜地笑著,露出小虎牙,看著卻也凶。

    鎮南籃球隊幾人摸不著頭腦,沒敢信他:「不用,我們自己的同學,自己能照顧。」

    厲決往外擠,神色已經開始不耐煩:「那讓我道個歉,我就道個歉行嗎!」

    鎮南的隊友們面面相覷,更不敢讓厲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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