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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3:58:21 作者: 淺無心
許長延神情收斂,道:「我擔心重照身體熬不住,我打算再等上一等。等來年開春,就馬上成親。至於成親的日子……我已經跟欽天監提了,讓他們算出個黃道吉日來。」
下聘的禮都已經確認,婚約兩家都已經定下。李正業看許長延是個成熟穩重的,況且對這門婚事,丞相都已經確認點頭了,應該是跑不了。
李正業瞧一眼自家兒子平靜無波的臉,這一副聽之任之的模樣看來是已經被人吃的死死的了。李大將軍又冒出恨鐵不成鋼的感覺來。
許長延微垂著眼瞼。
王公貴族嫁娶也就那樣,敲鑼打鼓京城滿街走一趟,花轎蓋頭……這重照怕是不願意,那便免了,然後是各種俗禮和宴會。這一套走下來,是有點累,不過不是不能成。
但許長延只想再等等。
等他正名,等他足夠強大,等一場更盛大的成親禮。
他想讓這人嫁給清清白白的他,到了這緊要關頭,他還想再貪心一點。
李正業和鍾氏各自心裡頭也有考量。
許長延這人心思重城府深,從品行上來說並非良人。但若是能對重照一心一意地好,這倒也不算個大問題。丞相能在朝堂上大力支持,做人應該不會太壞,起碼心裡頭有一條絕對的底線。
不能隨隨便便就讓寵在心尖的小兒子就這麼出門,必須的把關嚴格,把一切負心的可能性都掐滅在源頭。
兩家人都深思熟慮,只有重照心大的很,該吃吃該喝喝,仿佛一切事不關己。
最後大家在吃點心,他在喝湯。
從初期到現在,重照喝過不知道多少碗補養湯了。
自從林飛白調養過後,鍾氏現在身子也好了,不需要湯藥續命了。
重照盯著面前的鴿子湯,微微下咽了口水,喝的快要吐了就是這種感覺。
李正業和鍾氏吃完了正在瞧他,重照實在不想喝,便道:「有點撐了,我去走走再來喝行不行?」
鍾氏道:「也行,娘陪你。」
四人起身,許長延道:「伯父,正好有件事我想請教你,我們去書房吧?」
許長延也沒什麼重要的事要請教,他想問問當年惠帝的事。時間過去太久,老人們都諱莫如深,許長延在丞相的管束下半分也大聽不到,當年的真相都模糊不清了。
李正業說:「你要知道,惠帝矯詔篡位的時候,我並不在京城。是幾百里外趕回來接了皇上,殺回京城去的。」
許長延問:「當年的事情我大致知道,明面上是惠帝大逆不道奪了兄長的皇位,實際上是柳家專權把控朝政,惠帝只是傀儡。只是當時那麼多大臣明眼看著,丞相已經在位數年,作為文官之首,他的態度究竟是什麼?」
李正業回憶了一下,「柳家勢大,京城裡頭的三萬兵馬以及御林軍八千精兵的主帥都是柳家人。柳尚書手段陰邪,慣會以人|血親為要挾。當時因此慘死了好幾個大臣。韓永豐記得吧?他當時默許柳家胡作非為。而丞相……」
「惠帝登基當日,就派人上門恭請丞相入朝,依舊做丞相,以禮相待。丞相卻閉門不見,態度強硬。」
許長延愣了一下,「他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說?」
李正業點點頭,「對。」
「我征戰在外,時常不在京都。但我也聽說,惠帝年少聰慧,乖巧可愛。長大了更是聰明伶俐,純真良善,只是因為是先帝最小的一個孩子,故而過於溺愛了些。後來誰也不知道,會做出這樣瘋狂的選擇。」
許長延給他倒了杯茶水。
煙霧蒸騰,李正業一點點地回憶。
「我不記得了哪一年了,丞相說過,惠帝於他有大恩。未能把人護住,是他對不起先帝,更對不起惠帝。」
韓永豐沉默是默許,丞相沉默是萬般無可奈何。
許長延從濃稠的黑暗裡頭抓住了一個重要的問題,「大恩?」
李正業更多也不知道了。
聊了片刻,李正業和鍾氏便要回去了。他們二人一般不在昭侯府住,好在路途也不太遠,坐著嬌子也輕鬆,兩位老人不嫌麻煩。
重照裹了斗篷,給爹娘送行。
長街漫漫,華燈初上,冬日夜晚的京城也很漂亮。
外頭畫舫遊船,貨攤商鋪正是熱鬧的時候,出去玩的心思蠢蠢欲動。
許長延卻道:「補湯喝了沒有?」
重照面不改色,「喝了。」
許長延看著他眼巴巴的樣子,心裡好笑,道:「想出去玩?」
兩人在大門裡頭,避開了颳風口。許長延忽然轉了個身,用身體擋住眾人的視線,按住重照的頭,吻住那在燈光下發亮潤澤的唇。
重照也沒有反抗,甚至討好地乖乖張開嘴,賣力地去吮吸對方的唇舌。
許長延卻很快退了出來,有些惱怒道:「你又沒好好喝補湯是不是!」
鐵骨錚錚的李小將軍脖子一縮。
藥丸,被抓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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