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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3:58:21 作者: 淺無心
許鴻義看著他道:「他真的是惠帝遺腹子又如何,皇上認可了嗎?禮部造冊登記了嗎?究竟誰能繼承大統,不過是皇上一句話的事。皇上屬意誰,那就是誰。如今只是流言紛紛,您怎麼就站不穩跟腳了呢?」
允漳怔了怔,忽然有些失落,「可是父皇好像不怎麼喜歡我,他……他原先好像更寵許長延那個雜種!」
許鴻義平靜道:「那又如何?您才是皇上的親生兒子,他犯得著要把自己奪過來的江山,給他親手殺死的弟弟的兒子呢?」
允漳聞言露出了一絲驚訝的神色,許鴻義凝重道:「這些你放寬心,要記著,我們不能自己亂了陣腳。我另外還有件事,要跟你說。我也不知道這件事值不值得追究,最近京城幾方勢力糾纏,我有些看不清了。」
允漳點了點頭讓他說下去,許鴻義卻頓了頓,似乎有些難以啟齒,「李家的小公子,大理寺少卿……」
允漳不耐道:「李重照,他又怎麼了?」
許鴻義閉了閉眼,「京城裡傳瘋了,他……他懷孕了。」
允漳的表情空白了一秒,許久不說話,為了緩解尷尬的氛圍,許鴻義慌忙補救,「我還沒來得及調查是誰傳出來的。流言傳得凶,已經洗不清了。李家二老親自造訪了藥材鋪和繡房,據李重興傳來的消息,連貼身侍衛易寧都被抓了回來,是真的。」
允漳一時間不知該罵爹還是罵娘,他卡了半日,艱難地問道:「那……誰的?」
許鴻義此時也有些承受不住,原本風度翩翩心機深沉的許侍中被折騰地心累無比,他也坐在地上,喪氣道:「這他娘的……鬼知道。」
……
暮色染上了皇宮暗紅色的圍牆,九龍衛首尊使大人的衣角翻飛,副使緊跟其後,滿目焦急,「尊使,你看現在怎麼辦?這分明是有人合謀傳出來的謠言,不然怎麼可能止不住,李家二老也不配合,非要查出真相來……」
許長延面色有些沉,他剛從宮裡疾步走出,氣息不穩,呼吸沉重,「馬匹備下了嗎?」
副使重重點頭,許長延跨上馬,副使正要跟上,一人在後頭氣喘吁吁地跑過來,「許大人,許大人!等一下……」
林飛白提著藥箱停在馬匹前,「讓臣跟大人一同去。」
副使只能把自己的馬讓給他,問許長延,「您去哪?」
許長延掉轉馬頭,道:「今晚別睡了,把幕後黑手給我揪出來。我去認罪。」
太陽已經沉了下去,只留微弱的餘暉,溫度立刻冷了下來。馬匹在官道上飛速奔馳,凜冽的風將許長延的斗篷吹得獵獵作響,他猛地想起從南境回來,滿身塵土,疲憊不堪,但前方總能支撐著他,快馬加鞭趕回京城。
焦急、擔憂、憤怒、不解,和隱秘的一點激動興奮,都比不上他的一片歸心似箭。
許長延馬技太好,一騎絕塵,掃清路上的所有障礙。林飛白一路順暢無阻,就是太過刺激,在李府門口下馬的時候,發現腿軟得幾乎站不住。
李家雖沒了爵位,但好歹是將門世家,李正業早把府邸附近處理得乾乾淨淨,沒半個小人。
林飛白卻見許長延停在了李府門口,竟然不敢進去,林飛白走上前,「大人,小侯爺在裡面呢。」
許長延看著李府匾額,道:「我太急了,沒想清楚。李家二老不偏心,重照吃不到苦頭,頂多認個錯。」
林飛白道:「那您不進去嗎?」
許長延露出一絲懊惱的神色:「我聘禮還沒準備好,也沒來得及向皇上賜婚。」
林飛白:「……」這一臉沉重的表情原來是這樣的嗎?
就像許長延說的,李家二老是真的生氣,李家極重名聲,一直是京城官宦人家的楷模,當初李重琴做下的大逆不道的事被瞞了下來,也是因為考慮到女孩子家的名聲,家裡暗中懲戒了。李重照直接把李家低調的窗戶紙給捅破了,成了家家飯後茶餘的談資。
李正業簡直要氣炸,長子意圖造反,么女謀害嫡母,表面看著孝順恭謹的次子……竟然未婚先孕!
李正業忽然覺得自己需要請人來給李家看看風水,不,直接搬出京城住算了。
鍾氏也是又驚又怒,但重照從大理寺被「請」回李府,在祠堂跪了小半個時辰後,鍾氏就心疼地不得了,當即忍不住把人帶回房裡,餵吃餵喝,填飽肚子,反過來哄人。
李正業背著手走來走去,堂堂一大將軍罵也罵了,罰……罰也不忍心罰,深感作為父親的威名掃地,必須得樹威才行,便讓人再請李重照過來。
拖了小半盞茶的時間,鍾氏才拉著李重照走過來。他的衣服穿得好好的,半垂著頭,手擱在肚子前面,如果不是早知道,幾乎難以看出分毫。
或許是經歷了許多,重照從一開始的驚詫,轉而平靜的淡然,俊秀的面目甚至有一絲冷意,讓李正業恍惚以為自己是虐待子女的偏心長輩。
重照走到他跟前,老老實實地跪下,聽到李正業似乎嘆了口氣,仿佛滄桑的老父親一般說:「罷了,告訴我,是哪個野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 想了想,還是這樣吧……求輕拍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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