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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3:58:21 作者: 淺無心
然而敲著敲著,九龍衛首尊使那正經的皮囊就包不住了,露出底下色膽包天的一面。
重照忍無可忍地放下兵書,撐起身按住他的手,「許大人,你這手怎麼這麼不老實呢?都摸到我大腿根上來了?」
重照躺得活色生香毫無防備,首尊使大人克制隱忍到現在也是不容易。他翻身按住人落了個深吻,咬住他的唇說:「小侯爺,是你默認讓我上了|床,我給你揉腿,怎麼也得討點好處?」
許長延嘴上調|笑著,手下卻顧忌著這人的感受,一點都不敢委屈到。重照抽了他束髮的玉簪,烏黑長髮落滿肩,燈光下的美人也是同樣的令人痴迷。
氣氛融洽得很,情至深處,兩人理所當然地滾做了一團。等重照反應過來,他已經如同案板上的刺蝟剝光了皮待宰,重照一爪子打在欺壓太甚的許大人腦門上:「我要在上面!」
許長延手裡的動作一頓,鳳眸微眯,聲音暗沉沙啞:「你確定?」
重照覺得自己的將軍氣概不能在床|上落了下風,作為男人說出口的話也不能反悔,肯定地說:「我確定,讓我在上面!」
夜更深了,整個昭侯府寂靜了下來,打更的人的聲音遠遠飄過來,除此之外,聽不見一點聲音了。
昭侯府主屋屋內就留了一盞發著暗黃的光的蠟燭,床上的帷帳被放了下來。淡得幾乎不可聞的安神香快燒盡的時候,蠟燭也燃盡了,屋子裡暗了下來,帷帳里卻時不時傳出帶著哭腔的聲音,好一會兒才平息下來。
彼時重照已經累的睜不開眼了,他一點都不想討論男人尊嚴的問題,也不想管把他整個人錮在懷裡的許長延,他只想睡覺。
許長延看著懷裡人安靜溫順的睡顏,親了親微紅的眼尾,心滿意足地抱著人睡了。
他沒睡多久,房間外頭忽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懷裡的人動了動,重照被驚醒了,有些惱怒地用沙啞的聲音說:「有人……」
許長延困極了,他打了個哈欠,很快意識到應該是出了什麼大事。他事先囑咐了易寧九龍衛有事上門,如果事情不大便等他一早處理,不會輕易敲重照屋子的門。
許長延低頭親了親重照的額頭,「沒事,你先睡著。」
重照感覺身邊的人不知什麼時候下了床,他又累又乏,又閉上眼,睡著了。
……
丑時,九龍衛副使忽然登門昭侯府,直接找上了易寧,易寧接了消息,直接去敲了重照房間的門。
許長延出門聽了消息,他臉色劇變,轉頭對易寧說:「小侯爺累了,讓他好好休息,先別跟他提。明天早膳準備些清淡的,讓他在府里休息,別去大理寺了。」
許長延交代完,匆匆洗了把冷水臉換上官服,直接上馬疾行入宮了。
寅時,大臣們裹緊外袍站在金鑾殿前的寒風中,就是等不來上早朝的衡帝。
卯時,一個爆炸性的消息從東宮傳了出來。
嘉興七年深秋,大齊太子薨世,大齊國喪,舉國哀痛。京城城牆上下,掛上了白色喪幡。
……
秋闈再度延期,各地呈上的奏摺堆疊成小山,大周使團住在鴻臚寺裡頭,入宮也找不著大齊天子。
消息確認之後,皇后娘娘直接暈了過去,衡帝瞪大眼睛,當場噴了口血出來,就此病倒了。
巳時的時候,丞相從皇上寢宮出來了,開始著手處理政務,不同的是,他帶上了九龍衛首尊使。
樞密院韓永豐質問:「九龍衛怎麼能干涉內政?」
丞相面色依然平靜,態度強硬,淡淡回道:「許大人如今是大理寺卿了,有權協助本相處理內務,韓大人,你若無事,可以回去了。」
跟在丞相後頭的許長延內心也很是疑惑,面上裝作波瀾不驚。
丞相特意繞了路,帶他換了身大理寺卿的三品官服,讓他坐在自己旁邊,協助處理事務。皇帝病中交代大齊一應事務由丞相做主,丞相卻把許長延帶在了自己身邊。
許長延看著面前都是遞交天子的奏摺,惶恐受驚地從位子上站了起來:「丞相大人,這不可以,本官只是……」
「我也沒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丞相深邃的眼看著他,「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們就必須果斷做出對我們最有利的選擇。」
許長延愣了,「什麼?」
丞相聲音很輕,卻仿佛帶著泰山般的重,「大齊內憂外患,你發現了嗎?大周使團虎視眈眈,本國太子忽然崩逝。我受先帝之命,此生為大齊鞠躬盡瘁,在必要時候,我也會做出最合適的選擇。」
許長延活了兩世,在此刻仿佛懵懂的幼兒望著他,
「於我來說,陛下子嗣凋零,江山無優秀的儲君繼承。於你來說,一旦唐親王上位,你還能在京城裡以一己之力,保下昭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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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嘉興七年深秋, 大齊天子密詔太子薨,追封懷明太子,罷朝十五日, 禁禮樂絲竹聲。皇宮內喪幡高掛, 宮人噤若寒蟬, 大氣也不敢出。
文武百官照舊去做所司之職, 有事就遞交奏摺給丞相, 丞相會帶著許長延一同處理。
七日後, 文武百官入宮, 跪在懷明太子靈柩面前。從哀痛中慢慢緩和過來的衡帝從病榻上起來了, 帶著滿是病容的蒼老的臉,站在嫡子的靈柩面前,慢慢地撫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