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幕後真兇

    「母妃既然猜出來了，又何必多此一問！」二皇子葉瀟臉色變得冷了一下說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莊氏要怪就怪她不該嫁給葉祁。

    「真的是你！」衛皇貴妃整個人都變得癱軟起來，臉色蒼白的異常。

    看到她害怕頹然的樣子，葉瀟一臉不在意地說道：「母妃，你怕什麼，父皇是查不出來的！」

    「你怎麼知道皇上查不出來！你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麼！」衛皇貴妃臉部幾乎扭曲著瞪向葉瀟。

    「母妃，我怎麼就不知道！」葉瀟猛地站了起來，冷冷地看向衛皇貴妃說道，「自小父皇就不喜歡我，在他眼中，我根本比不上葉祁，甚至連先皇后所生的那個草包太子我都不如，皇位他根本不會傳給我，既然這樣我為何不爭，這天下本就該是我的。」

    「那你也不該殺了莊氏！就算你要出手，該對付的也是葉祁，死了一個莊氏能有什麼用！」衛皇貴妃心裡也明白，她雖然在後宮之中地位僅次於皇后，但孝和帝對她感情並不深，恐怕不是看在衛太妃和輔國公府的面子上，她這個皇貴妃早就被冷落多年了。

    「母妃以為我沒有出手嗎！只是葉祁身邊高手太多，我的人傷不到他，只要他再回京城，我這次一定讓他有去無回！」葉瀟陰騭地冷笑說道。

    「莊氏死了，皇上大怒，一定會徹查此事的，你派出去的那些人可靠嗎？萬一他們——瀟兒，上次兵器的事情雖然有威遠侯府背了鍋，但這次皇上未必會放過你！」衛皇貴妃最擔心的就是孝和帝查出真相，到時候就算是衛太妃也保不住他們母子。

    「母妃不用擔心，舅舅說他派了衛家最厲害的暗衛出手，絕對不會留下任何線索的！」葉瀟頗有信心地說道。

    衛皇貴妃臉色一怔，這件事情竟然還有自己哥哥的參與，好在他派去刺殺莊氏的是衛家隱藏最深最厲害的暗衛，那些人即便被抓住也不會知道指使他們的人是誰，更何況他們都是衛家秘密訓練多年的死士。

    同一時刻，京城郊外一處偏僻莊園的暗牢內，葉染修臉似寒冰地看向地上的一具黑衣死屍。

    刺殺莊氏和兩個小公主的黑衣人武功極高，而且殺人的手法乾淨利落，有幾個黑衣人在纏鬥中被他和他的人殺了，還有些逃脫了，只抓住了兩個活得，其中一個還咬舌自盡了。

    「嘴巴可是夠硬的，寧願被折磨死都不說指使他們的人是誰！」就在這時，葉昱和葉茗辰從另外一間暗牢走了出來，他們看了一眼地上的死屍也皺起了眉頭。

    「這世上就沒有撬不開的嘴巴，既然狠的不行，那咱們就給他來點兒特別的！」葉茗辰突然賊兮兮一笑說道。

    「什麼特別的？」葉染修和葉昱都看向了他。

    「我祖父逍遙王爺手裡有一瓶迷幻藥粉，是他遊歷海外的時候意外得到的，他對我說過，這種藥粉吃下去人的神智會不受控制，你問什麼他就說什麼，而且絕對不會說謊。」葉茗辰笑著說道。

    「這世上竟然有如此好東西，那你還不趕快去拿！」葉昱也來了興致。

    「祖父很寶貝那瓶藥，我自己一個人去怕是要不過來！」葉茗辰笑嘻嘻地看了葉染修一眼。

    「我和你一起去！」葉染修說道。

    一個多時辰後，葉染修和葉茗辰重新回到了郊外莊園的暗牢里，按照逍遙王爺交代的方法讓那名活著的黑衣人吸下了藥粉，不一會兒他們就發現那名黑衣人眼中的清明已經不在。

    「你叫什麼名字？」葉茗辰先出聲問道。

    「我沒有名字，死衛都沒有名字！」那名黑衣人像脫了線的木偶搖晃一下說道。

    死衛？葉染修、葉茗辰和葉昱三人互看了一眼，葉昱緊接著又問道：「是什麼人指使你們刺殺三皇子妃的！」

    「是主人！」黑衣人回道。

    「你們的主人是誰？」葉染修冷聲問道。

    「不知道，主人總是帶著黑皮面具出現，沒人見過他的真面容！」黑衣人答道。

    「你們主人為什麼要殺三皇子妃？」葉昱又問道。

    「不知道，死衛只聽命殺人！」黑衣人說道。

    「那你們還奉命殺過誰？」葉茗辰又追問道。

    接下來黑衣人就說了一連串的地點和名字，而葉染修立即讓人把他說出來的這些都記了下來，以前那些無頭公案似乎都有了一點兒線索，只要有蛛絲馬跡他們就能順藤摸瓜找到幕後真兇。

    「還有野狼山、安王妃！」當黑衣人說出這個地點和名字時，在場的三人都渾身一震。

    「再說一遍！」葉染修冷厲地盯向黑衣人問道。

    「野狼山、安王妃，一個不留！」黑衣人再次出聲說道。

    葉染修突然一個起身右手瞬間就掐住了黑衣人的脖子，將他生生提了起來，只要他再稍微用一點兒勁兒，這黑衣人就沒命了。

    「修哥兒，冷靜，還得留下他查出幕後兇手！」葉茗辰趕緊說道。

    「是呀，修哥兒，你現在還不能殺他！」葉昱也收起了臉上的嬉笑之態，整個人變得鄭重嚴肅起來。

    葉染修鬆開了手指，黑衣人應聲而落，重摔在地上。

    「問仔細一些！」葉染修對葉昱和葉茗辰說了一句，然後便大步走出了暗牢。

    一個時辰之後，葉昱和葉茗辰也走出了暗牢，他們在莊園一處賞景亭內找到了站立在那裡的葉染修，他整個人沐浴在黑色之中，全身散發著陰鬱之氣。

    「怎麼樣？」葉染修沒有轉身就知道出現在他身後的是葉昱和葉茗辰。

    「這名死衛第一次參與他主人交代的任務便是在野狼山刺殺安王妃，然後引群狼撕咬屍體，造成是被狼群攻擊的假相，只不過那次行動進行中他們的主人突然出現，命令他們留下了一個剛出生的嬰兒和一個婢女，其他人都死了！」葉昱看著葉染修越來越冷的背影說道。

    他們誰都沒想到調查莊氏被殺的真相竟然會引出當年安王妃之死的隱情，世人都以為當年安王妃和安王府的那些人都是死於狼口，卻沒想到一切都是人為。

    「還有嗎？」葉染修的聲音聽不出有多少起伏，但熟悉他的葉昱和葉茗辰都知道他現在在暴怒的邊緣。

    兩個人對視一眼，最後還是葉昱出聲說道：「從黑衣人交代的所有事情來推斷，他們的主人很可能和——衛家有關！」

    也許一次暗殺行動猜不出兇手是誰，但當二十多年來的暗殺行動聯繫在一起，那麼幕後真兇也就不難推斷出來了。

    葉染修聽後沒有說話，葉茗辰走到他身旁問道：「修哥兒，你打算怎麼辦？」

    「我會查明所有的真相，然後——血債血償！」此時的葉染修渾身散發著嗜殺之氣，假如真是衛家所為，他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

    天終於亮了，但卻陰沉沉的，不一會兒便下起了雨

    羅雲意又度過了一個無眠之夜，還好不用上早朝，不過作為戶部尚書，她還是有很多公事要處理，尤其是司農司已經儘快統計出來需要補種春小麥的畝數，就等著她的麥種了。

    「大人，王爺來了！」羅雲意正在房內查看大禹朝田產的分布情況，就聽到無聞在外邊稟告道。

    「請他進來吧！」自從前天在三皇子府門外見到葉染修之後，兩個人就再沒見過面，她是知道他在查莊氏被殺的事情。

    葉染修走進房裡之後，原本在房裡的穀雨和夏至便關上門出去了，而羅雲意也起身走到了他面前問道：「是不是莊家姐姐的案子有進展了？」

    「嗯，有一些！」葉染修沒有隱瞞她。

    「是誰？！」羅雲意急聲問道。

    「雖然證據還不是很充分，但可能和衛家有關！」對於羅雲意，葉染修只會說明真相。

    「衛家？安順伯府？」羅雲意之前也有過猜測，沒想到衛家都從輔國公府降為安順伯府還死心不改，「是不是還和二皇子有關？」

    葉染修沒有明確回答她，但從他的眼神里羅雲意猜出了答案，上一次是東南王想利用二皇子栽贓陷害，而這一次怕是二皇子自己忍不住出手了吧。

    「皇上知道嗎？」羅雲意又問道。

    「已經知道了，我今天來是有兩件事情想要告訴你！」葉染修將羅雲意輕輕拉到了自己的身邊，一雙溫厚的大手撫摸著她的側臉。

    「什麼事情，你說？」羅雲意覺得今天的葉染修有些奇怪，她能感覺出來他不開心，甚至還有一絲傷感，於是，她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

    雖然她不知道他經歷了什麼事情，也知道此時他並不想對人言，但自己希望他能感覺到她的擔心和安慰，而葉染修的確感覺到了，對她露出一個「放心」的笑容。

    「你在浮州拿出來的那些糧食我運了一部分到京城，皇上會把這些糧食給司農司留作種子。」葉染修對羅雲意笑了一下說道。

    「你不是說軍中缺糧嗎？你把那些糧食給了北柳一部分，又運來京城一部分，將士們的糧草不是又變少了？」金玉空間裡還有好多糧食，羅雲意從來不擔心糧食種子的問題。

    「你拿出來的那些糧食粒大飽滿，想必都是高產之物，被將士們吃了就太可惜了，給百姓們留作種子，它們發揮的作用會更大，至於將士們的糧草，我找人搶了東南王府暗藏的糧倉，夠他們吃一段時間了！」東南王想要算計他，就不要怪他使手段了。

    「其實你不必這樣做，我既然能拿出那麼多的糧食，就說明我手裡還有更多！」羅雲意對他說道。

    「你在京城一下子拿出那麼多的種子不太好解釋，人心複雜，能省去一些麻煩你也能相對輕鬆一些。」葉染修解釋道。

    「好，都聽你的！」羅雲意笑著說道，然後又問道，「那第二件事情是什麼？」

    葉染修神色頓了一下，說道：「這第二件事情是——我需要離開京城一段時間，太爺爺那裡就麻煩你多照顧一些！」

    「嗯，你安心去忙自己的事情，不用擔心老祖宗和梁王府，有我在呢！」羅雲意並沒問葉染修出京去做什麼事情，她只要相信他就可以了！

    「還有——」葉染修又心疼地看了她一眼。

    「還有什麼？」羅雲意抬眼問道。

    「還有好好照顧自己，戶部有很多官員可用，不要什麼事情都自己做，也不要因為三皇子妃的事情太過神傷，等我回來！」葉染修在她額頭印下一個輕吻，將她攬入懷中抱住。

    「嗯，我知道！」羅雲意將臉貼在他的胸口，雙手環住他的腰身微微一笑說道。

    葉染修離開了戶部，而就在他走後不久，宮裡來了傳旨內侍，孝和帝讓羅雲意去御書房見他。

    到了御書房，孝和帝看到表情有些憔悴的羅雲意，知她還在為莊氏的死傷心，也從王皇后那裡得知她把一粒續命丹丸給了莊氏，只是莊氏受傷太重回天乏術，倒是可惜了一粒神藥。

    「羅愛卿，不要太過傷心了，春耕在即，戶部公事繁忙，你要多注意身體才是！」孝和帝勸慰她道。

    「回皇上，臣明白，皇上也請節哀！」羅雲意說道。

    孝和帝點了一下頭，然後便對羅雲意說起糧食種子的事情：「修哥兒已經把種子從東南運回來了，司農司可隨時拿著朕的令牌去取，這些種子該如何種朕許你戶部自己做主。」

    「皇上儘管放心，臣絕對不會浪費一粒種子，除了皇家田莊之外，臣會把這些種子先分給京城的百姓來栽種，爭取今年京城百姓都能種上高產糧種。」羅雲意將自己的打算對孝和帝說道。

    「今年嗎？」孝和帝臉上有了喜色，「愛卿只管去辦，遇到任何麻煩朕都會幫你處理！」

    「臣謝過皇上！」羅雲意回道。

    「你現在是戶部尚書，理應有自己的尚書府，朕便把緊鄰正陽街上的一座宅子賜給你做府邸，你去看看找人打掃修葺一番便可以搬進去住了。」孝和帝對羅雲意說道。

    「臣多謝皇上賞賜！」羅雲意領旨謝恩便退出了御書房。

    羅雲意剛走出御書房，就看到栗公公笑著走了出來，他指著一個小內侍說道：「羅大人，這是小蘇子，一會兒由他領著你去看自己的新府邸。」

    「好！」羅雲意點了一下頭，然後便出了宮。

    羅雲意跟著小蘇子來到了正陽街一處拐角口，掀開車簾她看到孝和帝賜給她的新宅子同三皇子府在一條街上，只不過一個府門在最東，一個府門在最西，而自己的新宅子聽小蘇子所言曾是一位一品大員的京中居所。

    「走吧！」羅雲意只看了一眼新尚書府緊閉的大門就讓穀雨趕著馬車離開了。

    「羅大人，您不進去看看嗎？」小蘇子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問道。

    「不看了，改日讓人來打掃一下就是！」羅雲意暫時沒打算住在新府邸內，嫁進梁王府之前她都準備住在羅家。

    回到家中的時候，羅雲意得知任澤賢已經等候她多時，此刻正在羅良承的書房內，於是她便來到了羅良承的院落。

    「任大人找我有什麼事情嗎？」進入書房坐下，羅雲意看著與羅良承品茶的任澤賢笑著問道。

    「羅大人，我聽說梁王爺在東南尋到了一批糧食種子？」任澤賢笑著看向了羅雲意。

    「怎麼，任大人也對這批糧食種子有興趣？」羅雲意疑惑地看了任澤賢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