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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3:48:33 作者: 時頭
張萱點了點頭,也沒再說什麼話,轉身離開了。
保姆直起腰,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長長的吁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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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人談話的間隙,季童童盤腿坐在沙發上原本是打算吸收靈氣的,但是----
正如她剛剛跟張萱說的一樣,這個地方的風水已經瀕臨破壞的邊緣了,不僅會影響他們這些普通人,甚至就連她們這些修道的人打坐也會受到影響。
因為這個風水的原因,她已經一兩天沒修煉了……
只是現在她也根本不能動那盆栽還有一些其他方位上的東西,如果一動的話,在盆栽上面動手腳的人一定就會察覺……
所以她才打算跟爸爸先說一聲的。
只是爸爸……怎麼還不回來啊……
季童童放下腿,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站起身來,她實在不知道幹什麼,轉而又去研究饌位的風水了。
這裡的風水原先應該是極好的,但是被有心之人一弄,根據媽媽的說法,這當中的時間竟然還長達了幾年之久……
這背後的人得有多耐心啊。
殺局暫且夠不上,還差一點東西,但是這其他的高官位……
這個方位元氣沉滯,宮內虛弱,有點動搖的趨勢。
季童童繞著這個地方走了幾圈,微微抿起唇,如果說她不是殷凌的女兒的話,說不定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就已經看出這些東西來了。
但就是因為她是他的女兒,所以就算見無數次的面----
如果要看的話,他的面上,永遠都有一層薄霧罩著。
看不清!
第216章
對季童童來說,作為一個天師,她卻看不清別人臉上能夠顯露出來的信息,只能隔著薄霧去看,這是非常不習慣的。
但是這種東西----
不是她能控制的。
之前她算過殷杭的面相,但是自她知道自己可能就是他找了很多年的妹妹之後……
或許是因果線,或許是天道,或許是其他的原因----
季童童她自己也不知道。
反正自她那個猜測之後並且在呂哲算出來的結果經過了確定之後,她就再也看不清楚殷杭的面相了。
永遠都是隔著一層霧。
現在還加上了殷凌,張萱。
這當中的原因最主要的應該是天師的關係,他們又都是季童童的血脈親人,所以自然而然的天道就要割斷這些聯繫。
算命的人就天生受到這些限制。
不過季童童從之前那次反噬之後慢慢的琢磨過來。
覺得這天道也太黑了。
……不僅在知道了血緣關係的情況下把關係強行切斷,就連不知道對方和自己有沒有血緣關係的時候也要強行切斷。
那反噬----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那反噬的力度,簡直是,抓到一個弄死一個啊。
季童童站在盆栽前面色變幻,雜七雜八的想了很多。
人是干不過天道的,畢竟天道是制裁所有人的存在。
人不能,就算是他們,也不能。
季童童捏著葉子,目光平靜,手下使勁,用力的拽下了一根葉子。
「哎哎哎!!」保姆從廚房裡走出來,乍然看到這一幕下意識的一邊揮手跑過來制止一邊大聲的叫了起來,「別別別!」
話喊出口後才發現那裡站著的人竟然是季童童,保姆反射性的看了一下客廳,發現除了她們兩個人之外其他人都不在,夫人也不知道去哪裡了,她頓時就鬆了一口氣。
雖然說夫人不在沒聽見,但是保姆通過之前的態度語氣還是不由自主的軟了下來:「季小姐……不要動這個盆栽,這是老爺的眼珠子!」
她只在最後一句話加了重,然後走到季童童的面前,想要伸手去把她的手放到一旁。
但是季童童在她即將要碰到她的0.01s之前把手給收了回來----
她不喜歡陌生的人碰她。
收回手,她也沒露出什麼表情,只是淡淡看了一眼面前站著的保姆。
見她主動把手收回,也沒讓她碰,保姆也不尷尬,只是小心翼翼的碰了碰盆栽上的葉子,然後把她剛剛弄下來的葉子給放到了一旁。「季小姐,你可千萬不要再碰了,這可是老爺的喜好之物啊!」
她說了好幾遍,季童童覺得如果自己再不說話可能會她一直這麼念叨下去,正當她打算想要開口哦一聲的時候,外頭突然來了一個聲音:「……什麼喜好之物啊!」
保姆瞬間叫了出來:「老爺!」
季童童轉頭去看,剛剛她跟媽媽走進來的那扇通向花園的門沒關,殷凌就是從這裡進來的。此時他正夾著一個公文包,眉頭微微皺著,臉上卻帶著笑意,挺著背,一邊說話一邊緩緩的走了進來。
對保姆的喊聲他只是輕輕的點頭頷首,然後就把目光投向了季童童,隨著他的目光投過去,原本還有些微皺的眉頭都舒展了開來,一笑起來臉上的皺紋盡顯:「童童啊,剛剛在說什麼呢?」
保姆連忙快走上前幾步趕前開口:「老爺是這樣的……剛剛季小姐把您這盆盆栽的葉子給弄掉了……我跟她說這是您的……」
「我的心愛之物嗎?」殷凌淡淡的笑,在保姆殷切的道了聲是是之後接下來的話鋒陡然一轉,「但是……這盆盆栽,就算再心愛,又怎麼能跟我的寶貝女兒相比呢?」
說這話的時候,殷凌連眼尾都帶著淺淺的笑意。
看著季童童的眼神也是極盡的溫柔。
「可是老爺----這不是……」
站在那的保姆還想急著開口,話還沒說完就被老爺繼續給打斷了。
「沒事,想弄就弄吧!」說到最後,殷凌大手一揮,爽氣的開口道,「童童,你喜歡什麼都告訴我,只要在爸爸力所能及合法的範圍內能達到的要求,爸爸都給你弄到!」
保姆接下去要說的話全都被他卡在了喉嚨里。
不上不下的,噎的難受。
她從來沒有這麼明確的感受過,不僅是夫人,就連是一家之主定結果的老爺,竟然都這麼……不管不顧的偏袒這個今天剛來殷家的據說是當年落水誤以為死亡的……殷家小姐。
要知道以前,這種情況----
老爺都會就事論事的啊!
保姆站在一旁,低著頭,臉色發白。
內心卻不由慢慢增生出了一個觀點,那就是:
真的、真的,不管是什麼東西、什麼事……她都不能再得罪這位季小姐了!!
否則季小姐一旦有心在老爺跟夫人面前提幾句的話……
別說是這個位置不保,恐怕是殷家都沒她的容身之地了。
保姆深深的吸了口氣,往後退了一步,不再說話。
退的時候,手甚至都還在輕微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