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頁

    這個時候都還是季童童出來說話，俞子萱已經有點被死人嚇懵了：「是。」

    「是這樣的，」殷杭稍微驚訝了一下面前這個學生的美貌，然後沉穩的開口道，「因為你們是第一眼看到屍體的，所以按照流程我們需要做個筆錄，今天晚上已經有點晚了，明天的時候再做筆錄如何？」

    季童童不著痕跡的蹙了一下眉頭，今天發生了實在太多事情，門口學姐的重傷，學長家的白虎煞，寢室室友的意外死亡，都好像一件一件事情都排著隊找上門了一樣，對於她這種怕麻煩的心理，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有點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明天要是還跟今天一樣的話……

    而且又要開始家教……

    不，她拒絕。

    季童童面無表情的開口：「不用了，今晚解決掉吧，反正也不算太晚。」

    俞子萱唯她是瞻，毫不猶豫的跟著道：「那就今晚吧！」

    殷杭：……

    「那待會你跟我們一起回去吧。」他抬眼看了下時間，禮貌的開口。

    季童童沒有意見。

    雖然說是說可能會採樣有點晚才回去，但是實際上來說A市的警察都是高效率的，他那句話說完後沒有過多久就收拾的差不多了。

    剩下一部分的人繼續留下查找沒有發現的東西，另外一部分人則回警局。

    殷杭坐在副駕駛座上，她們跟著坐在後方。

    俞子萱感覺心好累。雖然她知道應該安安靜靜的呆在後面不說話，但是她做不到啊！於是她貼在童童耳邊小聲的道：「童童，我們坐來坐去真的好煩啊……我們今天是不是有什麼晦氣啊QAQ」

    「別想多。」季童童秀眉微挑，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晦氣和做法那怎麼會是這種小打小鬧，嚴重的多了去了，「可能只是湊巧。」

    既然「大姐大」（？）都這麼說了，那她也沒什麼話好說了。

    只是今天真的是有點累啊……俞子萱坐在後面，頭點著點著就快睡著了。

    季童童觀賞了半晌，才輕輕的把她的頭放在自己的肩上，讓她睡得稍微的舒服一些，自己也閉上了眼，打算稍作休憩。閉上眼沒一會兒，突然就感覺到一個很淡但是存在感很足的視線投在她的身上，季童童霍地睜開！

    剛好對上那個殷隊長的眼神！

    殷杭若無其事的收回目光，扣下眼罩，掩下的一瞬間眉角閃過一絲意味深長。

    這個叫做季童童的女生，對目光的感覺真是敏銳呢。

    一切，都等到之後再說吧。

    他淡淡的做了決定。

    **

    兩個人都是沒有進過公安局的，俞子萱沒有，季童童就更沒有了。

    有幹警把她們倆帶進去，然後開始分別的問話。

    「你們是幾點回來的？」

    ……

    「你們去做什麼？有人證嗎？」

    ……

    「你們回來的時候人已經死了對嗎？」

    ……

    「你們對死者的印象如何？她是否有仇人？」

    ……

    「你們……」

    ……

    談話一直持續了一個小時，這一個小時之內兩個人都沒有見過面，等到結束的時候，俞子萱簡直是毫不掩飾自己放鬆的心態，整個人都好像要軟了一樣。

    等看見季童童從另外一個房間出來，就好像見到親人一樣，連忙張口叫道：「童童童童！！」

    她身後的警員也緊跟著出來，然後對兩人說道：「今天謝謝你們了，如果還有需要的話我們再聯繫你們。」

    季童童點點頭，然後轉身拉著俞子萱就走了出去。

    *

    由於兩人既是第一個看見的人又是死者的室友，所以為了方便，就派兩個警員來分別進行談話了。談話結束後照例要進行比對，但是在比對的過程中，幾乎兩個人所說的時間結點都是相同的，也就是說她們並沒有說謊，但是兩個警員還發現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殷杭忙完之後從辦公室里走出來，路過他們旁邊見他們在笑談忍不住奇怪的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隊長！」

    「隊長好！」

    一見到殷杭，兩個人連忙站直身子，聲音洪亮的叫道。

    殷杭隨意的擺了擺手，「你們在幹嘛呢？」

    「不是，隊長，你看這兩份的談話。」負責俞子萱的那名警員興致勃勃的開口道，「我跟小陳都覺得很有意思！」

    殷杭瞟了他們一眼，拿起來看。

    「這份是那個俞子萱的，這份是季童童的！就是小陳覺得超級好看那個！哈哈哈！」那名警員一邊給隊長介紹，一邊還有意思的調侃小陳。

    那名被叫做小陳的警員果然惱羞成怒起來，「去你的！說什麼呢！人家才上大一！」

    殷杭心裡也有點好笑，但是沒有說出來，腦海中突然也回想起了那個眼神：極淡、沒有感情、冷漠、無所謂。

    嗨！也跟著他們想什麼呢……

    他低頭看那兩份談話。

    「隊長你看這個季童童真是有意思……她說的話全部沒有一句廢話誒！而且越短越好，跟她的室友比起來真是分外的有趣啊哈哈！」

    旁邊的小任還在他的耳邊念叨，他掃了一遍記錄，內心卻有些好笑。

    這個女生回答的的確是有點太短了。

    「幾點回到學校的？」

    「晚8點29。」

    「進去就發現室友死亡了嗎？」

    「對。」

    「有沒有發現哪裡異常？」

    「沒。」

    「你與死者關係熟嗎？她跟他人關係怎麼樣？」

    「不熟，不知道。」

    「你們寢室還有另外一個室友蔣盛艷，她跟死者有過摩擦嗎？」

    「不知道。」

    「你……」

    「沒。」

    「你……」

    「不知道。」

    「……」

    「不知道。」

    「……」

    「不知道。」

    「……」

    「不知道。」

    這麼年輕還沒滿二十的女孩子，回答問題竟然這麼簡練，怪不得他們覺得這麼好笑。

    相比於她的，她的室友俞子萱倒像是真的一名女大學生見到室友死亡時該有的談話。

    緊張、害怕、不知所措等不知名的情緒一直縈繞在雙方的談話當中，甚至多次重複了一些用語，這無一不在表達她內心當中不安的情緒。

    相比起來，這個季童童真的是……

    殷杭笑著把談話表拍在兩人的頭上，「行了，好好工作！別再說些與工作無關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