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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3:47:03 作者: 雲鈾子
喬遠志的背叛,這已不是第一次了。
秦九想,倘若她再為喬遠志哭一次,那可真是沒有出息,對方很明顯就是沒把她放在心上,反而是三番四次的利用,若是她還沒能看的出來,喬遠志狼心狗肺,那眼睛真該瞎了。
這也許不過是一場徹頭徹尾的局罷了。喬遠志早就已經轉身把她忘得一乾二淨,她一個人在這裡哭哭滴滴的也是好沒意思。
片刻之後,秦九就走了出來。
她把門給打開,就看見晁然雙手背在身後,背對著她站著。
長身玉立在院落當中,聽見秦九開門的聲音,他也回過頭來。
「你沒事兒吧?」
其實秦九最討厭的就是這件事了,一般有人對她問起的時候,往往都是證明她是有事的。在這短短的時間之內,晁然已經提起了不下三次。
「沒事。」秦九用力搖頭,「我只是沒有想到,事情會是如此。也許喬遠志是為求而不得----」
意識到她所說的話有些曖昧!秦九話鋒一轉,「喬遠志求而不得,他本是求我哥哥,讓我哥哥舉薦他入仕,但是我哥哥估計是沒答應他。後來,他就另擇高枝。」
秦九本來只是想隨意的找個藉口,把她方才的反常給搪塞過去,但是這件事的藉口一說出來,她先是一愣,緊接著連她都快要信了。
事情……真是她所說的那樣嗎?
秦九微微皺眉,「你可知道,喬遠志和他哥哥兩人之間可有發生什麼爭執?」
喬閔志千防萬防,難不成還真讓喬遠志鑽的空子,從此以後變成一個再也不聽話的人了嗎?
只是喬遠志這變化實在奇怪。怎麼突然就變得這麼城府深沉?在她死之後,難道發生了她什麼不知道的事情?
晁然聽了她的問話,一屁股坐在青石板上,還順手拍了拍身邊的空位,意示著秦九坐過去。
「有什麼話你就過來問,我定是知無不言。」
秦九一聽,躡手躡腳的蹭過去,坐在他的身邊,也許是因為天上日頭正大,這一塊青石板上,坐下去,覺得有些溫熱。
她有些不安的挪了一下屁股,離他更遠了一些。
「在我----三年前開始,喬遠志和他哥哥的關係如何?」差點就說漏了嘴!秦九渾身驚出了一身冷汗。
她小心翼翼的偷瞄了晁然一眼,發現對方平靜無波,好像並為其此時她才徹底的放下心來。
「他們兄弟兩個在我少時倒是經常和他們見面。只不過在最近你來,我和他們的聯繫逐漸少了。」晁然手裡面不知何時,抓了一根野草一直絞來絞去,就像是姑娘家的手帕,「不過他們兩個兄弟之間的事情我也略有耳聞。聽說是……喬遠志開始不服管教。他甚至還在畫舫上養了一個姑娘,這本也不是什麼大事,也不單單喬遠志一個人這麼做。但是喬遠志經常流連畫坊,夜不歸宿。他哥哥瞧見了,雖然是怒火中燒,有好幾次都要找他算帳去。」
聽見這些話,秦九可真是大吃了一驚,沒想到在他死了之後,喬遠志可真是徹底的淪為紈絝了!
她心下有些恍然,總是有了一種物是人非之感。白雲蒼狗,說的大抵就是如此了,這三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是又如何把一個人改變成如此模樣?
如果不是秦九還認識他那一張臉,可真是快認不出來了。
秦九低下頭去,認真的思考著這一事情。
想必他們兄弟兩個現在也早就已經鬧翻了吧。
喬遠志執意要做他所做的事情,喬閔志管又管不了他。
那麼,這一次喬遠志入仕的事兒,喬閔志知道嗎?同意嗎?
像是抓住了什麼東西,秦九一瞬間有些興奮。
「我覺得我們這次有必要要去找喬閔志談談。」她一激動,就雙手抓著晁然的胳膊,手上沒個輕重倒是沒有把晁然怎麼著,反而是把她的拇指弄疼。
秦九倒抽了一口涼氣,把晁然放開,死死的捂著她的拇指,心下覺得有些哀涼。
旦暮之間發生了這麼大的巨變,喬遠志發生但那些改變,就如同此時她自己吧?
「見是要見的。」晁然一邊說著,一邊把秦九的拇指給拿起來,放在掌心,小心打量著,「不過這件事情不能由你出面,你想問什麼告訴我,我幫你去探一探他。」
秦九一皺眉,正思索著該用一種什麼合情合理的口吻說出他那些疑惑的時候,她手上的那些帶子就讓晁然給解開了。
她拇指敷了一圈草藥,其實她的皮膚有些瘙癢難耐,同時還伴隨著刺痛,但是她也只好生生忍著。
現在那帶子被解開,秦九就像是解了酷刑。眉頭不由得舒展開來。
秦九笑了一聲,想把手給縮回來,但是晁然卻又輕輕的把那一圈草藥給拂去了。
瞧見他如此自然的模樣,秦九要是再扭捏,反而是不大方了,心中有鬼的模樣了了。
她索性也就把手放在晁然的手心,讓他幫著自己把那些草藥全部都弄開來。
的確是舒坦的很。
那些草藥炒熱的時候敷下去,她手上早就起了一圈的泡。
又癢又疼又難受,想摳也摳不了,無異於人間酷刑。
晁然甚至還朝她的拇指輕輕吹了一口氣,那些溫熱的氣體輕撫在她的手背上,秦九可忍不了了,她一下把手給縮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