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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3:47:03 作者: 雲鈾子
不知不覺,她的聲音也是不由自主的發軟了許多。
「你那一位故人……」秦九聲音一頓,卻不知該如何說下去了,她隱約能夠猜測的出來,可是卻不想去確認什麼。
所幸晁然並沒有就這個話題不放。
「姑娘莫急。」這是他第三次說起這一句話,「你只須要忍住這段時間,不管受到什麼樣的委屈和折磨,咬牙就是不肯招認。即使我沒辦法可以把姑娘給帶出來,等令兄回來了……」
晁然點到即止,並沒有把話給說白了,秦九一聽卻是兩眼放光,他有些急切的握住晁然的手腕。
只是話剛要一出口,卻又很快的咽了下去。
她有些沮喪的說:「只是我哥哥遠在千里之外。就算是他知道消息也未必趕得回來。」
晁然道:「這不過是下下之策。倘若真拖到那時候,姑娘想必在這裡受了不少折磨。倘若情非得已,我真不想使出這樣的法子。」
他們想要讓秦九招認,晁然現在還算是客氣的,等日後,秦九咬牙就是不招,指不定還會使出什麼更加齷齪的手段!
秦九一聽,臉色白的厲害,她動了動嘴唇,黑色快要哭了出來,她咬著牙齒低聲說道:「現在就只有你能夠幫我了。倘若這次我可以安然無恙的出去,我定然是會報答你的。我我……我可以幫你把你的以前丟失的墜子給找回來。」
晁然聽出了其中的無奈與忐忑,本想著要再多聲安慰幾句,只不過他的注意力卻是放在了另一個地方。
「我以前丟失的墜子?」
秦九正想解釋,可是此時之前消失掉的獄卒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開始趕人了。
原來時間早就到了。
秦九牽著他的衣擺依依不捨,眼巴巴的看著他,恨不得就此跟他離開這裡,可是,她也知道這不能。
等走出了牢房之後,晁然回頭瞧她幾眼,然後眼不明的目光,還來不及表達出什麼情緒,那獄卒就開始有些推搡著了。
秦九看著他的背影,眼淚唰的一下就掉了出來。
她覺得之前好不容易消下去的陰冷,此時又突然冒了出來,沿著她的脈絡,侵入她的四肢百駭。
秦九知道那叫恐懼。
她害怕自己會不明不白的冤死在這裡。
難道她這一次死了,還有機會再重來一次嗎?
但是她也不想一次又一次,永無止境的重複著同樣的路。
回來再找兇手報仇又有什麼意思呢?今生仇不能今生了,所以他這個冤死鬼才會回來找他們報仇的,只是現在大仇未報,她卻又再一次的要死了。
她吸了吸鼻子在心裡下定決心,倘若她這一次能夠出去,定然是要把以前欺負晁然的事,全部都給補償回去。
比如……比如那塊墜子的事兒。
在一開始的時候,晁然對秦九有求必應。
再加上秦九性子本來就調皮,不管是天上飛的水裡游的還是地上跑的,她要什麼東西,晁然總是能夠想方設法的給他弄到。
只不過那個墜子秦九一開口問的時候,晁然卻不答應給她,這也是在年少時期晁然唯一一次拒絕過她的事情。
只不過後來那墜子丟失了。
這本不干秦九的事情。她只不過是湊巧瞧見了沒有說出來幫他一把罷了。
秦九記得,在那一年大雪初晴的日子,晁然來到她家裡。
他瘦骨嶙峋,整個人看上去,又髒兮兮的,風塵僕僕,一看就知道走了很遠的路。
他說很累,路上沒有可以吃的東西,也沒有可以遮風擋雨的地方,有時候身上沒有可以果腹的食物,就挖那些野菜羹來吃,在野外,有時候會露宿荒野,好一點的情況就會給我說,在那些破廟裡,當然有些時候,他也會遇見一些慈悲心腸的出家人,給他吃一些齋飯,收留他一個晚上。
等第二天,他又重新踏上了征途。
那時候秦九和他關係好,晁然自然是什麼都跟她說了。
秦九年少不知事,就問他:「你一個人從那麼遠的地方來到我家,為什麼不在路上帶點吃的呢?我聽母親說,出門在外什麼都可以少,就是銀票不能少。難道你的父母沒有給你置辦這些東西嗎?」
不過此話一出口,秦九就覺得她說了一句傻話,晁然說過了,他的父母已經死了,現在只剩下他一個人。
秦九以為,他這一路窮困潦倒的,定是身上沒有多少錢財才會變成如此模樣。
可是卻不想他這句話一說出口,晁然就從胸口裡面掏出了一塊晶瑩剔透的墜子來。
那綠汪汪的樣子,在陽光底下看上去晶瑩剔透,水潤潤的,秦九一看上去頓時就迷了眼睛!了。
她雖然見過很多玉。和田玉羊脂玉,可是卻好像都沒有這一塊東西,看上去那麼令人炫目。
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來,摸著那一塊玉佩,喃喃的說道:「這可真漂亮,是什麼東西?」
上面雕的是一個觀音。
雖然那條繩子已經有些久了,只不過,那一塊墜子看上去依舊是熠熠生輝。
「我母親留給我的東西。」晁然的眼睛裡面頓時充滿了笑意,「據說是傳家之寶。讓我帶在身邊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