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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剛才早該提醒我的，倘若我早知道剛才就不會那麼便宜他了！」秦九心中暗恨無比，她恨不得回去再一次把林書給弄醒，好好的戲弄一番，更大快人心的，直接把他給嚇死算了。

    果真是平時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

    林書被嚇成那副德性，果然是心中有鬼，他以為是當年被他殺死的冤魂，回來找他索命來了，所以才會直接嚇暈過去。

    秦九拔著岸邊的那些雜草出氣，一想到林書很有可能就是那個殺害自己的兇手，她就氣不打一出來。

    只是任憑她怎麼都想都沒有想起來，自己跟林書到底什麼仇什麼怨，就得讓他痛下殺手。

    「姑娘打算怎麼辦呢？」晁然問題這句話的時候，秦九愣了一下。

    該怎麼辦呢……

    現在跑去問林書，他肯定說不知道的。

    在醉酒的時候說的話，一半真一半假，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也無從去分辨。

    好像不管怎麼做，都總是會遇上一些麻煩。

    林書現在已經可以確定，就是殺死燕清陽的兇手，可是他是不是殺死秦九的兇手還是個未知數。

    現在岸邊的第三個人也找著了。

    「該怎麼辦就得怎麼辦！」秦九咬牙切齒，她實在是想不到，她跟林書到底是結了什麼仇，犯得著讓林書這樣子對待她！她至死也沒想明白究竟是誰要殺了自己！

    這一閉眼一睜眼之間，便已經是陰陽相隔的感覺，想必，大多數人都不會體會的。

    「這件事情姑娘不方便出手，可以讓燕清舞代為出手。」晁然沉吟了片刻，提出了一個解決的辦法，「她既然想要查出殺害她妹妹的兇手，我們現在已經替她把人給找著了，剩下的事情該怎麼辦，就不用我們去教她。」

    秦九一開始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不過很快她就想到了，想要處置林書，為自己討回一個公道，到底又該怎麼懲戒他呢。

    他是戶部尚書的孫子，雖說是紈絝裡面的翹楚，可是一般不是家底豐厚的人也不敢這麼做。

    現在秦九想要動他，也是毫無辦法。

    唯一可以處置他的地方，就是衙門。畢竟殺人就是犯了法，他殺死了人，不管死在他手底下的原本是一條還是兩條，都是得償命的。

    可是秦九現在的身份又不便出面，一來，她現在的身份的確是跟死去的那兩個人沒有絲毫的關係。二來，因為秦珏的關係，她的一舉一動都肯定會有人盯著。如果因她所累，帶累了秦家，秦九也不會覺得好過。

    但是燕清舞可以代替她去做成這件事。

    秦九垂著腦袋坐在岸邊，絲毫都不顧及形象。

    晁然站在她邊上，「姑娘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還能如何？

    秦九苦笑了一聲，目光落在那些燈火闌珊的畫舫上，想起來那個笑起來的時候，眼底的情意半真半假，一雙眼睛總是笑眯眯的姑娘。

    她低聲答道：「既然我們都已經來到了這裡，順便去瞧一瞧她吧。」

    燕清舞的住所就在不遠處，他們不必走上很長的一段距離。

    秦九的心裡有些難受。

    她可還記得上一次燕清舞去到京兆府狀告擊鼓鳴冤的情形。

    雖然她沒有看進去，也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燕清舞被打出來的情況，她現在還是歷歷在目。

    這註定是一條不好走的路。

    秦九現在，把她妹妹的死訊告訴她，也不知道對她是好的還是壞的，也許對她來說是一種救贖，也許，只會讓她受到更多的傷痛。

    但是秦九不管是從什麼立場上出發，都必須得告訴她這一件事。

    而燕清舞會做出的事情，想必也不會讓她失望的。

    他們兩個人走起路來的時候悄無聲息，靜悄悄的，誰也沒有說話。

    等敲開了燕清舞的房門，當她看見門外面站著的兩個人的時候，臉上的神情不掩驚訝。

    「現在夜已經深了，不知兩位造訪有何貴幹？」

    她只是披了一件外裳，一頭墨發零零散散的披散下來。

    看上去有一種慵懶的美感。

    想必她的妹妹也像她一樣是個美人。

    秦九心中感概，隨後低聲的對她說：「我有些事情想要同你說說，你可方便讓我進去？」

    晁然自然而然的被擋在門外。他也不生氣，而是非常正經嚴肅的守在門外，一動不動的，也沒有刻意的去聆聽，在屋子裡面的兩個女孩說話的聲音。

    「關於你妹妹的死訊……」秦九有些糾結，但是咬咬牙還是決定告訴她，畢竟這對於燕清舞來說，也算得上是求仁得仁吧，「我們剛才經歷過了一些事情，現在殺死你妹妹的兇手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了。」

    秦九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出來，燕清舞表現的異常的激動，她原本還想著要給秦九倒一杯涼茶的，聞言雙手卻是一個哆嗦，手裡面的杯盞茶蓋全部都滑了出去，只聽咣當的一聲，原本好好的杯盞就碎成一團，瞬間四分五裂。

    「你說什麼？」燕清舞激動的語調都有些變了，「是什麼時候確定的？有什麼證據嗎？」

    「是、是林書……」秦九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小聲的說：「其實對方並沒有親口承認，但是我扮鬼嚇他，他說你妹妹已經死了，是絕對不會再回來的。你好好的想一想，在你妹妹死後，你的媽媽都想著要把這些事情給按壓下來，所有的人都以為她是跟漢子跑了，為什麼林書這樣一個不相干的人，會知道你的妹妹死了？」